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帶著繭,摸著她的腿,帶起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
宋意渾身都在顫栗,驚顫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究竟要乾什麼。
自己還不能就這樣把他推開。
沈俗手一路滑到她腳踝,沒有檢查到任何傷。
誰能想到,這明明一個很欲很非誘惑的舉動,是在檢查傷?
所有人視線都注視著他們兩個,都想知道這兩個人接下來要做一點什麼。
“哢噠——”結果,這時候,包廂的門,驟然被人推開。
所有人的視線被吸引過去,看向了門口。
顧楚走進來,唇角似有若無的勾著一抹笑意,身上穿著一身黑衣服,整個人顯得特彆的清冷,明明是笑著的,冷血的目光分外駭人。
顧南酒視線落在她身上,眯起眼,等這個女人等了這麼久,可總算過來了。
他還以為這個女人今天不會來了,要放他的鴿子。
顧南酒放下手裡麵的酒杯,唇角微微的翹起了一抹笑:“顧大小姐,真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
顧楚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瀟灑的翹起了二郎腿,輕笑了一聲,看著包廂裡麵的鶯鶯燕燕:“我這不過來你也玩的挺歡樂的。”
“過來了還打攪了你的雅興吧?”
顧南酒嗤笑一聲,語氣冰冷:“既然過來了,那就好好的談一談。”
現在也沒有時間再去聊其他的那些事。
首要的是他要把自己的事業再做起來,否則,他拿什麼在這個世界上混?
在這個行業裡麵,混久了的人還混得風生水起的人,仇家可就多了。
就算今天不死在警方手裡,明天也要死在仇家手裡。
而這時候,宋意從沈俗身上下來,坐在了他的旁邊。
靜靜的看著他們談話,隻是手心不知道怎麼的,密密麻麻的出了冷汗。
眼前這個男人……是唐肆。
她清楚的知道,這就是他。
她熟悉他的一舉一動,熟悉的他的一切氣息。
在這裡碰上他,心裡麵也微微犯怵,雖然心裡麵早就猜測過,這是他布的局,或許能夠在這裡碰到他。
沒有想到是以這一種方式。
沒有她,他身上照樣能沾染滿彆的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兒。
一想到這裡,宋意心底翻酸,特彆的不爽快。
她沒有猜錯,他沒有死。
他是來做臥底來了,沒有她,也有無數女人往他身上湊,他不會拒絕,他會接納,還會裝得很像的調戲她們。
他身上的香水味,就是最好的證明。
宋意越想,越覺得心裡不舒服。
她緩緩斂下眉目,何況……
唐肆今年二十八歲了,做刑警很久了,他做臥底,應該很多次了吧。
那曾經……有多少個夜晚,多少的女人在他懷裡喝酒勾引?
宋意心臟像被針紮,泛起一陣酸楚的疼。
而且,他認出自己了嗎?
一個包廂裡,所有人都各懷心思。
而宋意的心思,從關注顧楚與顧南酒的糾葛上轉移到了唐肆身上。
她一遇到唐肆,心思都在他身上了。
而今天……應該怎麼辦?
宋意心亂如麻。
顧楚坐在沙發上,垂著眼眸,伸手拿著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她喝著酒,開門見山:“談談我們之間合作的事情吧,我們老大的意思是,不跟你再進行合作了。”
“但是你說你有東山再起的資本,寧城市製藥集團是吧?”
顧楚:“這個集團我去查了,生意確實做得挺大的,國內外都有他的生意。”
“不過你怎麼確定這一個公司會為你所用,又怎麼肯定這個實權在你手上,網上的那些資料不是假的?”
頓了頓,顧楚又說:“還有一個,我需要你很清楚的知道,你現在也許被警方盯上了,我們跟你合作是有風險的,所以這一份風險我們不能承擔。”
“一旦被警方盯上,我們會有很多麻煩,你得拿得出來承擔我們被盯上過後的後果,否則也不會再跟你進行合作。”
“何況。”顧楚冷笑:“江湖規矩,我相信你也很清楚,進過警察局的,我們難免會擔心他是不是會被策反。”
“所以……”顧楚眼眸一抬,冷光乍現:“顧南酒,開始你的證明吧。”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時間:“我這時間可不多,沒有時間跟你拖拖拉拉。”
顧南酒眯眼,泛著冷意。
“真有你們的。”他嗤笑,早就料到這女人今天過來不會那麼好對付。
“這是集團主人。”
他看了眼陳茹之說著。
陳茹之此時此刻哆哆嗦嗦的,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顧楚看著陳茹之,冷笑:“所以呢?”
顧南酒:“所以由她親自告訴你,這個集團究竟是不是我做主。”
陳茹之:“是是是!”
她連忙回答,這個時候她並不想惹事,隻想趕緊擺脫這兩個人。
但是也不知道究竟怎麼才能擺脫出去。
顧楚輕笑:“我怎麼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受了你的威脅才這個樣子?”
她組織的命令,能不和顧南酒合作就不和他合作,如果非有合作的可能性的話,也是可以合作的,但是審核必須要過。
所以,這是在故意刁難。
而顧南酒也不會不清楚這一點。
這個優勝劣汰的時代,不論放在哪裡都一樣,虎落平陽被犬欺,也是這個道理。
現在是一個T組織,以後就指不定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騎到他頭上。
他叼著嘴角的煙,眼神陰戾冷狠:“所以?”
他指著陳茹之:“她死了,算不算誠意?”
陳茹之瞪著顧南酒,渾身一哆嗦,覺得此時此刻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
“不,不要……”陳茹之驚恐的幾近失聲。
宋意緊緊攥起了拳頭,看著眼前的局麵。
思緒抽離又淩亂,想不到絲毫的解決方法。
但是,他應該有辦法吧?
她這時候,就算是有自己的想法也不能添亂,隻能安靜待著,否則或許會影響他的整個計劃。
顧楚聽言,輕挑唇角:“可以啊。”
人命關天的事情,卻笑得這麼的冷淡。
就好像是家常便飯一般。
原來,顧楚不是什麼心理醫生,而是一個這樣冷血的女人。
顧南酒冷笑,朝喀什抬了抬下巴,語氣冷冷的:“做掉她。”
噗通、噗通——
宋意心跳瞬間加快,此時此刻,什麼女人香水味,什麼投懷送抱,都是扯!
臥底最危險,弄不好,是要命,而這就是大型玩兒命現場!
陳茹之聽言,立馬嚇得尖叫嘶吼:“不要!不要!”
她臉色鐵青,無厘頭的大叫。
她眼睛通紅,滿頭都是冷汗。
她開始掙紮,想要跑,卻被人給摁住。
喀什把陳茹之鉗製的死死的,陳茹之絕望:“求你們,不要……”
她這個時候感覺自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真的是已經到了死到臨頭的地步了。
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讓你知道你自己即將死亡,這個等待死亡的過程。
太煎熬,太難熬。
喀什手裡麵拿了一把槍,對著她的腦袋就要扣動扳機。
卻在這個時候,突然抬起頭,看向了坐在那邊的沈俗,他眸光平靜無波瀾,身邊還坐著柔媚的女人。
好瀟灑。
喀什扣槍的手,倏然頓住,嘴角勾著,輕輕一笑,把手裡麵的槍扔給了他:“該你表現的時候到了,向酒爺,證明你的真心。”
“這個陳茹之,你來解決。”
沈俗輕輕鬆鬆接過了他扔過來的那一把槍,槍支在修長的手上轉了一圈。
沈俗唇邊勾起了笑意。
那不是什麼好的笑意,冷冷的,涼薄的,一點兒都沒有人情味兒。
宋意怔怔的看著沈俗。
他……真的要動手嗎?
她隻見沈俗手裡拿著槍,嘴角微微的勾起的笑,越來越深。
周邊氣息也越來越冷,像死神來臨。
宋意打了個寒顫。
沈俗毫不猶豫的就把槍口對準了陳茹之。
宋意陡然屏住呼吸,坐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機械得想移開自己的視線,身體卻好像不受控製。
又覺得,這個時候自己要是做出什麼大幅度的動作,會引起包廂裡人的注意。
而這時候,她感覺到一隻手驟然扣緊她的腰,宋意眼眸瞪大。
沈俗另外一隻手把她給拉了過去,她整個人湊近了他,男性荷爾蒙的味道就近在咫尺。
宋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還沒有來得及作出反應,男人的手扣住她的下巴。
微微的用力往上一抬,下一秒,就吻了上來。
帶著一股熟悉的氣息,灼灼的濃稠。
宋意心跳砰砰的,要跳出胸腔,眼睛下意識的閉緊……
不知道怎麼的,睫毛微微的濕潤了起來。
唐肆……唐肆……
眼前這人,就是他……他活著,比什麼都好,比什麼都重要。
男人抱著女人親吻,場麵勾人欲氣。
而另外一隻手舉著手槍,對著陳茹之。
一麵美人溫柔鄉,一麵陰暗地獄邊。
兩個極端的畫麵,在璀璨的燈光下碰撞,絕美又詭譎。
“砰——”槍聲驟然響起,刺耳驚心——
帶著肉被打穿的聲音,悶悶沉沉的。
宋意渾身都怔了一下,貝齒咬破了他的薄唇。
睫毛輕輕的顫抖,男人鬆開了她,絲毫沒有猶豫,仿佛剛剛那個親吻,就是鬨著玩兒的。
宋意呼吸急促,渾身上下都是冷汗,愣愣的看著沈俗。
總算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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