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林荒努力睜開了雙眼……

一縷光芒映入眼簾，旋即又被一道身影所遮住。

那人正低頭看著林荒。

身披著麻衣，有幾分樸素之感。青絲如墨，雙眉斜飛如鬢，給人一種天生的偉岸之感。

整個人看上去說不出帥氣，但卻是有種獨有的韻味。

一種眉宇微凝間，給人傲古淩今的姿態感。

也給林荒無比熟悉的感覺。

林荒以手撐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頭看著那似笑非笑的青年，冷哼了兩聲：

“喲……這是誰啊，說話這麼陰陽怪氣的！”

“自然是師兄秦長生啊！”

秦長生哈哈笑了起來，他不顧形象的同樣坐在地上，“小師弟啊，我兩壺酒都喝完了，等你等到現在！”

“你不太行啊！”

林荒攤手，“你之前走過一遍，自然是輕車熟路，我不比你第一次走出來快？”

“還行吧！”

秦長生眯眼。

“師兄怎麼還沒有死，這都收官謝幕多少次了！”

林荒陰陽怪氣道。

“沒辦法！”

秦長生搖頭，神色睥睨的抬手指天，“它不敢收了老子！”

“之前的你，可沒有這麼大的口氣！”

“那是小師弟對我可太不了解了！”

“所以……你現在是秦長生還是秦政？”

林荒看似很是隨意的問道。

“自然是秦長生！”

秦長生抬眉看著林荒，“小師弟不要糾結這種事情，因果之說太過玄妙。秦長生也好，秦政也罷，都是我！頂多有個主次之彆……如今秦政為主，隻不過還未到我出山的時候；當我出山之時，天下間，便隻有一個秦政！”

“那你什麼時候出山？”

林荒笑道。

“等小師弟踏入神明之日，便是我出山之時！”

秦長生大袖飛舞，“你我兄弟二人，勠力同心，再闖蕩一遭諸天萬界。讓這天下的神明再見識一下，何為人族新時代的天驕雙璧！”

“你在等我？”

林荒忽然道。

“自然不是，我也有自己的路！”

秦長生搖頭。

“秦政在做什麼，你知道嗎？”

林荒問道。

“知道一些，但我記憶也未曾完全覺醒……所以有很多不知道！不過……”

秦長生拍了拍林荒的肩膀，“這一次借著小師弟封神之劫，引來諸天萬族神明的手筆……應該是跟他有些關係的！”

“他就是在聲東擊西，圍魏救趙！”

林荒道。

“姑且是吧，不過……小師弟在乎嗎？”

秦長生爽朗笑道。

“算了……”

林荒雙手一攤，“誰讓你是我師兄呢，給你個麵子！”

“小師弟之前，可是錙銖必較的！”

秦長生道。

“這是哪裡……我在虛界之中，曾看見儘頭有隕落的大日，為何……這裡被你稱作神明天墟？”

林荒轉移了話題。

“這就敘舊結束了？”

秦長生有些不高興了。

畢竟是師兄弟倆久彆重逢，不說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也應該熱淚盈眶，說話哽咽吧。

他娘的沒有良心的小師弟。

“你還想咋滴！”

林荒冷哼了兩聲，“我發現了……我就像個傻子，師尊蕭義山，大師兄皇甫天下，二師兄秦長生，還有瀟瀟師姐……都來曆驚天！”

“而我啥也不知道！”

“小師弟還有怨氣了？”

秦長生笑了起來，“我在離開蒼穹大陸之前，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師父來曆不簡單，可誰知道，他有如此驚天來曆。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曾經的我或者是燼天帝給算計了！”

“還有那皇甫天下，陽光大道他不走，非要整什麼臥薪嘗膽……還要一個人獨自守望黑夜，即便為天下蒼生所不容……他一天天的就知道感動自己！種族大戰，他去當個逆賊有錘子用！”

秦長生也跟著罵了起來，“小師弟，我也很委屈啊……瀟瀟居然是個投影，我說怎麼死活都救不活她！”

“你彆跟我哭慘，你可是秦政！”

林荒要跟秦長生劃清界限。

“我是當真啥也不知道……要說這秦政也真夠心狠的，非得給我整個父母雙亡的身世，然後十年練刀沒卵用！就不能讓我一出生就大富大貴？”

秦長生開始大罵秦政。

“有沒有一種可能……”

林荒提醒秦長生，“這一切，本來就是你自己設計的？”

“這個……”

秦長生拉長了聲音，開始懷疑自己，“一切，應該是順其自然，若真是安排，就顯得十分刻意了！”

秦長生開始為自己辯駁。

林荒也不多問，“師兄……你是我師兄吧？”

“這是自然？”

“那你知道的，應該都會告訴我吧？”

“這是自……”

秦長生的話戛然而止。

“小師弟，你以前可從來不套路我的！”

“你就說說不說吧！”

林荒開始放棄治療。

“也行……”

秦長生點頭，“反正我知道的也並不多……被鎖住記憶了，估計是當年的我故意設計好的，自己坑自己！”

林荒頓時覺得秦長生又順眼了不少。

“那先說說，這是哪裡……為何又被稱作神明天墟？我曾看見隕落的大日，那又是怎麼回事？”

林荒問道。

“這裡……”

“應該就是神明天墟了……我腦子裡沒有記憶，不過我查閱過人族古老的傳承卷宗！”

秦長生說著，對林荒招了招手。

“啥？”

“你不會沒有帶酒吧？”

“你自己就沒有？”

“小師弟的酒，總歸是不一樣的！”

……

“對於寂靜河，我是有覺醒相關記憶的。所以……在第七次涅槃的時候，我很快便通過了寂靜河！”

“不過我在離開寂靜河的時候，也曾驚鴻一瞥寂靜河的儘頭，看見了你所說的隕落的大日！”

秦長生開始解釋，“所以，我便是翻閱了人族傳承卷宗。知道了神明天墟與隕落大日！”

“簡而言之……神明天墟，是一片坍塌萎縮的世界……這個世界在輝煌之時，應該不弱於諸天萬界！”

嗯哼？

林荒頓時驚訝了起來。

“不用驚訝小師弟！”

秦長生拍了拍林荒的肩膀，“你我雖然即將踏入神明，可是所看見的……依舊不過是這浩瀚宇宙的滄海一粟！”

“我曾經有跟你說過……一花一世界，花中是一個世界……那你我所處的世界，是否也是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