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自然是看到了姬丹最近的狀態不對，隻是他也沒辦法，本來他是打算聯合姬丹一起獻策疲秦的。隻不過被姬丹拒絕了，因為燕國之中還有雁春君和張唐這個秦國人在。

“師兄這手算計，直接把姬丹吃的死死的。”韓非看著無塵子歎道。

“我隻是給他一個選擇而已，他要離開，我保證道家不會有一個去阻攔他。”無塵子看著這昔日的長信侯府笑著說道。

得罪了老子，還想好過，當初要不是老子突然瘋了，我能在燕國就玩死你。

“是啊，你不會阻攔，會跟秦國鐵鷹銳士說而已。”韓非也是看著這昔日在鹹陽城裡，賓客不斷，門庭若市的亭台樓閣。

“你知道麼，三個月前，這裡還是門庭若市，附近的院子都是寸土寸金。如今卻是門可羅雀，所有人避之如瘟神。”李斯現在長信侯府大門感慨的看著韓非說道。

“所以你就在旁邊買了一個豪宅？”韓非看著李斯說道，你就是為了來跟我炫富打我臉的吧。

“勉強拿下而已，也就花了不到五千金。”李斯淡淡的說道，嘴角卻是勾起一絲微笑，眼神瞥了瞥韓非。

當然他的豪宅也不是五千就能拿下來的，屋主也是昔日的秦國貴族，雖然沒落，但是也依舊是秦國一方官員。所以開價三萬，隻是李斯不過是在廷尉府會議上說了一句準備清查各縣案件，尤其是這個貴族所任職的縣邑，然後第二天人家就把房契送來了。

李斯卻又說這人企圖賄賂於他，然後作價五千，至於李斯給沒給就不知道了，反正屋主跟鹹陽工部是說給了，連稅收也一起幫交了。

韓非看著李斯，果然，人再怎麼變，有些東西還是沒變的，比如想打他臉這種乾勁，李斯還是元氣滿滿。

“大王已經讓趙高將侍女和侍衛送來了，所有支出都是由國庫出。”李斯羨慕的說道。

無塵子點了點頭，不過他也沒打算在這住多久，有這時間回太乙山呆著多好，冬暖夏涼還安全。

“我們可不可以不住這？”焰靈姬和雪女步履蹣跚，惴惴不安的說道。

無塵子等人都是愣住了，這是怕鬼？雪女還有可能，焰靈姬不應該啊，自己飛顱都沒見嚇到她。

“為什麼？”無塵子好奇的問道。

黑白玄翦則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們兩個，一直沒抓到焰靈姬的把柄所以一直沒得玩，現在居然也有她怕的了。

“風水不好！”焰靈姬說道，卻是半步也不願意跨進侯府大門半步。

“不會，長信侯嫪毐當初之所以選在這裡就是因為這裡是鹹陽城裡風水位置少有的龍興之地，專門請了道家白雲子長老來看過，又請了公輸家族和墨家聯手修建的。”李斯說道。

“什麼龍興之地，一個個腦子有病了，我們隻打算放火而已，結果他們全都自殺了。”雪女心直口快的說道。

李斯呆住了，你們不是因為早就有了計劃的威脅嫪毐，把人逼死的。

“雪女姑娘說笑了，長信侯嫪毐之事是燕國刺客所為，跟你們沒關係的。”李斯說道，你們這一定是在考驗我，我是那種嘴巴漏風之人，太不信任我了。

知道實情的無塵子個黑白玄翦則是忍著笑，雪女和焰靈姬住在這裡，如果真有亡魂鬼怪，恐怕嫪毐和他的門客恐怕真的能化作厲鬼來找他們。

黑白玄翦似乎想到了什麼，悄悄的跟無塵子說道：“教我生之卷，和飛舉之術，條件隨你開。”

無塵子看著黑白玄翦，瞬間明白了，他這是要裝神弄鬼去嚇雪女和焰靈姬她們了。

“彆玩壞了！”無塵子低聲回道，然後跟黑白玄翦私下不知道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

“不進去你們就繼續在門口呆著吧。”無塵子說道，帶著李斯等人進入到長信侯府如今的國師府中。

“進不進去？”雪女和焰靈姬對視一眼，真的邪門啊這地方。

“還有什麼能比無塵子更讓人降智的麼，進去吧。”焰靈姬說道，然後還是拉著雪女一起進去。

跟在無塵子身邊的還有幾個是正常的，包括曉夢掌門都是超然物外的樣子，再看看你，看看東君和黑白玄翦，連列子和扁鵲這種祖師爺級彆的都沒法免疫無塵子的毒，一個長信侯府的風水還能鼎過一個無塵子？

無塵子聽到焰靈姬的話，然後看向黑白玄翦低聲說道：“隨便整，整死都行！”

黑白玄翦表示明白，認真的點了點頭，想想怎麼玩比較刺激，又能滿足。

“宮中大長秋，高，見過國師大人，廷尉大人，九公子。”國師府裡，趙高帶著一般侍女和侍衛現在門內迎接無塵子等人。

無塵子聽到趙高的話，瞬間看向趙高，目光微凝，殺意浮動，但還是忍住了。

趙高背脊生風，不明白自己哪裡惹到了無塵子，將頭壓的更低了，打定主意一定要問李斯，不然秦王也保不住他。

“辛苦了，都散了吧，我們也不經常住這裡，隨意就行。”無塵子說道。

趙高這才鬆了口氣，然後陪在他們身後，給他們介紹起這個曾經的長信侯府的麵貌。

“你想殺了那個秦王宮的大長秋？”黑白玄翦看著無塵子問道，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無塵子對一個動了殺心，即使是姬丹，也隻是抱著玩的心態。

“趙高可是有什麼得罪了無塵子掌門？”李斯也是皺眉問道。

“沒有，隻是想起了一個該死的人。”無塵子淡淡的說道。

“趙高本是趙國之人，秦國攻打邯鄲的時候舉家搬遷到了鹹陽，因為家人觸犯了秦法，受到牽連，貶籍為奴，充入秦國隱宮。後來因為救駕有功，所以被特彆戳升為大長秋，因為本是趙人，所以大王賜姓，趙。”李斯解釋道，意思在點明，趙高有救駕之功，是秦王身邊的紅人。

無塵子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隻是覺得他像那個人而已，如果他要當那個人，我也不介意殺了他。”

“像誰？”韓非也有些好奇，能讓無塵子動了這麼大殺意的人，居然還活著，真是不可思議。

無塵子撇了他一眼，怎麼哪都有你，你不覺得自己知道的太多嗎？

“給你們講個故事吧。”無塵子看著韓非說道。

韓非感覺自己還是不要聽的好，恐怕這是針對自己的。

“你們知道貓是怎麼死的麼？”無塵子看著眾人問道。

眾人都是皺眉，不知道這跟你要說的故事有什麼關係。

“我比較喜歡跟蛇一起燉。”黑白玄翦答道。

無塵子看著他，瞬間不想再說下去了。你就不能按套路出牌配合我一下，這麼一說，害我有點想念那味道了。

“你們道家食材這麼廣泛了麼？”李斯一臉的茫然，我知道你們道家火鍋城食材廣泛，卻不知道你們無物不吃。

“這不是吃不吃的問題，你們就不想知道貓是怎麼死的嗎？”無塵子直接想掀桌。

“不想，我隻在乎味道是什麼樣的，有沒有再開發的可能。”黑白玄翦說道。

“好吧，晚上吃龍虎鬥。”無塵子歎了口氣，說的自己都有些餓了。

韓非鬆了口氣，躲過一劫，感激的看了一眼黑白玄翦。黑白玄翦則是看都沒看他一眼，你以為我是幫你？不，你錯了，這隻是日常互懟習慣了而已。

於是當天晚上，國師府欠了一隻貓，山上少了一條蛇。

“你們哪裡弄來的？”韓非看著正在處理的黑白玄翦問道，我以為你們隻是說說而已。

“這隻貓跟這條蛇打架，然後蛇被貓打死了，然後這隻貓因為運動量過大，中暑死了。”黑白玄翦閉著眼回答道。

韓非和李斯都是直接無語，你們是假的道家吧，殺生也就算了，還能睜著眼說瞎話。

“睜著眼說瞎話好麼？”韓非說道。

“所以你沒看到，我跟你說話是閉著眼的說麼？”黑白玄翦說道。

“。。。。。。”韓非和李斯都不知道該是什麼表情了，你還知道這是瞎話啊？

“話說，你們就不想知道貓是怎麼死的嗎？”晚餐時間，無塵子還是覺得要給韓非普及一下，你學學李斯多好，多做事少說話。

“我們已經知道了。”李斯平靜的夾了一塊肉咀嚼說道。

“怎麼死的？”無塵子愣住了，好奇心害死貓這是西方典故啊，還是千百年後的事啊，你怎麼知道了。

“你們想吃肉了，所以它們就死了。”李斯說道。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無塵子發現，李斯也不是個好人，被韓非帶壞，無塵子想到這繼續說道：“以後少跟韓非玩，他會帶壞你。”

“說彆人之前，先看看你自己好不好。”韓非無語了，什麼叫我帶壞李斯，你自己看看跟著你的人都成什麼樣子了。

“我帶出來一個秦國廷尉，兩個天人，你呢？”無塵子反問道。

韓非瞬間啞口無言，一直沒注意你居然真的搞出這麼多東西了。

“話說，貓是怎麼死的？”韓非急忙轉移話題。

“據說貓有九條命，所以它就不斷的去作死，最終因為好奇，把自己作死了。”無塵子答道，然後瞥了他一眼。

“所以好奇心害死貓？”韓非皺眉說道。

“是啊。”無塵子點了點頭。

韓非和李斯對視了一眼，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故事，微言大義，可以說是貓，也可以說是人，無塵子這是在警示世人，不該問的彆問，不該知道不要去觸碰。

“此話可以收錄入籍了。”李斯說道，韓非也是點頭，如果是在儒家，這句話恐怕已經被收錄入典籍之中了。或許將來他們著書立說也可以收錄其中。

“不過我還是好奇你說趙高像誰。”韓非問道。

“你就不怕你成了那隻貓？”無塵子問道。

“你說了，貓有九條命的，我覺得我之前還有一兩條命。”韓非笑道。

“小主夫人。”無塵子回答道。

“小主夫人！”韓非和李斯都是臉色大變，無塵子認為趙高像小主夫人，那麼也就解釋得通無塵子為什麼對趙高抱有殺心了。

“小主夫人是誰？”雪女等人都是不解的問道。

“這是秦國的禁忌，秦國也抹去了那段曆史。”韓非說道。

“我們都知道秦國自秦孝公以來，日漸強盛，而在秦孝公時期，魏國稱霸，龐涓任魏國上將軍，六國合縱，秦國被迫讓出函穀關，僅餘兩郡之地。”韓非說道。

“而在秦孝公以前，秦國經曆了四世亂政，穆公霸業功虧一簣。而最終導致秦國幾近滅亡的就是小主夫人。秦獻公前，年僅九歲的秦出公即位，其母小主夫人把持朝政，任用奸人奄變，導致秦國群賢歸隱離朝，山東士子也不再入秦。這無疑是給本已衰敗的秦國更是雪上加霜，後來秦獻公從魏國回到秦國，在秦國士族的支持下，入主秦國，才有的秦孝公引山東六國士子入秦。”韓非繼續說道。

“可是小主夫人是王後，趙高隻是一個宦官，怎麼能像呢？”雪女不解的問道。

“所以這才是最可怕的，宦官把持朝政。”無塵子說道。

“無塵子掌門認為趙高有這個能力？”李斯皺眉問道。

不出意外的話他會接任呂不韋成為下一任的秦國丞相，有他在，趙高能有這個機會？

“以前有，現在不確定，所以我才沒殺他。”無塵子看著李斯說道。

“因為我？”李斯想不到無塵子居然如此看中自己。

“嗯，所以不要讓我失望。”無塵子點頭說道。

“無塵子掌門放心，學生不會讓你失望得。”李斯認真的行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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