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聽到陳嶽此話,盧海灃、鬱炳華、程婉兒三人對視一眼,不由齊齊輕嗬一聲。
狂妄!!
鬱炳華、程婉兒二人緩緩走出院門。
而盧海波則是一腳踏地,整個人離地而起,躍過門牆,向著陳嶽重砸而去。
他身上,肥胖的肥肉不停甩動。
一隻腳掌奇大,從天而降,似將陳嶽踩於腳掌下。
對此,陳嶽並未回身,隻是右腿上,瞬間粗大了一圈,白色褲子被撐大到了極限,若非褲子質量極好。
這一下就要崩碎了。
磅礴氣血充斥在腿部,一塊塊肌肉交疊一起,在白色褲子上外顯,很是鮮明。
腳尖與地麵接觸處,有一層層灰塵蕩起。
地麵,小石子在震顫。
下一瞬,陳嶽一記側身後高踢。
很沒有美感,乾脆,利索,直接。
嘭!
這一腳,結結實實印在了從天而降的盧海灃胸膛中心。
哢嚓!
伴隨著一聲肉身的沉悶撞擊音以及骨骼爆裂聲,盧海灃身上的外罡罡氣完全爆碎,胸膛皮肉炸裂,隱露白骨。
身上的肥肉飛速抖動,但不管再如何抖動,都卸不掉這股龐大的肉身力量。
盧海灃以比來時更快數倍的速度,倒飛衝上了天穹,然後飛出了島,落砸入了湖水裡,濺起大片水花。
“呃……”
鬱炳華與程婉兒剛剛走出院門沒幾米,就見到了這一幕,頓時嘴角瘋狂抽搐起來。
場中,三百名六扇門捕快靜謐無聲,齊齊瞠目。
“屬下鬱炳華程婉兒,參拜戶統大人。”鬱炳華與程婉兒沒有任何遲疑,見到陳嶽轉身望來,直接半膝跪地。
“過來,一人一腳。”陳嶽招了招手。
“呃,大人……我們……”鬱炳華與程婉兒身體一顫,嘴唇微微哆嗦,說不出話來。
他們二人看的分明,那一腳,盧海灃不死也廢了。
沒有幾年時光,根本恢複不過來。
一腳就將一名初入外罡境的武者踢廢,這是什麼層次的肉身力量?
六鱗甲胄都被踢炸了。
他們看得清楚,就是肉身力量,陳嶽沒有動用任何武學。
“快一點,我不會太用力,彆讓我說第二遍。”陳嶽懶得搞什麼多次敲打的套路,他沒有那個心思,也沒有那個時間。
一次,就把這些人,敲打到位!
“是。”鬱炳華與程婉兒不敢不尊令,起身咬牙站到陳嶽麵前。
身上,湧現出大量外罡罡氣,全力防禦。
不敢不防禦,他們怕不防禦?就死了。
賭不起。
嘭!嘭!
陳嶽抬腳,兩腳直踹。
在兩道重響下,鬱炳華與程婉兒身上六鱗甲胄被炸碎,二人分彆擦著七號院落兩側撞進了林中。
一棵棵樹木被撞斷,煙塵四起。
地麵被生生犁出兩行溝壑。
血霧在空中久久不散。
一盞茶後,二人互相攙扶著,嘴角掛著血液,步履蹣跚的向這邊走來。
鬱炳華赤膊著上身,程婉兒則裹了一塊爛布。
三百名六扇門捕快,見到這一幕,竟無一人敢上去幫扶。
沒有陳嶽的命令,他們不敢。
陳嶽這是在敲打三名百戶,誰敢上去扶,就是找死。
彆和他們說忠,吏場無忠臣,誰權大誰說了算。
“去撈人。”陳嶽下令。
當即,盧海灃帶來的手下快去離開,下島去湖裡救人。
一炷香後。
盧海灃被撈了上來,濕漉漉仰麵朝天,躺在地上,已經深度昏迷了過去。
他胸膛炸開一個大洞,鮮血淋漓。
肋骨斷裂,差一點,就差一點就戳到了心臟。
若沒有六鱗甲胄保護,盧海灃已經死了。
這對在場人的震撼,是無法言表的。
身為先天外罡境武者,雖無前路,但實力在那裡,照樣被無數人尊敬,超凡脫俗。
可……麵對陳嶽下,顯得似先天內罡、凝罡境一般脆弱。
“本為同境切磋,沒想到盧百戶有些虛浮,這般不禁打。”陳嶽歎息道“盧百戶傷成這樣,我是有責任的。”
“不過這場切磋,是盧百戶提出的,二位百戶和眾兄弟應該能為本戶統作證吧?”陳嶽掃向眾人,目光在鬱炳華和程婉兒身上停留的時間最長。
“可以,可以。”鬱炳華與程婉兒已經緩了過來,吃了幾枚丹藥,盤膝坐地又調息了很一會。
二人腦袋點的和啄木鳥啄樹般,生怕陳嶽誤解他們不願意作證。
“屬下願為大人作證。”
“屬下願意。”
“屬下可以作證。”三百人聲音彙聚一起,有些嘈雜。
“好。”陳嶽滿意點頭道“將盧百戶送回盧府,安生休養,此為公傷,職位暫留,什麼時候傷好了,什麼時候再回來。”
“原盧百戶麾下捕快,暫並入鬱炳華與程婉兒麾下。”
“是。”所有人應聲。
鬱炳華與程婉兒心頭一喜,對陳嶽再無半點怨言。
麾下人馬瞬間多了一半。
“所有人,休息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六扇門南嘉戶統殿開會。”陳嶽回到了小院,他昨夜就讓鮑冬通知了南嘉戶統殿現在郡城的所有百戶。
今日正午,開會碰頭。
一個時辰後,陳嶽一身六鱗鎧甲,腰懸修羅刀,出現在門外。
鬱炳華與程婉兒換了一身六鱗甲胄,帶著三百名六扇門捕快,靜候陳嶽。
“出發。”陳嶽一馬當先,向碼頭行去。
那裡,有一艘大船早早等候。
……
六扇門,南嘉府戶統殿。
鮑冬早早出現在門口,靜靜等候。
期間,有大量的人進進出出,鮑冬全然無動於衷,碰頭開會的消息他已經全部傳達到位。
外麵的人來不來,裡麵的人走不走,全看對方自由。
後果自負就是。
“我開他娘腿的會?老子還得回家吃午飯呢。”一名絡腮胡大漢罵罵咧咧離開。
正殿內,為南嘉戶統殿大事商討之所。
正殿類似古代將軍堂,最裡麵為主位,主位是一金色鐵木椅,和三個黑色鐵木椅,下列百戶或實權人物分坐兩邊,為原色鐵木椅,椅上雕刻的異獸圖案也差主位異獸圖案一個層次。
大堂天花,以及主位背後牆壁上為一間間詔獄,黑暗無光,似能吞噬一切。
象征著六扇門詔獄。
此刻,下方原色鐵木椅上,已經坐了不少人。
但相比上百張椅子,還是顯得空空落落,連二十分之一都沒有坐滿。
一共十九人。
身上皆穿著百戶的六鱗甲胄,腰懸修羅刀。
十三男六女,除了一名二十五六的年輕男子外,皆是三十、四十歲。
身上升騰的內勁氣息,有一大半都是先天內罡境,小境初入至巔峰都有。
那名最年輕的男子,身上氣息反而為先天凝罡境巔峰。
年輕男子坐在那裡,與旁人涇渭分明,隔了十幾張椅子,正淡然地品著杯中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