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地罡境武者,非全力半個府城的跑,很難累成這樣。
“什麼事?”
陳嶽當即正色。
能讓鮑冬如此驚慌失措,絕對不是什麼小事。
他已經隱隱猜到了。
身為地榜第一的他,除了天罡要殺他以及朝廷通緝他。
不可能再有其他事,會令鮑冬如此變色了。
“有身份不明的天罡武者入城,大開殺戒。”
“死傷已經上萬!”
“不過後續他沒有再殺,隻是進入淮河,踏水而行,向我們胭脂坊中心街陳堂方向行來。”
“大人您速度逃,靈石我稍後就讓人打包。”
“我會派人往城外帶,能帶出多少算多少。”鮑冬連道,一口氣說了很多話。
神情急切。
在他看來,陳嶽未來武道潛力如此之大。
身為地榜第一,有太多可能了,無限可能。
不應該被提前斬殺在先天中點處。
而是應該暫避鋒芒。
從而到天罡這個先天三境的終點地再大放異彩,蒞臨天榜!
“不必。”陳嶽豎臂。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大人您糊塗了!”
鮑冬當即打斷陳嶽的話,急匆匆道“此天罡武者速度太快了,輕功一絕,現在您坐著飛行坐騎輕鬆就逃走了。”
“要是再猶豫,與此人碰麵,那就根本不會再有逃走的機會了。”
被鮑冬打斷話,陳嶽沒有任何生氣的心思,隻是感覺微暖的同時有些好笑。
鮑冬一個賭性如此大的人,就喜歡賭小概率事件。
這次卻不敢賭了。
足以見天罡武者,在他們心中的位置。
很高,很強大。
與地罡武者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在大部分人心中,應不亞於後天通體境與先天凝罡境之差距。
注意,是先天凝罡境,而非偽先天內罡。
“誰說,地罡境武者麵對天罡境武者,就必敗,就必死呢?”
陳嶽深吸一口氣,目光炯炯盯著鮑冬。
“呃?”
鮑冬一怔,此話怎講?
千古如此啊,都是常理。
就和人必須要吃飯、喝水一樣的常理。
“隨我來吧,不過一會記得離戰場遠些。”
陳嶽手中出現了飛行坐騎的聯絡牌,導入內勁後,抓住鮑冬的肩膀,躍空而起。
啾……
快,太快了。
裂風鷲的速度在這個境界、層次的異獸中,絕對是頂尖。
隻聽得一聲長鳴,天穹儘頭有一小黑點出現。
在陳嶽抓著鮑冬躍到了空中。
開始下落時,遠處的黑點已出現在陳嶽腳下。
速度太快了。
正是裂風鷲。
鮑冬臉色蒼白,帶著人一躍五十米高,這他娘還是人嗎?
相當於從地上一步躍到了十五六層樓的高度。
除了陳嶽敢這麼跳,普通地罡境跳下去即便死不了,也是半廢。
鮑冬毫不懷疑。
陳嶽若抱著一名天罡境武者從百米高空墜下,死的一定是天罡,而不是陳嶽。
陳嶽的肉身太堅韌了,好像超脫了凡人般。
……
淮河上遊。
藍發俊朗男子扭曲成龐大槍團,順遊而行。
猶如一條半透明水龍。
隨著一步步踏出,藍發俊朗男子已將自身的氣與河水的氣凝聚到了一起。
一身內勁瘋狂吞噬淮河之水氣,一身氣息節節攀升。
天罡境氣息再不掩飾,浩浩蕩蕩放出,衝擊著淮河兩岸。
令兩岸遠遠眺望的百姓們臉色蒼白,望而生畏。
藍發俊朗男子一步步踏水而行,如履平地。
與正常先天武者的水不過膝、過腳踝不同。
甚至沒有一滴水漫過他的腳底,還微高出一截。
鞋麵都乾燥如初。
一縷縷水流呈蜿蜒蛇形,從水麵竄起,將他周身纏繞密布。
成千上萬滴水珠與內勁激蕩間,水霧頓生。
淮河兩岸,還有大量落葉被天罡扭曲力量牽引。
落葉在淮河上空彙聚,浩浩蕩蕩隨他前行,宛若金色雲團。
似如神邸,水上霧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