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餐食西海(1 / 1)

仙籙 布穀聊 2117 字 2個月前

許道將金鷗道師的腦殼抓碎了,對方自然是妖軀崩潰,一命嗚呼掉了。

但是此獠雖然修煉的是妖軀,可是卻能夠使出大日金焰這等厲害的法術,許道唯恐對方會有詐,能如仙道中人般將魂魄遁走苟活。

於是在抓碎了金鷗道師的腦殼之後,他當即就又動手,將對方腦中的金丹直接給掏了出來,拘禁進內天地中。

金丹乃是道師渾身的法力樞紐,無論仙道還是武道,當中都寄托有道人的意識魂魄,一旦被囚禁,便是意識魂魄被製住,徹底的無法逃離。

因為許道出手果斷且迅速的緣故,等金鷗的意思驚醒過來,意識到自己的肉身已經敗亡時,它徹底的失去了反撲之力,連自爆金丹,企圖和許道同歸於儘都做不到了。

這廝隻能在許道內天地中驚懼的大吼大叫:“你殺了我!你殺了我!”

“饒命!饒命!許道長饒我一命,你我隻是切磋鬥法……”

金鷗這個時候終於記起來了,它和許道原本名義上隻是鬥法而已,並非是生死爭鬥。

許道聽見它的這番話,反倒是有興趣的回答到:“金鷗道師說笑了,你是當你自己不知道,還是當貧道是個傻子?”

雖然鬥法之前,雙方名義上說的是鬥法,但不管是許道還是金鷗道師,實則一旦鬥法起來,壓根就沒有想過要留對方一條性命。

或許金鷗道師還曾考慮過鬥法失敗之後,如何向許道俯首低頭、祈求一命。

但是一兩個呼吸之前,它還以為許道落入了它的算計之中,優勢在它在,自然就沒有考慮這一點了,隻想著將許道迅速的結果掉。

而一兩個呼吸之後,形勢徹底的反轉,許道僅僅是出了一招,就將金鷗道師布置下的天羅地網撕破,直接就壞了對方肉身,結果其性命,讓金鷗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多少。

“啊啊啊!”

小黃天之中,金鷗道師聽見許道的回答,頓時心生絕望,它的意識縮在金丹之中,瘋狂的撬動真氣,想要將自己修行數百年的這顆金丹毀掉,讓許道無法利用。

可是如今的小黃天,已經是隱隱可以化虛為實,具備了真正天地氣息。

它的這個念頭剛一動彈,就感覺自己好像是在違逆上蒼般,連意識的運轉都僵硬,更彆說想要調動金丹之中真氣了。

“豎子!吾與汝偕亡!”

金鷗道師僅僅能夠讓自己的金丹在小黃天之中跳動,散發出詛咒許道不得好死的惡念。

成王敗寇。

許道聽見這些惡念,隻是覺得有些聒噪而已。他冷笑一聲,便調動小黃天中氣機,重重壓製在金鷗道師的金丹之上,讓對方感受到溺水重壓一般的痛苦,學會閉嘴。

同時他還將自己的黃泉蛟龍真氣在小黃天之中顯形,變化出了一條黃濁的水流,讓金鷗道師的金丹和另外一件物品,一同浸泡在其中,緩緩地打磨,以便於他之後將兩者都煉化掉。

而其中那另外一間物品,正是剛才消失在外界的大日金焰。

大日金焰者,能被金鷗道師用自身的神通和羽翎圍住,許道的小黃天能夠鎮壓金丹妖物,隔絕內外,封禁內裡的萬物,當然也能夠將這樣一朵異火給囚禁住。

許道將意識從金鷗道師的金丹身上抽走,放在了這一朵大日金焰之上。

他發現此物果真是天地間的一位奇珍異寶,其不僅具備濃濃的大日之力,能依靠日光膨脹自己,也能夠依靠其餘東西作為養料,持久不斷的焚燒,好似要將一切都焚燒成虛空似的。

許道甚至還懷疑,一旦他讓這朵大日金焰落到小黃天地麵上,則小黃天內裡所有的沙土石塊,都將會燃燒不熄,有可能將小黃天中的布置全都毀掉。

這並非是許道過度擔憂的,他剛才在收攝這道大日金焰時候,因為此異火在外太過膨脹,導致許道將其攝進來的時候,不甚讓點滴火星落在了實物上。

也虧得小黃天中的一切都是由許道操控的,他心念一動,將被波及的實物分割開來,並用真氣做出了隔絕的罩子,方才讓那幾粒火星在燒完了分割碎塊後,默默消散掉了。

此時許道也注意到了,這一朵大日金焰,並非是金鷗道師的神通所化,而是對方從不知何處得到的火種,僅僅是將之煉化在了身上,能夠作為法術使用。

這個發現讓許道瞬間感覺到驚喜。因為既然大日金焰不是金鷗道師的本命法術,那麼許道也就不用消耗拘靈封神之術在大日金焰身上。

如此一來,許道就可以將奪取神通的機會,留給金鷗的度化金光,對方的兩大手段,都將是許道的東西。

許道注視著小黃天之中的景象,心中頓時感到歡喜,但是這些事情並不是他立刻就能夠做的。

許道還沒來得及再多看大日金焰幾眼,外界忽地就出現動靜,讓他眉頭微皺,及時的將意識抽走,警惕的麵對外界風波。

此風波不是其他,正是鱷龜、梟鳥、白虎三個金丹道師,看都鬥法再出現變故,金鷗當場被許道打死了,三個都難以置信,紛紛湊到近處,想要看清楚究竟是什麼情況。

當然了,金丹道師都是心狠手辣之輩,它們湊上前,很可能也是想分辨許道的情況如何,它們能不能趁人之危。

呼嘯!

僅僅幾個呼吸,三個老家夥就飛臨許道身側,將許道圍在了正中心。

當確認金鷗道師的腦殼已經被打得稀爛,肉身上也沒有了真氣波動之後,鱷龜三人的瞳孔無一例外的都驟縮:

“僅僅一招,此人僅僅一招,就將金鷗這廝結果了!”

“此人不愧是丹成一品。換做是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落在這種狀況之中,就算能夠不死,當也絕對沒有多少出手的能力,更彆說一還手,就將金鷗給捏死掉!”

梟鳥道師癡愣愣的看著風雨中的小黃天,它的神識跳動:“此景象是何物?可是一方厲害的法術?”

鱷龜、白虎、梟鳥三人的心神狂跳,傳音不斷。

除了驚駭和驚歎之外,它們看著剛剛打殺了金鷗道師的許道,也生出了彆樣的念頭:“不知道此獠打殺了金鷗之後,其體內的真氣消耗多少,是否還有餘力,和我等鬥法?”

但是這個念頭剛一在他們的心中跳出,許道就陡然抬起了頭顱,凶厲的蛟龍之目,就盯上了三人。

許道輕輕一擺動蛟龍之軀,便將身旁的金鷗屍體抓住,收入了內天地中。

他看著靠近自己的鱷龜等人,先是眼中充滿了厲色,評頭論足般的將三人都打量了一遍,然後才收斂身上的殺氣,嗡聲開口:

“罪過罪過。金鷗這廝好生歹毒,竟然拿出了這般狠招,想要將貧道煉死,甚至還想要奴役貧道,全然沒有半點宗師氣度!”

許道繼續說:“也幸虧貧道略微修行了那麼點法術,這才轉危為安,沒有讓金鷗這廝得逞。的”

他頓了頓:“情急之下,貧道也無法控製局麵,便一不小心將金鷗道友給打死了,實在是罪過。”

單單聽許道這番話的字麵意思,似乎他是在為剛才發生的慘像做解釋,以及道歉。

但是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許道的麵孔上沒有半點歉意,它反而還舉剛才捏碎了金鷗腦殼的手爪,甩了甩上麵的血水。

鱷龜等人聽聞許道的這番話,個個的身子都緊繃。

它們的心神狂跳:“這廝絕對沒有氣力用儘,體力法力還充足得很的,他剛才真的是一隻手,就捏死了金鷗!”

有著剛才的凶殘戰績當麵,鱷龜三人迎著許道冷厲的目光,紛紛都感覺後脊背發涼,心裡剛才的的那點小九九,頓時全都蕩然無存。

這時候,鱷龜道師乾笑了幾聲,它順著許道說的話,給台階到:“許道長所言正是!”

“金鷗這廝著實是歹毒,明明隻是鬥法,卻想要對道長痛下殺手。也幸虧是道長你,若是換做貧道,指不定就已經慘死在這廝的手中了!”

許道聽見,眼底裡露出玩味的神色。

他剛才之所以上前和金鷗道師肉搏,不僅僅是自信自己的肉身強橫,也是存了要讓金鷗道師手段儘出,然後被他一一捏碎掉,以此來展現他的大法力,好震懾三個海盟老家夥。

雖然鬥法中出現了一點意外,金鷗道師也在算計許道,迫使許道直接動用了自家的內天地,來收攝鎮壓對方,但好在最後的結局一樣,他反手就將金鷗道師打殺了。

鱷龜三人瞧見這一幕,也成功的震住,合乎了許道的心意。

許道將眼中的厲色收攏很多,較為平淡的看了鱷龜道師一眼,口中說:

“鱷龜道友說笑了,道友具備千年道行,法力深厚,那裡是貧道又或金鷗這廝,可以相提並論的。道友能夠理解貧道的過錯便是。”

客氣的說著話,許道低吟一聲。

昂!整片天空中,彙攏而來的雲氣愈發濃鬱,其低吟嘶吼聲,響徹周遭。

下一刻,許道模糊的蛟龍軀體在其中變化,龐大形體迅速的縮小,一個道人從中輕輕踏出。

他將蛟龍法軀收攏,變回了人形,矗立在雲端,背後的小黃天還在隱現,仿佛就是從天宮中走出來的使者。

鱷龜三人見許道態度緩和,三人互相對視,也都將身子變化,收斂了龐大妖軀,踏步上前,同許道一同站立在雲端。

許道終歸是剛剛打殺了海盟中的一員大將,他這時沒有再離捏出雲台,邀請對方三人就坐,而隻是和對方相對著站立。

鱷龜等三人也沒有在意這些,它們的腦筋都瘋狂的轉動著,想要找出一個法子,如何處置眼下的局麵,能夠讓它們的收益最大化。

或者更加準確的說,如何對待許道,才能儘可能的保住它們海盟、在西海中收益。

大家這個時候平靜下來,鱷龜三人又感覺到了恍惚和荒謬。大家明明是出陣來迎接許道,就算心中已經做好了發生摩擦的準備,可是也不代表它們真個能夠接受這種狀況。

現在,不管它們想不想相信,想不想認清,許道此人已經在它們麵前赤裸裸的展現了實力,其丹成一品的事實,它們再不敢又太多的懷疑。

“若不是丹成一品,此獠如何能夠輕易打殺金鷗?”

丹成一品者不可力敵,這個想法頓時就深入了它們心中。

除此之外,它們回想起金鷗在戰場中的算計,明明對方稱得上是毒辣、強悍,可是此時看來,卻隻像是小醜一般在作怪,是在自尋死路似的。

其中鱷龜道師更是心生感觸:“我等三人,不也是小醜麼!”

它這個時候想起了金鷗好歹名義上是它們三人的盟友,而且好歹還有著幾十年上百年的交情在,可如今,它們卻是在岸旁觀,隻是看著金鷗送了死。

鱷龜將在這份感觸,通過神識送到了梟鳥和白虎兩人的耳中,並繼續感慨:“早知如此,該當救一救金鷗。繼續留金鷗在海盟之中,它未必會是我等的敵人。它若是隻失去了席位,而保留下一條性命,其今後也必將是白骨島之敵,而成為我等三人之友!”

鱷龜道師這番話在理,即便是三人當中最是和金鷗不對付的梟鳥道師,聽完之後也是心神沉默。

梟鳥道師憋了一會,傳音:“事已至此,也不全怪我等冷血。要怪也得怪那金鷗死的太快,姓許的出手太狠。”

白虎道師和鱷龜道師聽見,也都是在心中輕歎不已,各自傳音:“然也,非是我等不欲相救,而實是情況棘手。”

“事已至此,已經無可奈何。一品金丹者,強橫如斯,我等還是思量思量自個的未來罷。”

因為是神識傳音,三個道師交談雖多,但費時僅僅幾個眨眼。

言罷,它們抬頭看著依舊安生的站在雲端,正攏著手,笑吟吟的看著它們的許道,皆是一咬牙,躬身行大禮:

“在下鱷龜。”、“某家虎某。”、“小可梟某”

三個老道師,皆是折腰齊呼:“見過許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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