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開車要一個小時的車程,還不包括路上堵車的時間,直線飛行,二十分鐘不到就到了。
五毒門所在的據點,位於接近瀘城邊緣的一個城中村裡,那片區域是一處龍蛇混雜的地方,犯罪率在整個瀘城是最高的。
與城中心的繁華和燈火通明相比,這裡隻有星星的燈光,大部分地方一片烏漆麻黑,安靜得讓人心頭發慌,在那些黑暗中,還不知道有多少罪惡正在發生著。
在這個城中村的某一條巷子的最尾處,矗立著一棟三層小樓,獨門獨戶,從外表看一片斑駁,原本是這個片區某個大佬的住所,後來就換了人,自此之後,基本無人敢接近這裡,左鄰右舍也都搬走。
誰也不知道小樓裡住了什麼人,隻知道接近小樓,意圖打探的人,不是被嚇成神經病,就是被廢了,或者是要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梵梵,你看,那樹上是不是有個人?”
在接近小樓的時候,葉梵帶著陸君語停在一處房子的屋廳,沒有冒然進去,陸君語就是在這時,出於戰士的敏銳,霍然轉頭看向不遠處一棵老槐樹,淡淡月華下,樹影斑駁,樹丫之間,有個人靜靜地站在那裡。
夜色太黑,看不太清楚,但依稀能辨出人形。
葉梵轉眸看了過去,眸光平靜無波,隨意道:“哦,那不是人。”
“什麼?”是說那裡沒有人,還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陸君語驚愕轉回頭,又轉回去看著那一棵老槐樹,隻有風吹樹動,並沒有什麼人影。
難道真是的她看錯了?
“陸哥等下可彆動手,他們都是玩毒的,能殺人於無形,小心為上。”
葉梵沒有理會那個往生者,她就隻瞥了一眼,就將目光轉回到小樓裡,在進去之前,提前叮囑道,就怕陸君語一個沒能壓住情緒出手,要是不注意沾染點什麼,就危險了。
“放心。”陸君語壓下心底的疑惑,收回目光保證道。
她們過來,隻是為了確認一件事,並不是來找事,這一點,她還是心裡有數的。
葉梵攬著陸君語,直接衝著小樓的三樓就穿牆而入。
在要撞上牆的時候,陸君語還是下意識閉了閉眼睛,等她睜開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站在一個房間的角落裡,葉梵就站在她的身邊。
房間裡有兩個人,穿的衣服比較奇特,一個剃著板寸頭,頭花有些花白的男子坐在單人沙發上,垂著眉眸,在把玩著手上的一個飾物……
不,那不是飾物,陸君語定睛一看,才發現,他的手臂上纏著一條青花蛇,蛇頭高高揚起,他正拿著手指放到蛇嘴裡,似是在跟他玩耍。
陸君語的頭皮發麻,終於明白葉梵一再提醒她不可輕舉妄動是什麼意思了,那條青花蛇一看就很毒。
“阿裡木,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房間裡另一個人煩燥地走了兩步後轉過身來,對著沙發上玩蛇的男子,一副不甘心的樣子皺著眉頭道。
這是一個比較年輕的男子,一邊耳朵上戴著個差不多跟手鐲一樣大的耳環,脖子上還露出一小塊圖騰紋身。
“還能有什麼辦法?阿塔娜這是直接犯在了特殊事務局的手中,對普通人出手,她這是犯了大忌諱,嗬,你還想救她,還不如想想怎麼明哲保身。”阿裡木抬起頭,陰森森地冷笑著。
聞方,年輕男子眼中閃過一抹懼色,頹然坐在另一張沙發上,半響,頹然的麵容猙獰了起來:“救不了阿塔娜,我們也得給她報仇,不能讓人小瞧了咱五毒門。”
“嗬。”阿裡木森然冷笑,睨了他一眼,直接踢爆他的小心思,“你是想接阿塔娜的單吧。”
被毫不留情地說中心思,年輕男子臉皮僵硬了一下,一瞬間就變了臉色,臉上焦燥擔憂瞬間消失,就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陰沉沉的眼睛流露出陰毒之色,似笑非笑地懟了一句:“難道你就不想?大家不過是彼此彼此而已。”
他們五毒門可從來就沒有什麼同門之誼,阿塔娜門路廣,接的那一單可是大單,本該沒什麼風險,輕鬆就能完成,誰知道會陰溝裡翻了船。
“不想。”阿裡木又垂下眸和的手中的青花蛇玩耍著,慢悠悠開口道:“看在你阿爸的麵子上,提醒你一句,你最好也打消這個念頭。”
年輕男子並沒有將這句話聽在耳邊裡,撇了撇嘴沒開口,明顯並不相信他的話。
“嗬。”阿裡木冷冷諷刺一笑,也沒有再開口。
兩人都不知道,屋子裡還有兩個偽阿飄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聽得一清二楚。
葉梵眸光暗了暗,看著那個年輕男子,眼眸中有狠戾的光芒一閃而過,轉頭叫了一聲:
“陸哥。”
陸君語點頭,小心朝著沙發上的兩人走近,鼻翼動了動,垂在腿側的雙手緩緩握成拳頭,轉過頭,沉著眉眼對葉梵點了點頭。
果然是五毒門。
已經可以肯定,陸君語在葉梵身上聞到的味道,確實是來自阿塔娜,因為阿裡木他們兩人身上也有相似的味道。
葉梵猜測,應該是他們長年與毒物為伍而產生的一種獨特的味道。
那麼,當時山坳裡的那兩個黑袍人,極有可能就是五毒門的人,至少應該也是常年接觸毒物的人。
就在這時,年輕男子看了阿裡木一眼,眼中露出陰森寒意,站起身,走出了房間。
葉梵朝陸君語示意了一下,兩人跟著阿裡木一起出去。
阿裡木出了房間,就下了樓,進入二樓的一個房間,葉梵兩人一起跟著進去。
一進入房間,陸君語鼻子就快速聳動了兩下,蹙著眉頭道:“好奇怪,剛才在上麵房間,兩人身上都有一股跟你沾染到臭味很相似的味道,但一樣都很淡,反倒是這個房間裡的味道更大,也更像我那時在山坳裡嗅到的味道。”
葉梵眸光往房間內一掃,隨即,瞳孔微縮。
這也是人住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