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4章歲月的奴隸

混沌迷障中，那巨木又沉默了。

林荒挑眉……

但並沒有那麼心急，巨木已經服軟了，說出來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凝視！”

巨木開口。

嗯？

林荒心中生出了疑惑，這是個什麼回答。

“諸天萬族，覆滅輪回，走過了多少浩瀚的歲月與春秋！”

那巨木開口，聲音中似乎帶著不符合他年齡的滄桑，“無論哪一族一脈，都有覆滅可能！唯獨……”

巨木頓了一下，“山川不絕，秀木不朽！”

“從古老的起源，倒永恒的未來，混沌不滅，秀木不滅！”

“認真說！”

林荒開口。

那巨木冷哼了一聲，隨後笑道：“在無儘漫長的歲月中，草木凝視春秋，凝視歲月，凝視天地，凝視強者的崛起與覆滅，凝視種族的末路與新生！我們凝視世界的輪回，一代一代傳承……我們凝視太久，歲月的氣息，鏤刻在我們的身上！”

“逐漸的，這種凝視……變成了天賦神通。讓我們生而擁有年輪……我們出生，便是在凝視歲月，年輪擴張……不過如此罷了！”

巨木開口，聲音中透著一絲悲涼，似乎並不怎麼自豪。

“這是一種很強大的力量！”

林荒開口。

“強大？”

那巨木自嘲一笑，搖了搖頭萬千樹枝，“我們與歲月同行，也被歲月裹挾。我們被歲月賦予了力量，卻無法掌控歲月。我們不過是歲月的奴隸罷了！草木枯榮，不過朝夕之事！”

“我們強大，會被歲月抹殺。我們弱小，會被歲月綁架！”

“我們的存在……就仿佛是歲月在證明自己的存在。可這樣的我們，就不是我們！”

林荒皺眉，“你想得太多了！”

“或許！”

那巨木枝條拂動，“可代代傳承而下的思想，豈能立馬轉變！”

“這種天賦神通，當真不可修煉？”

林荒問道。

“諸天萬族，輪回了多少滄海桑田，又有多少留下蹤影的生靈。他們不會發現我們的歲月之秘？可那又如何？”

“萬古滔滔，又有幾人掌控了歲月的力量？”

“或許有一方大道，通往歲月的彼端。但這條路，不在我們這裡。你很年輕……很有野望，可是不要自命不凡！”

“這虛空，這歲月，都是無法觸碰的禁忌！”

“人族當年的燼天帝為何會死，諸天萬族有千般說法，可真的有可能的說法，也不過一掌之術！”

“他多麼驕傲的人啊，都死在了剛愎自用之下，又何況是你？”

那巨木開口，訴說著自己知道的事情。

這卻讓林荒皺起了眉頭。

……燼天帝，到底為何而死？

不！

在他的理解與認知中，他不是燼天帝，也不是燼天帝的輪回身……燼天帝或許還存在這一片萬族虛空之下。

在諸天萬族眼中，燼天帝已然逝去。

可是……

無論真假，燼天帝當年為何而死？

似乎最主流的說法，是被萬族強者，圍殺而死？

但……

似乎有很不明確。

林荒搖了搖頭，這個答案或許秦政知道，但他不一定會告訴自己。

嗯……首先，秦政得還是一個活的。

不過，按照巨木的說法，他似乎有自己的認知和見解，難道燼天帝不是死於萬族強者的圍攻？

“燼天帝觸碰了歲月禁忌？”

林荒問道。

那巨木卻是扭頭，上百樹枝勾勒出一直眼眸，直勾勾的盯著林荒，“黃金獅子的珠子給我，我可以告訴你更多的大秘！”

“這可不是一個好的交易！”

林荒開口。

“我在這混沌迷障中，呆了漫長的歲月。我對這裡很了解……所以，你不會吃虧！”

林荒挑眉！

“那你才大帝境界？”

林荒問道。

“這裡不僅能剝奪武者的力量，還擁有著輪回之力，一年一輪回！即便你走到了神明七境八境，一年之後……你又會被打回原形！”

巨木開口。

“輪回之力？！”

林荒雙眸一亮。

若是沒有空間與歲月的力量，輪回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給你一半，我要踏入大帝境！”

林荒將那顆黃金獅子死後的珠子掰開，一半自己吞服，一半給了巨木。

巨木瞬間吞下，而林荒也在暗自煉化。

“那個時候……我不過一株幼苗，跟隨祖上的步伐，尋找諸天萬界中的神山！”

那巨木開始講述他的故事。

“一個偶然間，祖上在其中一座身上之上，看見了一尊耀如大日的身影。”

“燼天帝？”

林荒開口。

巨木點了點頭，“我們凝視歲月，傳承中也積澱很多對於大道的凝視。祖上一眼便看出來……燼天帝身上有一種莫名的氣息！”

“歲月？”

林荒開口。

“不……是空間！”

巨木開口，“祖先凝目，一眼便看出了燼天帝身上的氣息……有大帝法身，有太阿修羅……燼天帝，他在用尚不熟練的空間之力，想要融合大帝法身與太阿修羅！”

“他想要登臨萬古，成為諸天萬族第一人！”

“你祖先沒有被殺死？”

林荒皺眉。

“死了……發現了燼天帝的秘密，必須要死！”

巨木開口，“不過燼天帝放過了我！”

“這不合理！”

林荒開口。

“不……”

巨木搖頭，“因為我祖上甘願自裁，才能保我一命。而且，祖上為燼天帝演示過一次凝視歲月！”

林荒點了點頭，這樣才合理，他並不認為燼天帝會是個斬草不除根的人。

“所以……你認為燼天帝不是被諸天萬族圍殺而死？”

“圍殺？”

巨木搖了搖萬千枝條，笑道：“莫要小看燼天帝……他自創天帝法身，是何等的曠古絕今！往前平推數個滄海桑田，或許都找不出這樣的人物！想要殺他，沒那麼容易！”

“即便是萬族皆至，能斬殺燼天帝。可彆忘了……燼天帝掌控了空間，或許不怎麼熟練，但他以空間跳躍虛空，撐到秦政馳援，絕非極難之事！”

巨木搖頭，“我並不知道燼天帝為何而死，或許有多位八境神明參與圍殺，那的確有可能！但也有可能，燼天帝因為空間力量而死！”

“燼天帝會空間之術，為何諸天萬族一點都不曾知道？”

林荒問道。

“誰知道呢？”

巨木搖頭，“或許他們在追溯燼天帝會空間之術的根源，秘而不宣何其正常！宣之於口，必將引起萬族風暴！”

“要知道，無論是天地還是萬族，都不會允許空間與歲月修士的存在！可這諸天萬族之中，誰都夢寐以求成為空間與歲月的修士！”

巨木猜測。

“可惜啊……他們根本不懂何為歲月！”

巨木聲音歎息，似乎有些鄙夷。

林荒略微沉凝，隨後忽然開口：“敢問你的祖上什麼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