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知道前輩道號。”蓋聶說道。
“我?”李海默笑了笑,說道:“忘了很久了,好像叫無塵子還是無崖子來著了。”
雪女愣了愣,有這麼坑人的嗎,坑完自己坑蓋聶。她要是知道衛莊都被坑進溝裡了隻會更加的。。。佩服。
“咳,前輩,現在道家人宗掌門道號就是無塵子。”蓋聶顯然是將他當成許久不進塵世的道家高人,提醒道。
“哦,那我不叫無塵子了,我叫無崖子。”李海默說道。
雪女直接捂住嘴,不能笑,這是要把蓋聶坑到北極圈啊。太會玩了,前提是不帶上自己就更好了。
蓋聶麵目一滯,好吧,這種操作很道家。無崖子就無崖子吧,反正是他們道家自己的事情。
“無崖子前輩這次出山是為了什麼?”蓋聶問道。
道家弟子修為越高就越少在返程現身,所以蓋聶很好奇道家這位前輩高人又是為了什麼。
“第五枚天人道令發出了,隻能出來活動活動筋骨了。”李海默說道。
第五枚天人道令的確發出了,但是隻有內門以上第一才能知道,外門弟子也隻是聽令行動,不知道具體原因。
“第五天人道令?”蓋聶也呆住了。
他經常往太乙山跑,也沒聽說第五天人道令的事情,而且道家天人二宗掌門都在閉關,誰發出的天人道令,而且誰來主持?
第五天人道令是在道家封山後,李海默和曉夢下山前就發出來了,由秦王嬴政親自主持,目標就是勘探天下水文山川,再結合秦國墨家,公輸家以及秦國水工,對天下疆域進行重新厘訂。比如長江水係上的南京,杭州,蘇州,武漢這些後世的超大型城市,現在居然還是個村莊,南京更是連個村莊都算不上。
這些都是為天下一統以後準備的,不然秦國軍功封爵,也是要封土地的,哪有那麼多土地給你分封,所以,都給我開荒去,而且秦國國法,獎勵農耕,種田也是能封爵的。你是奴隸可以啊,你也去開荒,達到標準了,你就變成了白身,然後還能一步步往上爬。
不過這些八字還沒一撇,因此所有典籍都是道家一份,還有秦國一份,秘不外宣的。不然就楚國知道自己能搞出那麼多糧倉來,秦國還玩個錘子,一個楚國都能讓他半死。
“這個道令不同以往,是保密的,除道家內門以上弟子,不得外泄。即便是道家弟子也不知道道令全部,隻有天人二宗掌門才知道具體事情。”李海默說道。
這是真的,包括雪女都不知道第五天人道令的事情。
蓋聶看了一眼雪女,發現連雪女都是一臉的茫然,就知道這個道令的嚴密度有多高了。
而且這種勘測水文山川的事,也隻有道家弟子去做才不會被人懷疑,你要問,我就告訴你我在找你家族墳位置或則準備給你建一個祖墳,然後你還得高高興興,開開心心的請我去給你看你家祖墳或則自己的墳。
“蓋聶先生作為秦王嬴政的首席劍術教師和第一護衛,你在韓國,想必秦王嬴政也在韓國新鄭了吧?”李海默突然說到。
蓋聶點了點頭,沒什麼好隱瞞,而且這次出來不止是他出來了,還有一位高手跟著,因此他也不擔心嬴政的安全問題。
“送你一個消息,羅網掩日就是長信侯嫪毐,此時也在新鄭,前段時間不知道為啥跟陰陽家東君打起來了,被荊軻重傷。”李海默說道。
雪女直接翻了個白眼,彆人可以說不知道為什麼,就你沒有這個資格,明明是你挑起來的,現在說的好像跟自己沒關係。
“多謝前輩。”蓋聶知道這個消息有多大價值,現在甚至不是羅網來找他們麻煩了,反過來是他們可以想辦法去弄死長信侯嫪毐了。
“那我們就先走了,日後有緣再見!”李海默笑道,見是肯定見的,但是能不能認出我來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就算認出來,那也是無崖子做的,關我無塵子什麼事。
“前輩慢走!”蓋聶躬手說道。
但是李海默已經帶著雪女化作彩蝶消散得無影無蹤了。
“是我說錯了麼?我說的是稍等一下啊,不是客套的送你走啊。”蓋聶有些尷尬了,本來是想告訴他,道家天宗掌門跟著他們來了新鄭的,結果給忘了,想起來的時候,一句慢走還把人送走了。
要是讓李海默知道曉夢已經到了新鄭,然後蓋聶是要他留下來,卻說成了恭送的慢走,不知道會不會被氣死。這就叫天道好輪回,剛坑完蓋聶,回過頭一個大坑就在新鄭等他。
“師尊,解釋一下蓋聶和衛莊怎麼會出現在小樹林唄?”雪女輕輕說道。
李海默看了她一眼,然後道:“你也解釋一下憑虛禦風是什麼情況唄?”
“我。。。”雪女一滯,然後眼珠子一轉:“我那是瞎用就用出來的,你不知道他們有多恐怖,打人都不留手的。”
“嗬嗬,你覺得我會信?”李海默白了她一眼。然後發現她兩手空空,瞬間腦子一僵,問道:“你的蒹葭呢?”
雪女看了看手中,尷尬了,好像走著急了沒有去撿回來。誰讓師尊把它打到地下的,還有走也不說一聲,直接就飛回來了。
李海默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劍還在地底下根本沒去撿,腦門一黑:“你個敗家崽,不知道劍是劍客的生命麼,而且你是我的劍侍啊,你知道劍侍要做什麼嗎?”
“我忘了!”雪女尷尬的傻笑道。
“在這等我。”李海默真的覺得剛才跟蓋聶衛莊打架的是她第二人格,現在這個是假的。瞬間化作流光回到小樹林裡。
“前輩。”蓋聶見他回來急忙叫道。
“劍忘拿了,再見!”李海默將蒹葭從地底抽出,然後轉身就跑,太丟人了,不跑不行啊,哪有劍客能忘記自己的劍的。
蓋聶看著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的李海默,呆了呆,我想說句話就這麼難嗎?還是前輩已經知道曉夢掌門已經來了,但是不想見她才故意避開免得日後見麵尷尬。
但是又想到前輩剛才回來是為了取劍,取劍,取劍,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劍忘拿了?這是什麼操作,身為劍客,連自己的佩劍居然都忘了拿?都說學習道經的人非傻即瘋,難道前輩也開始修行道經了?不然怎麼解釋劍忘拿了?果然,道家的人都不能以常理揣摩。曉夢掌門也是這樣,一天天在數著天數,然後看他和嬴政又像看草芥一樣,一句話都不說,冷冰冰的,有時有自己傻笑,對著天空發呆。
“拿去,再丟了自己去撿回來。”李海默將蒹葭塞到雪女手中,真是沒救了。
名劍都有自己的意識,劍丟了主人居然都感應不到劍的呼喚,這一天天腦子裡都想些什麼,居然連劍的呼喚都不能第一時間感知。
“我要是蒹葭,我寧可自穢也不願意你做我的主人。”李海默說道,蒹葭也配合著發出陣陣劍鳴。
雪女一臉尷尬,輕輕抱著蒹葭,但是蒹葭卻是不想理她,徑自飛回劍鞘中。
“活該!”李海默給了她知道後腦勺,大步走回新鄭城。
“小心,有人!”回到新鄭城的小院,李海默拉住雪女,小院裡有人,而且故意很輕,幾乎沒有腳步聲,武功很高,不在自己之下。
“師尊?”雪女愣了愣,躲到他身後,不知道什麼情況。
“彆說話,來人武功很高,不在我之下,一會兒打起來你立馬跑。”李海默凝重的說道。
雪女立馬緊張起來,從沒見他這麼緊張過,而且什麼人武功居然不在師尊之下,那師尊會不會有危險。
李海默翻牆進到院中,不發出一絲聲響,淩虛劍已經出鞘,慢慢地靠近房間。而房間裡的那人明顯也感覺到他的來到,抽劍的聲音很緩慢,但是還是能聽到。
雙方隔著門,誰也不去打開,就這麼隔著門對峙起來。雪女悄悄跟了進來,發現李海默站在門外不動,也知道了什麼情況,大氣也不敢出,也不敢靠近。
“出來!”李海默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一劍刺了進去。
“叮~”的一聲清吟,淩虛劍被阻擋。李海默順勢將房門撕開,回首再是一劍力劈而下。
“鐺~”一聲低沉的聲音,然後李海默傻了,淩虛劍也掉到了地上。
雪女一見,也嚇了一跳,什麼人居然一見就把師尊的劍打掉了。急忙充了上去,然後也傻掉了,蒹葭劍再次被她掉在地上。
“行啊,無塵子,居然敢對我動劍了。”隻見屋裡一個銀發青衣麗人手持秋驪,俏臉凝霜的看著他說道,不是曉夢又是誰。
“你,你,怎麼來了?”李海默尷尬的撿起淩虛劍。
“我不來還等你回去嗎?”曉夢冷聲說到。李海默一陣尷尬。
“曉夢師叔!”雪女驚喜的迎了上去,蒹葭再次獨自躺在地上哭泣,這主人真的真的不能要了,我要自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