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半個時辰之後,陳子漠拿著手中隻有一個小缺口的木槍,搖搖頭看著完全累趴在地上的陳天鴻。
陳子漠修煉至今,隻在練氣期時學了一套《驚雷槍法》,此外就沒有學過其他槍法了。
剛才將修為壓製到練氣八層與陳天鴻切磋時,陳子漠也沒有使用《驚雷槍法》,就隻用了槍法中最基礎的刺、劈、橫掃三招。
如此簡單的三招配合上陳子漠豐富的戰鬥經驗,全程也是壓著陳天鴻打,讓他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在兩人切磋的過程中,陳子漠刻意控製了出手強度,雖然完全壓著陳天鴻打,但幾招之間都會露出一些破綻,給陳天鴻一點希望。
破綻是故意露出來的,陳子漠自然是早就準備好了應對方法,在陳天鴻以為可以反攻占據優勢之際,又以絕對的實力將其狠狠的壓製住。
如此反複循環,直至陳天鴻耗儘體內最後一點體力,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次切磋,陳子漠將修為壓製到練氣八層,而且也有控製自己的肉體力量。
陳天鴻會輸,不是因為陳子漠自身的實力更強,而是因為陳子漠豐富的戰鬥經驗和對力量的精準把控。
豐富的戰鬥經驗讓陳子漠可以輕鬆預料到陳天鴻的下一步動作,從而提前做出最佳的應對,進而反攻陳天鴻,最後實現全麵壓製陳天鴻。
對力量的精準把控讓陳子漠的每次進攻和防禦使用的力量都恰到好處,不會用力過猛,也不會力量不足而達不到預期效果。
這樣就可以在不影響戰鬥的情況下,儘可能的減少靈力和體力的損耗,從而最後將陳天鴻拖垮,就像現在這樣。
這也是為什麼陳天鴻累趴在地上,陳子漠卻依舊雲清風淡的站在原地。
一刻鐘後,陳天鴻已經換了一身乾淨清爽的衣服再次出現在院子裡,走向正坐在石桌前喝茶的陳子漠。
陳子漠提起茶壺,往杯子裡倒上半杯靈茶,推向走過來的陳天鴻說道。
“坐下來喝杯靈茶,說說剛才與為父的切磋感受。”
經過剛才的切磋之後,陳天鴻之前對陳子漠的畏懼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現在已經可以很坦然的坐在陳子漠麵前交談了。
輕輕喝下半口靈茶,陳天鴻便開始回顧之前得切磋,從中尋找自己的感受。
與此同時,陳子漠望著冉冉升起的朝陽,品味這手中的靈茶,好不愜意!
屋子裡,白氏和姚婉也已經起來準備早餐了,就像普通的凡人家庭一樣。
片刻之後,陳天鴻回過神來,用不太確定的語氣說道。
“父親的槍很簡單,來回就那麼幾招,但每一招都用得恰到好處,讓孩兒應付起來異常難受。”
“孩兒卻隻能照貓畫虎的使用棍法,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該用哪一招,完全沒有章法可言。”
聽到這兩句話,陳子漠臉上慢慢的露出了一絲笑容,略微讚同的開口說道。
“你能說出這麼多,看來你是認真思考了的。”
“那你覺得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戰鬥經驗?”
陳天鴻略微不確定的回答,讓陳子漠再次尾以前帶他去藏經閣看書感到慶幸。
陳天鴻的經曆確實少了一點,但是他看過的各類書籍可不少,懂東西也不少,不過想要把懂的東西完全學以致用的難度可不小。
“沒錯,就是戰鬥經驗!”
“豐富的戰鬥經驗能讓修士在戰鬥中快速的做出準確選擇,甚至還可以讓修士形成一些戰鬥本能。”
“這些戰鬥本能可能會在你最危險的時刻救你一命,比法器寶物更值得信賴。”
“現在的你空有一身力量,卻不知該如何正確的使用這股力量。”
“從明天開始,為父每天早上陪你切磋半個時辰,直到你徹底掌握自己這一身力量為止。”
聽著陳子漠前麵的話,陳天鴻不由得點頭,這與他從書籍和家族前輩那裡得到的結論大差不差。
但是陳子漠最後的一句話卻是讓陳天鴻當場愣住了,他沒想過自己的父親會說出這樣的話。
如果隻是偶爾陪自己切磋幾次,陳天鴻倒是不怎麼意外,畢竟他是自己的父親。
但是天天陪自己切磋,這可就有點出乎陳天鴻的預料。
出乎預料不代表陳天鴻對此有意見,結果反而是他對這個結果十分驚喜。
自己的父親可是家族為數不多的築基後期修士,彆的族人連一次切磋指導的機會都沒有,而自己確是直接是每天早上。
激動高興之餘,陳天鴻還想到了一個問題,不由得問了出來。
“父親,這會不會耽誤您的修煉?”
陳天鴻雖然才練氣八層,但也知道築基修士閉關修煉短則數月數多則數年。
“為父才剛突破到築基七層,近來數年怕是很難有所突破,你不用為此擔心。”
說完,陳子漠想起了陳天鴻昨晚在房間門口徘徊的場景,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
“鴻兒,你是不是有話要跟為父說?”
此時的陳天鴻已經不是昨天的陳天鴻了,雖對陳子漠還是心存敬畏,但是敬畏當中的尊敬可比畏懼多多了,不像昨天那樣畏懼比尊敬更強一些。
所以沒怎麼猶豫,陳天鴻便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父親,我覺得小叔年紀已經不小了,和柳前輩也挺搭配的,是時候讓小叔娶妻生子了。還有就是舅舅一人闖蕩修仙界也挺不容易的。”
陳子漠聞言,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猜想過陳天鴻會和他說什麼,其中就有他之前所說的,沒想到還真給他猜中了。
“是子罡和姚真讓你來給我這麼說的,還是你自己真的這麼想的。”
答應小叔和舅舅的事做到了,陳天鴻覺得心裡很舒坦,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他該做的卻是做到了的。
被陳子漠銳利的眼神盯著,這讓陳天鴻覺得有點頭皮發麻,不過還是頂著壓力開口說道。
“小叔和舅舅確實有請孩兒幫忙,不過孩兒之前所說也是孩兒心中所想。”
“嗯,為父知道了。”
說著,陳子漠閉上了雙眼,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一旁的陳天鴻見狀,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安靜的坐在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