扈略微沉吟，提及了很多的秘密。
蘇離沉思了好一會兒，卻還是道：“我好好想想。”
扈道：“你也不需要去認可什麼，我也不需要你去認可什麼，因為這很關鍵——但是你要記住一點，無論是任何人也包括我，若是讓你認可什麼的時候，若是問你覺得如何你認為如何之類的話的時候，你就要留心了。
不認可，未必一定會對，但一定不會錯。
如果認可了不該認可的，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和能力，那是一件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了。”
蘇離道：“我明白了——但是扈道友你為何會說包括你？”
扈道：“這就是我要提醒你的重點——我們是都被一種可怕的因果牽引了，你可以理解為一種慣性。
所以在有時候會自發的牽引因果然後順便問出來，一旦問出來，我們可能真的就是無心的，但是你若是認可了，就完了。
這是無形的陷阱，我們沒有辦法改變的，已經被養成的這樣的趨勢。”
蘇離聞言，眉頭深深的皺起。
這方麵，扈的說法是很有道理的。
因為慣性的可怕蘇離是深深的體會過。
而且明明知道，有時候就是會被牽引，實在是無法察覺的事情。
而且，隻要存在因果，就會存在因果慣性，就像是運動必定會存在慣性一樣。
換句話說——熟能生巧為什麼生巧？
因為慣性養成！
就是這麼簡單。
若是抹除慣性，那麼所有功法境界，大道都會被削成基礎。
所以這慣性還沒法抹掉。
什麼境界，說到底就是慣性的累積。
所以這東西是一把雙刃劍，是削不了的。
但是可以在好的方麵加以引導，在壞的方麵加以克製。
也是如此，日三省吾身，才真的極其有用！
這就像是大數據計算出某個人的行動軌跡、行為愛好等一樣，然後結合這種特征，根據數據分析，就可以計算出這個人在每天的什麼時間出現在家或者是公司，在什麼時間點在路上哪裡。
那麼隻要持續一段時間，然後在那個時間點提前埋伏，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其乾掉。
這就是‘大數據’分析出來的人物‘慣性’。
這東西是在這個世界得到了道統級的開發的。
而且，慣性這東西真要削——那一身修為就削沒了。
因為所有的道痕累積等都源自於基本的慣性。
也是如此，扈的實力哪怕是達到了帝級或者是什麼級彆，他也擺脫不了這樣的‘牽引’，有時候不知不覺就給彆人下了囚籠。
等醒悟的時候就已經遲了。
所以越是頂層的強者，反而越是不輕易開口的原因，多半就是這樣了。
蘇離有所明悟，看向扈的目光之中多了不少的感激之色。
無論扈是不是仙葫王薑君尚，無論他到底有什麼目的，其所說的這一席話對於蘇離而言，都至關重要。
而且以蘇離《混沌命運經》和三千大道的能力隱約判定，這些都是真的。
可蘇離也真的不敢信。
因為曆經過薑天一的事情之後，蘇離真的是對這世界的‘攻心’手段有很大陰影了。
而且，這世界的攻心之法真的就是千奇百怪——在通天塔大位麵世界尚且無敵而變態，這帝域大域裡的大帝級或者是不朽級的存在如果要施展攻心之術……
好家夥那他也是絕對頂不住的。
說到底，隻要不暴露係統的秘密，其餘一切都好說。
但是要牽引到了係統相關因果，蘇離也絕不會牽引半點兒。
如今沒有牽引到係統，但如果會牽引到呢？
很多事情就是先給點兒甜頭，一旦信了就中招了。
這種就如同千裡之堤毀於蟻穴一般。
也如同所有的那些殺豬盤之類的東西一樣，先肯定是有一定的好處的——這放在話術裡，也一樣。
先給一些真相，各種好處，如果一旦被牽引了就完蛋，那就等著大出血吧。
所以蘇離獲取了部分有用的信息之後，也表現出了感激之色。
但是他自己的所有因果，他一點兒都沒有承認，就連道統什麼的，也就是聽了一下，也沒有去想過。
就像是無比徹底的旁觀者，當成故事聽了，聽了也就隨便記一下，可以忘記，也可以不忘記的那種。
反正就是秉承著一種‘無欲則剛’的心態。
這樣反而很是適合。
扈提及了諸多因果之後，也就沒有繼續說了。
而蘇離則再次的表達了自己的感謝之意。
但是除此之外，也同樣沒有了彆的了。
扈沉思了一會兒，才道：“你能認真聆聽完，本身就已經很難得了，我也不再提醒什麼，以你的應對方式來說，目前確實也是最好的。
而且以你的底蘊而言，如果相信太多或者是牽引太多，你反而兜不住。
不過接下來你有兩點要注意一下。
第一方麵，通天塔大位麵世界不要小瞧了，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世界，特彆是他們如果弄什麼真虛之類的手段，你這次之後，你就想辦法破一破。
這真虛是不能給他們機會的——像是這次你放任他們套真虛就完全是不對的。
在一開始的時候，你就該牽引巨大的因果出來，以大因果滅殺他們的真虛。
這樣後續他們就會忌憚了。
但隻要讓他們套成功了一次，他們就會無限套了。
至於你破真虛的底牌之類的，也不要暴露了，一直捏在手中。
不要讓他們看到了你的底線，而是要讓他們知道，你沒有底線可言，觸碰真虛或者是什麼收割，就直接強勢一些還擊。
還擊方法可以激烈一些。”
蘇離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扈道：“這次，我將你拉入這裡來的時候，你身上被套的所有真虛痕跡都被我撕碎了，所以他們應該是會進行一些彌補。
不過因為一些原因，我的弟子婭被殺了，這就是警告。
這事情和你沒關係，所以你不需要去推衍去計算，不然隻會惹禍上身。
而且你算出來，婭的虛體也就沒了，那就是徹底的死。
不算的話，她還能好好活著。”
蘇離道：“我明白了，多謝扈道友。”
扈道：“不必，還有一些因果，往後你就知道了。”
扈說著，又道：“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之後送你出去。然後樓蘭古城就要封鎖了。”
扈說著，即將要出手將蘇離送出這葫蘆虛空。
蘇離卻忽然道：“扈道友稍等。”
扈道：“你還有什麼疑問？”
蘇離道：“出了葫蘆空間之後，扈道友不必護送我回去，我記得空間節點，所以到時候直接打開空間節點我就可以過去了。”
扈道：“你不該記這個的，一旦被發現的話——”
蘇離道：“沒關係的，不是嗎？”
扈愣了下，道：“也對，的確沒關係。”
蘇離道：“不是我嫌棄長途跋涉麻煩，而是你若護送我回去的話，樓蘭古城就沒了。”
扈怔然道：“這……應該不至於的。”
蘇離道：“之前蘇衍因果終結的時候，幽冥神殿也幾乎死光了。”
扈沉吟了半晌，道：“那之後處理一些因果之後，我立刻封城離開。”
蘇離道：“你竟然信了……”
扈道：“有什麼不能信的？莫非你還騙我不成？就算是騙，我信也沒損失。再者——你所說的事情，一向都很準，幾乎算是能達到言出法隨的層次了，這一點曾經就是。
所以你這一張嘴，曾經很多人就很怕的。”
蘇離：“……”
蘇離離開那混沌區域之後，重新回到了樓蘭豐岐和樓蘭鳳語三人的身邊。
三人此時也有些恍然，同時又有些疑惑。
“喂，我老祖跟你說了什麼？”
樓蘭鳳語幾乎第一時間好奇的詢問道。
然後蘇離發現，三雙眼睛同時看了過來，眼中全部都是無比好奇和期待之色。
蘇離：“……”
樓蘭豐岐好奇就算了——但是這祁雲夢、韞姬公主性格的樓蘭菲娜也露出這樣的‘八卦’眼神，蘇離都差點兒破防了。
這是真被‘扈’說準了啊！
很明顯，以樓蘭豐岐三人的性子來說，還不至於在這樣的小事情上去演他蘇離。
而扈更不可能提前安排這些細節……
隻能說，一方麵扈是對這幾個家夥真的了解，一方麵也是真的能掌控部分因果。
“沒什麼，就是一些因果吧。”
蘇離平靜的回應著，隨即又道：“出來之後就忘記得差不多了，已經不記得了。”
樓蘭鳳語：“……”
樓蘭鳳語給了蘇離一個鄙視的眼神。
而樓蘭豐岐則無比羨慕——羨慕什麼？
當然是羨慕蘇離被老祖這麼的‘重視’了。
不像是他樓蘭豐岐，不僅不被老祖重視，估計老祖好幾次都有著想將他拍死的衝動，隻不過是忍住了而已。
扈的身影此時也重新的凝聚了出來。
他略顯威嚴的眸子掃過樓蘭豐岐之後，頓時變得淩厲了幾分。
樓蘭豐岐一個哆嗦，頓時都想逃跑了。
蘇離恍然——這家夥估計是在古城裡也是經常被打，所以才到處逃跑……
可憐的家夥。
蘇離有些唏噓——就這跳脫的性子，怎麼不將他腿打折了呢，然後鎖起來，這樣不就逃不掉了嗎？
樓蘭豐岐並不知道蘇離內心的想法，此時更加老老實實的了，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你看看你們，什麼樣子？好奇嗎？想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扈一字一句的開口道。
“想——”
樓蘭鳳語本能的開口，隨即立刻道：“弟弟他說他想。”
扈點了點頭，一掌將樓蘭豐岐拍在了地麵上，形成了一張美麗的玫瑰地毯。
“現在還想嗎？”
扈平靜的開口道。
樓蘭鳳語立刻道：“弟弟說他不想了。”
扈道：“婭的事情，兩個選擇，你聽著。”
樓蘭豐岐化作的地毯在地上膨脹拍動了兩下，像是鯰魚一樣掙紮著鼓動起來，然後恢複了正常。
整個身體都被拍爛了，血肉模糊一片，頭頂上還直噴腦漿……
但是他作為準不朽，蘊含不滅底蘊，隨即不滅底蘊運轉，立刻就恢複了正常。
隨後，他立刻道：“老祖請說。”
扈道：“因為婭牽引因果巨大，凶險莫測，救是非常難的，但是不建議大量投入去救，得不償失。
所以等著她虛體顯化出來，撈回來以不朽底蘊複蘇複活就行了。
當然，如果虛體死了或者是撈不到，就讓她自生自滅好了。
這是第一個方法。”
樓蘭豐岐毫不猶豫的道：“老祖請說第二個方法。”
扈道：“第二個方法很簡單——要達到目的就要付出代價。
而代價就是——你，立刻和菲娜成親，造出一個胎兒來。”
樓蘭豐岐聞言，徹底驚呆了。
樓蘭菲娜則不由俏臉通紅，同時又有些心動，美眸如水。
但她卻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這會兒說什麼都挺不好的。
樓蘭豐岐露出了無比艱難的猶豫之色，甚至還有一種難言的……憋屈、為難？？？
蘇離看了一眼菲娜，氣質有點兒像是祁雲夢和韞姬公主，但是更正統一些，而且更純粹更有魅力一些。
就這……
蘇離真是不想說什麼。
這種事情還憋屈，為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真就是凡爾賽本賽了。
蘇離懶得吐槽。
扈又道：“我其實是有辦法鎖定婭的虛體的，甚至我可以教導蘇人皇這種方法鎖定婭，保婭萬無一失，必定不死——但這些都需要付出代價！
至於你想的單獨求蘇人皇——沒用的，因為蘇人皇單獨推衍必定會暴露婭的存在身份，一旦推衍出來，結果就會呈現出來，婭立刻就死穿了。”
樓蘭豐岐道：“老祖，我……能不能先拯救婭再……再定下道侶，完成成親什麼的啊……這……”
扈道：“肯定是不行的，或許菲娜會相信你，你姐姐會相信你，甚至蘇人皇都願意相信你，但是老祖我不相信你。
你說話和放屁其實沒區彆，一口一個承諾，承諾的時候也是真心的，事後就忘記得一乾二淨。
所以先將實在的事情做出來，老祖我看到了你的誠意，以及你願意為樓蘭古族奮鬥的決心，才能幫你。
再者，菲娜終究不算是完整的樓蘭古族族人，但隻要嫁給你了，孕育了樓蘭古族的血脈，才是真正的樓蘭古族族人了。
菲娜隻有完全成為樓蘭古族的族人，才擁有知曉更多事情的資格，才擁有為你辦更多事情的能力和底蘊。
不然她終究是追隨者，一直也沒有真正的身份地位。
我或許能給她一些身份地位，我也能相信她，不然也不會許配她給你。
但是你要明白，老祖我也不能專橫跋扈代表整個樓蘭古族不是嗎？
我們都相信她，但是樓蘭古族卻不相信。
這一點，你不會不明白吧？這是大局，肯定是不能失衡的。”
樓蘭豐岐聞言，隻能歎了一聲，道：“好吧，我同意了——那麼菲娜同意嗎？”
扈道：“你這麼問，她想同意也得看你臉色了——但是我告訴你，她如果不同意連追隨者都當不了，自然也就沒辦法幫你處理更多的事情了——你以後想浪，那還得好好把她娶到手才是真。
你不在乎，很多想要她的存在都還得不到的！”
樓蘭豐岐苦著臉，道：“好，我，我娶還不行嗎？”
樓蘭菲娜紅著臉，道：“那……那菲娜願意嫁給少主。”
樓蘭鳳語道：“你恰恰和婭關係好，到時候這樣也可以當更好的姐妹，當真是極好的。”
樓蘭菲娜聞言，更加臉紅了。
扈道：“那現在就成親吧。”
樓蘭菲娜：“……”
樓蘭鳳語：“……”
樓蘭豐岐：“……”
對於這麼迅速的一件事，顯然也是太過於出乎意料。
但是這件事還真就這麼定了下來。
當然，這隻是一場簡單的儀式。
而且也並沒有真正的當場造娃，這種不朽級的底蘊，想要製造出一個胎兒來，反而並不那麼容易。
不過有了身份和名分之後，樓蘭豐岐也不得不認可這樣的因果了。
而這時候，扈則隻是拍了拍樓蘭豐岐和樓蘭鳳語的肩膀，道：“你們有去罪域體驗一番的想法嗎？”
樓蘭豐岐看了樓蘭菲娜一眼，菲娜立刻道：“少主……夫君若是想去，我也想去。”
樓蘭豐岐頓時不說話了。
主要是怕被打。
扈道：“鳳語你已經輸了，你去嗎？”
樓蘭鳳語狐疑道：“什麼我輸了？老祖您在說什麼？”
扈平靜的看了樓蘭鳳語一眼，道：“我在說什麼，你好好回想一下你之前和蘇人皇對賭的時候說的什麼話，然後再想一想對應的因果結果。”
樓蘭鳳語聞言，頓時笑道：“原來老祖說的是這個啊，可惜蘇人皇也沒應下這樣的對賭啊，而且即便是應下了，他什麼時候贏了？根本就不可能贏啊！”
扈道：“要不要老祖帶你體驗一番照見未來的因果？你輸得很慘，現在就問你認還是不認？”
樓蘭鳳語嘿嘿笑道：“老祖您也說過，不以未來定現在，所以那些鳳語可是不信也不認的喲，而且也沒對賭的！沒有，蘇人皇沒應，這自然是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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