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家族地山頂,水家僅存的三位元嬰之一,元嬰初期的水家伊打開山頂禁製,前往水家最核心的山頂藥園。
結嬰之後,水家伊曾來過山頂藥園一次,前不久也跟著家族長輩來過一趟,對藥園裡麵的情況還是比較熟悉的。
這個山頂藥園不算大,用不了多久就能逛一圈,是水家專門用來種植高階靈藥和高階靈植的。
水家伊一路走來,目光所到之處空無一藥,不過卻可以清晰的看到采摘靈藥的痕跡。
在秦風明渡劫成仙的消息傳來後,水家僅存的那位元嬰中期修士就帶著水家伊來到山頂藥園,將藥園裡的高階靈藥都采摘走了。
高階靈藥都被采摘走了,山頂藥園就剩幾棵高階靈樹。
水家沒有高階靈植師,也沒有用於移植高階靈樹的靈寶,或者是移植高階靈樹。
水家無法移植高階靈樹,但也不想留給敵人,所以讓水家伊來把這幾棵高階靈樹毀了。
看著眼前的幾棵高階靈樹,水家伊心有不忍,但也不得不出手,總不能把它們留給敵人吧。
水家伊毀樹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隻剩下最後一棵高階靈樹了。
最後一棵高階靈樹,水家伊卻遲遲下不了手,安靜的在靈樹前待了一小會兒。
這顆高階靈樹名為七角銀鱗樹,是一棵五階中品靈樹,樹葉為銀色,葉片有七個角,銀色的樹皮上有大量疙瘩,看著有點像動物的鱗片。
七角銀鱗樹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分泌出一種銀白色的汁液——銀鱗液,水家伊能結嬰也是多虧了銀鱗液。
不止是水家伊,水家能從一個普通金丹家族發展成堪比王侯家族的元嬰家族,一半的功勞要歸功於七角銀鱗樹。
七角銀鱗樹會根據生長環境、靈氣供應,自身狀態等多種因素調整分泌銀鱗液的間隔。
據各種文獻記載,七角銀鱗樹最短也要間隔八百年才會分泌一次銀鱗液,最長就沒有記載了。
事實上,水無訣手上有一套移植高階靈植的陣法,七角銀鱗樹就是用那套陣法移植到水家族地的。
倘若水無訣沒死就好了,水家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哪怕是背井離鄉也可以帶上七角銀鱗樹。
在七角銀鱗樹前待了一小會兒,水家伊做好了最後的心理準備,隨即一劍朝七角銀鱗樹斬去。
這一劍下去,不但將七角銀鱗樹的樹皮切開了,還在粗壯的樹乾上留下一道數尺深的劍痕。
在水家伊準備斬出第二劍的瞬間,卻看到七角銀鱗樹的傷口處流出了淡銀色汁液,汁液中還散發出濃鬱的靈氣。
水家伊見狀,連忙放下手中的劍,並拿出一個白色玉瓶去接七角銀鱗樹傷口流出的淡銀色汁液。
水家伊一眼就認出,七角銀鱗樹傷口處流出的淡銀色汁液是銀鱗液的半成品,並不是真正的銀鱗液。
不過即便是半成品,依舊擁有輔助結嬰的功效,就是效果弱一點罷了。
真正的銀鱗液是銀色的,而七角銀鱗樹傷口流出的汁液是銀白色,效果大概隻有銀鱗液的四五成。
即便如此,銀白色的半成品銀鱗液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而且還是輔助結嬰的珍貴寶物。
在此之前,水家獲取銀鱗液都是等七角銀鱗樹主動流出銀鱗液,從未像今日這樣動刀。
兩個時辰轉瞬即過,水家伊手中的白色玉瓶也已經裝了大半瓶,隻需再等一個時辰就能接滿一瓶銀白色銀鱗液。
聽著外麵越來越激烈的猛攻,水家伊的注意力高度緊張,做好了隨時拿起白色玉瓶前往傳送陣逃命的準備。
為了加快出液速度,水家伊在七角銀鱗樹上又多開了幾個口子,收集銀白色銀鱗液的速度增快了。
可即便如此,依舊還需要三刻鐘才能接滿一瓶銀白色的銀鱗液,還要繼續等下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外麵的攻擊越來越凶猛,反擊的聲音越來越小,或者說是越來越乏力。
可即便是這樣,水家族地的防禦大陣依舊還堅持了一刻半鐘,讓更多的水家修士通過傳送陣逃出生天。
山頂藥園內,水家伊望著玉瓶裡越來越多的銀白色銀鱗液,在心中祈求防禦大陣多堅持一會兒。
可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數道強大的攻擊讓水家族地的五階防禦大陣劇烈顫抖,緊接著一柄赤色巨劍和一張紫雷巨掌從天而降。
原本就岌岌可危的防禦大陣,根本就沒有餘力擋下這兩擊,防禦大陣被攻破了。
防禦大陣被攻破的瞬間,大量的修士衝上水家族地,對還留在水家族地的水家修士大開殺戒。
水家族地就隻有一座傳送陣,這麼短的時間根本就不可能將所有的水家修士全部傳送離開,大量的水家修士被留在了族地。
留下來的水家修士幾乎全都是老弱病殘,水家精英和年輕一輩都已經傳送離開了。
這些水家修士都是自願留下來的,他們不願拖累家族,也不想背井離鄉。
防禦大陣被攻破的那一刻,水家伊迅速收起玉瓶,然後頭也不回的就往傳送陣趕去。
水家伊離開的下一刻,一道紫雷落在山頂,緊接著陳昌軒、秦天蓉和薛定山等人也到了山頂。
水家伊要是稍微停留一會兒,多貪一點銀白色的銀鱗液,或者是出手把七角銀鱗樹毀了,怕是就走不了了。
在陳子漠幾人聯手下,山頂藥園的禁製很快就被攻破,幾人一同走進山頂藥園。
從藥園裡的痕跡,陳子漠幾人很快就猜到了這裡發生了什麼,眼神裡全是心痛。
這裡的高階靈藥和高階靈植本應是他們的戰利品,如今卻………
同一時刻,先一步離開的水家伊已經通過傳送陣離開水家族地了,負責看守傳送陣的水家老一輩族人也動手把傳送陣毀了。
山頂藥園,陳子漠幾人很快就來到七角銀鱗樹跟前,看著樹乾上的巨大傷口,以及周圍的其他小傷口,瞬間就猜到這裡發生了什麼。
看著傷痕累累的七角銀鱗樹,眾人全都流露出惋惜的神色,懂一點靈植的秦天蓉上前查看七角銀鱗樹的情況。
與此同時,水家族地上正在發生各種各樣的激烈戰鬥,雙方各有傷亡。
被留下來的水家族人雖然都是老弱病殘,實力不強,可他們熟悉水家族地的情況,還提前布置了大量陷阱。
進攻的家族聯軍修士被這些陷阱搞得狼狽不堪,不少修士隕落在陷阱和水家修士的偷襲之下。
不過終究隻是螳臂擋車,隨著一個個水家防禦點被攻破,這場戰鬥也落下了帷幕,隻是家族聯軍的傷亡同樣也不輕。
七角銀鱗樹上麵的那道大傷口看著嚇人,可並沒有對七角銀鱗樹造成太嚴重的損傷,至於其他小傷口就更不值一提了。
隻需給七角銀鱗樹提供良好的生存環境,再好好照料一段時間,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痊愈。
唯一可惜的是七角銀鱗樹積攢數百年的銀鱗液沒了,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秦天蓉和陳子漠留在山頂藥園照料七角銀鱗樹,其他人則去繼續搜索,搜尋水家留下的寶貝。
對於這個安排,眾人不可置否,分彆去其他地方搜尋寶物了。
在場五個元嬰修士,陳子漠和陳昌軒的實力最強,水無訣還是他們祖孫倆斬殺的。
秦天蓉雖說姓秦,但同時也是陳子漠未過門的道侶,算是半個陳家人。
此次攻打水家族地也是青芫陳氏帶頭的,首功毫無疑問是青芫陳氏的,這棵七角銀鱗樹理應歸陳氏。
至於秦天牧和薛定山,隻能從其他補償他們了。
根據水家族地的靈脈分布和地理位置,陳昌軒很快確定了幾個可能布置傳送陣的地方。
經過兩次失敗後,陳昌軒終於找到了傳送陣的位置,是一個極其隱蔽的洞府。
洞府裡空無一人,隻有一個被破壞的傳送陣,陳昌軒見狀有點小失望,不過也是早有預料。
傳送陣原本是有水家修士看守的,不過在破壞穿破陣後就離開了,去找家族聯軍的修士拚命。
水家的傳送陣是一座中型傳送陣,可以傳送到弘陽修仙洲的任意地點,根本就無法追蹤。
陳昌軒在這裡也不是毫無收獲,傳送陣雖說被破壞了,可傳送陣最核心的空晶石並並沒有損壞。
一顆四階空晶石,陳昌軒也不算白跑一趟,隻可惜不是五階空晶石。
半日後,水家族地被家族聯軍翻了一遍,可收獲卻少之又少,甚至連一個普通元嬰家族都比不上。
方便帶走的靈物,水家全都給帶走了,隻剩下一些帶不走和數量基數大的低階靈物,還有就是水家族地的各種建築了。
秦天蓉很清楚七角銀鱗樹對陳氏的重要性,在為七角銀鱗樹處理傷口的時候特彆小心,不敢有絲毫大意。
秦天蓉先把有助於傷口恢複的藥粉塗抹在傷口上,然後采用植靈繃帶把傷口包紮好,最後用藥液給七角銀鱗樹補充之前消耗的靈力。
植靈繃帶是用草木之靈為主料製作而成的繃帶,是一種專門用於救助高階靈植和高階靈藥的繃帶。
植靈繃帶不僅可以像普通繃帶一樣包紮傷口,還可以把繃帶內的草木之靈釋放出來給受傷的高階靈植吸收。
吸收了草木之靈的高階靈植,傷口的恢複速度會得到質的提升,同時還會給高階靈植提供大量恢複傷勢所需的精純能量。
秦天蓉手中的植靈繃帶是她花了大功夫才弄到手的,而且就隻有那麼一點點,若不是看在陳子漠的麵子上,她可舍不得用。
一切都處理好後,去搜尋靈物的陳昌軒也回來了。
陳子漠和陳昌軒稍作商議,就決定用移植陣法先把七角銀鱗樹移植回青芫山,其他的事後麵再說。
移植陣法是陳子漠從水無訣的儲物戒中得到的,現在用來移植水家的七角銀鱗樹,也算是物儘其用。
在陳子漠和秦天蓉的協助下,陳昌軒很快就把移植陣法布置好了,隨時都可以移植七角銀鱗樹。
陳昌軒往陣法中打出一道靈光,移植陣法隨即啟動,將七角銀鱗樹和周圍分隔開來,然後隻需把七角銀鱗樹帶回青芫山,並尋找一個靈氣充裕的地方種下去就行了。
陳子漠上前把手放在七角銀鱗樹的樹乾上,然後將一柄柳葉飛刀交給一旁的陳昌軒。
下一刻,陳子漠連同七角銀鱗樹一起從原地消失不見。
儘管不是第一次見了,可秦天蓉依舊很是吃驚,目光一直停留在陳子漠消失的地方。
不等秦天蓉移開視線,一旁的陳昌軒瞬間就換成陳子漠了,這讓秦天蓉更加難以理解。
陳子漠此時可沒心思管那些,上前一步握住秦天蓉的柔荑,兩人隨即再次從原地消失不見。
秦天蓉隻感覺眼前一晃,周圍的一切就變了,不過她一點都不在乎,因為她的注意力全都在陳子漠身上。
青芫山頂,陳昌軒很快就給七角銀鱗樹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隨即將七角銀鱗樹種下去。
將七角銀鱗樹種下後,陳子漠和陳昌軒的目光全部落在秦天蓉身上。
秦天蓉也是心領神會,立刻上前查看七角銀鱗樹的情況,看是否有不妥之處,有沒有需要調整的地方。
秦天蓉看得非常仔細,圍著七角銀鱗樹轉了好幾圈,生怕有什麼地方沒有注意到。
片刻之後,秦天蓉在七角銀鱗樹跟前挖一尺深的小洞,然後拿出三塊高階靈石放在裡麵。
做完這一切,秦天蓉的目光才從七角銀鱗樹的身上移開,麵帶笑容看向一旁等待結果的陳昌軒和陳子漠。
“五叔公,此地靈力對七角銀鱗樹而言有點稀薄了,無法給七角銀鱗樹提供足夠的靈力,最好是隔段時間就往樹下埋三顆高階靈石。”
“其他的就沒有問題了!”
“據晚輩估計,這棵七角銀鱗樹下次產銀鱗液應該要千年之後。”
陳昌軒聞言,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然後用讚許的目光看了一眼旁邊的陳子漠。
那眼神像是在說,你小子可以啊,這道侶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