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樂樂不解疑惑的話語讓葉梵定了定神,也沒有隱瞞,將在八號酒吧拿在這樽獸麵佛像和抓到張誠的情況大略講了一下,然後道:“張誠殺人並沒有借助獸麵佛像的力量,不然他就不需要布下那麼複雜的殺人局了,或許他是在享受那種快感吧,而且我想他也是知道了它的邪惡,所以既供奉它,又害怕它,就用符篆對它進行鎮壓。”
高樂樂點頭,同意這種說法,嘴角輕輕笑道;“聽你說起來,這個張誠還是個睿智的高智商凶手,而且還有很清醒的頭腦和很強的自製力,一般人很少能抵抗得住得到強大力量的誘惑。”
葉梵神情突然征了一下,高樂樂不經意間的話卻在她心裡蕩起了漣漪,她竟無法將她口中所說的那個人代入張誠,無論是她親眼所見的張誠,還是餘思,和導師同學口中的張誠,都絕非是個睿智,有清醒頭腦和強大自製力的人。
一個人可以在不認識或不熟悉的人麵前演戲掩藏自己真實的部分,但如何在朝夕相處的女朋友,同寢室舍友麵前掩多年?
就算他真的是厲害到一直戴著麵具,騙過身邊的所有人,然後他還能連自己都騙了?她和李阿姨都曾見過他一個人獨處時的樣子,當他黑暗中,對著電腦露出的猙獰麵孔,可一點也沒有睿智的模樣。
高樂樂沒有注意到葉梵的異樣,她說那句話也隻是隨口一說,重點是後麵的稱讚的話,“不過他再厲害,也逃不出我家小八八的手掌心,所以還是我家小八八厲害。”
“二姐。”葉梵不好意思地紅了紅臉。
“哈哈,小八八你真是太可愛了。”高樂樂真是喜愛極了她家的小八八,她好久沒有這樣舒心地笑了,不禁伸出手摸了摸她光滑的臉,雖然是虛擬影像,但手感還是很滑溜的。
葉梵覺得她家二姐有在調戲她的嫌疑,而且她有證據。
“好好,不逗你玩了。”高樂樂見葉梵憋的小模樣,大發善心地放過她,將話題轉回到獸麵佛像身上來,道:“這樽獸麵佛像太過邪氣,不能留在你那裡,我和老大商量下,看看要怎麼處理才好,在想出辦法之前……小梵,你會畫鎮壓符嗎?”
“嗯?”葉梵搖頭,又點頭道:“沒畫過,但應該能畫出來,二姐需要嗎?”她從未畫過鎮壓符,應當是一種中級靈符,《符篆全錄》她目前隻有初級靈符的傳承記憶,但是眼前不就有一張現成的嗎?
當初她能模擬‘尋靈符’,自創出‘尋人符’,現在應當也能依樣畫葫蘆製出鎮壓符,隻是威力可能達不到中級靈符的級彆。
高樂樂搖頭道:“不是我要,我觀獸麵佛像上麵的鎮壓符朱砂已脫落,效用大減,你若是能畫製鎮壓符,為了保險起見,在我和老大想出辦法之前,你最好能再加一重鎮壓以防萬一。”
“好的,我明白。”葉梵點了點頭。
兩人又聊了一會,這才掛斷全息視頻通話。
眼前的虛擬屏幕化為一道白光回到幽靈手機,高樂樂疲憊地往後倒在椅背上,捏了捏鼻梁,嘴裡喃喃道;“九、翼、犼、蛇……阿風,十九年了,我沒想到有生之年竟會再次見到它……”
嘟~~嘟~~~!
在她失神間,幽靈手機響起了全息視頻申請。
看著上麵老大兩個字,高樂樂眼中露出複雜之色,伸手點了接通,虛擬屏幕投放在她的眼前,一個坐在輪椅上,兩鬢有些斑白的男子出現在屏幕之中。
這邊,葉梵將獸麵佛像放回書架上,然後站在旁邊,細細觀摩著上麵的鎮壓符,以意念虛空模擬畫製。
不知道站了多久,盯著鎮壓符的雙眼突然閉上,在她的眼前,一片黑暗,黑暗中一道光亮如符筆般一筆一畫地勾勒著,漸漸成形,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某個時間,隻見如一樽雕像般站著的葉梵忽而周身一震,往後倒退了一步。
霍然睜開雙眼,葉梵抬手抹了一把額間的汗水,歎息道:“還差一點感悟。”
往書架上貼了兩張加了她鮮血畫製而成的靈符,雖不是鎮壓符,但了勝於無,而且她不在的時候,若是有異獸麵佛像有異動,她可以第一時間知道。
看了一眼時間,是下午五點,距離晚上常隊的飯局還有兩個小時,並不著急。
今晚常隊請所有刑偵隊的人吃飯,慰勞大家這段時間的辛苦,也為了提前慶祝破了大案。
想到張誠犯下的連環斷頭凶殺案,她不期然就想起方才和二姐談話的時候,心頭泛起了那一絲漣漪。
沉吟了一下,葉梵走回書房,拿出從警察局帶來回的資料,她之所以將案件的所有資料都拿回來,是想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到線索,推斷出張誠究竟把她們兩人的頭顱藏到哪去。
兩天了,張誠依舊昏迷不醒,連醫生都說找不到原因,甚至無法確定他到底什麼時候會醒。
她悄悄去探過一回,並沒有在他身上發現異樣,也搞不清楚他到底為什麼會沉睡不醒。
現在外麵民眾對判張誠死刑的呼聲很高,這個案子不可能等到他清醒再審判,於是今天常隊就已經將案件上呈檢察機關,並很快得到回複,兩天後開庭審判。
坐在親自挑選的舒適的座椅上,麵前的原木大書桌上散亂著很多紙張,在書桌對麵的牆壁上是一麵白色木板,上麵被她貼著好幾張照片,仔細一看,都是連環斷頭案的照片。
葉梵抬眸直盯著白色木板上用磁塊貼著的兩張照片,正是蔡茜茜還有賈曼。
看著她們青春的麵容,葉梵暗歎,多好的年華,人生還未真正的開始,卻永遠定格二十幾歲的年紀。
無論張誠是因為什麼原因殺了她們,都是罪孽深重,萬死難以贖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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