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夏蒼的話，林荒略微抿嘴一笑。

“如你所說，若我是文明領主，如今便是進入了這個低緯的文明世界中。你可以試試，能不能殺死我！”

林荒開口。

夏蒼卻並沒有動手，他緊皺著眉頭，打量著林荒，“若是神明大陸，或許還有希望。在源起界中，很難！”

“不……”

林荒搖了搖頭，“無論是源起界或是神明大陸都很難，因為一盆水噴灑出去，化作萬千水珠。可即便是最大的水珠，又怎麼可能和一盆水比擬？除非是所有的水珠完全的融合在一起！”

夏蒼凝眉，“所以……我說的第三種可能，幾乎不可能！”

“可能幾乎不可能！”

林荒道。

“你……當真……當真是文明領主？”

洛山河忽然開口問道。

“這並不重要！”

林荒還沒有說話，夏蒼率先開口，“若他是文明領主，我等自然不敵；若他不是文明領主，敵與不敵都不是什麼問題，除非他是神明大陸之人！”

“你很有天賦！”

林荒讚賞的看著夏蒼。

“我的確是你口中的文明領主！”

林荒很平靜的開口，言語間林荒背後的雪山刹那變成了火海。

夏蒼凝目。

洛山河已然是臉色大變。

他已經是源起界中當世最強的幾人，可眼前那雪山陡然化作火海的一幕，讓他如見到神跡。

“當……當……當真……”

洛山河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所以……”

夏蒼沉默片刻後，抬頭盯著林荒。他心思極度穩定，短暫的震驚之後，很快恢複平靜。

“沒什麼所以，不過是回答你們的疑惑罷了！”

林荒揮袖道。

“若是當真如你所說，你是源起界的文明領主，可為什麼源起界走上了科技文明，而沒有走上神話文明？還是說……”

夏蒼提問，可又開始自我回答，“還是說，你隻是掌控了樹葉世界，並不是創造了樹葉世界！你可以揉碎一片葉子，卻無法讓葉子按照你的想法生長！”

“不……”

林荒搖頭，“答案很簡單，因為神話大陸和源起界，都是我一念而生。在創造源起界時，我忘記了賦予人族修煉的靈氣，隨著歲月的變遷從而走向了科技文明。而源起界與神明大陸之間的大戰，打破兩屆壁壘，讓神明大陸的靈氣流入了源起界，這才有了你們口中所謂的靈氣複蘇！”

“兩個界，都是你的？”

夏蒼本能的有些不相信。

“我知道你的疑惑，你想問為什麼我沒有絲毫的阻止兩個大界的碰撞！”

林荒笑道，“因為……我在讓這兩個界助我逃出升天，我想要讓這兩個界自由的發展！”

“可你出現在源起界，便已經乾擾了！”

洛山河開口。

“對，因為我快找到答案了！”

“什麼答案？”

夏蒼趕緊開口，“如何戰勝高緯文明領主辦法的答案嗎？是什麼？降維若不可行，就隻有升維了！”

“那你覺得該如何升維？”

林荒問著夏蒼。

“走出源起界，前往你所在的世界，我自然升維！”

林荒開口。

“可無論是源起界還是神明大陸都不過是我一念而生，他並不存在樹葉這樣的實體，更像是我的夢中世界。你說……你又能如何走出我的世界？即便你走到宇宙的邊界，也依舊在我一念之中！”

夏蒼再一次的皺眉。

“一念生世界……”

他呢喃自語，沒想到無論是源起界還是神明大陸，都不過是虛幻的存在，沒有承載的樹葉。

如此一來，想要殺死上級文明領主，就變成了不可能。

“所以……”

一旁的洛山河聽到這裡之時，也是明白了……明白了當初酒吧中，林荒為何會問那樣的問題。

虛幻。

一切都是虛幻的。

在林荒的眼中，都不過是虛無的，最多隻能算上一個夢境。

可是……

可是洛山河很難接受這個結果和答案。

他為了源起界人族，已經奮鬥了三十七年。他剛剛還在跟夏蒼推衍下一個境界的路該怎麼走。

然後林荒突然就出現了。

告訴他這個世界是虛幻的，他是虛幻的……那麼他所有的努力，又有什麼用？

林荒看了一眼洛山河，平淡的開口，“不用感到絕望或是可笑……我就算是源起界的文明領主，可是你就不是一個文明領主，在我之上就不存在文明領主？”

“這是一條沒有儘頭的等級鏈，絕望又有什麼用。你感到絕望，隻不過是你意識到了這一點。可即便你沒有認識到，文明領主的等級鏈就不存在了嗎？”

洛山河看了一眼林荒，思緒一團亂麻。

他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不用試探，他也知道打不過林荒。不管林荒是否真的是源起界的文明領主，林荒與夏蒼之間的理論推衍，確實是沒錯的。

“……即便隻是一段夢境，也不是不可能殺死文明領主，或許更容易！”

夏蒼先前一直沉默，此刻忽然開口。

“說說！”

林荒道。

“若源起界是一片樹葉被人握在手中，那麼樹葉裡麵的存在，隻怕很難對抗樹葉的主人。可若是源起界在一段夢境或記憶中，或許能直接影響文明領主！”

夏蒼說著抬頭看向了林荒，“人格分裂，精神病，夢魘……”

林荒對源起界的文明已然了如指掌，他瞬間明白夏蒼所說的意思。

“你說的有些意思了，我越來越知道，應該如何逃出生天了！”

林荒笑著開口。

“可源起界和神明大陸，當真隻是一段夢境的話，你醒來之時，便是整個宇宙覆滅之日！”

夏蒼道。

“或許吧！”

林荒甩動著衣袖，“不過我之一念，整個宇宙可能已過千千萬萬年！”

“若整個宇宙，當真隻是你的夢境。那麼……我們剛剛所說的話，這個世界的變化，都不過是你自己的推衍！”

夏蒼道。

“這不重要……道之一字太過玄乎，有時候想的太多，容易入魔，差不多就得了！”

林荒擺了擺手。

“所以源起界或是神明大陸，會在某一天突然湮滅嗎？”

夏蒼見林荒有了離開之意，忽然開口。

“對！”

林荒點了點頭，“不過你也說過……人格分裂，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