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貼著牆，看著眼前的這兩人。
“怎、怎麼了？”
葉桑被他們看得心慌，指尖下意識碰了碰唇瓣，瞥了一眼沈言安，心底發毛。
她不害怕沈瑤。
偏偏就怕她這個弟弟。
葉桑鼓了鼓臉蛋，吐了口氣，卷翹的睫毛下眼眸閃爍了一下。
明晃晃的心虛。
“你談戀愛了？桑桑？”沈瑤眯了眯眼，狐疑道。
一瞬間，葉桑指尖揪著衣角的力道緊了幾分，眼眸微微睜圓，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兒，矢口否認道：“沒有！”
隻是。
那張稚氣未脫的小臉上，因為沒騙過人，擺明了看著心虛的很。
沈瑤何其了解她。
見她軟噠噠的那副表情，頓時沒好氣的瞪了葉桑一眼，簡直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的好。
她和葉桑平時又不經常呆在一起，自然不清楚對方是怎麼回事。
————
說起來，葉桑疑似戀愛的事情還是她這個好弟弟告訴的。
“沈言安。”她踹了旁邊的少年一腳，語氣涼颼颼的：“誰告訴的你，她談戀愛了？”
這幾個人就沒一個省心的。
沈言安被打習慣了，他利索的往旁邊一躲，回過神來黑眸彎彎，笑得無辜又甜軟，“我前幾天找姐姐借作業的時候看到的，段靳衍以前好歹也是一起長大的，他那性格誰不清楚。”
少年撇了撇嘴，回答的隨意極了，“他一天到晚對誰不是目中無人的，有潔癖就算了，嘴還毒。也就葉桑一天到晚在他眼皮子底下晃還能沒事。”
這擺明了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沈言安說的那叫一個頭頭是道，聽得沈瑤手癢又想打這個弟弟一頓了。
他們這個年紀談個戀愛倒沒什麼。
結婚的還有離的呢，更彆說戀愛了，隻是葉桑到底還在高三，還有幾個月要考試，這個關頭談什麼戀愛。
沈言安懶懶散散往牆上一靠，眼皮子微耷著，沒好氣的說著風涼話，“……早晚分手。”
沈瑤沒說什麼。
不過那表情似乎也篤定了他們頂多畢業就分手。
把葉桑看得差點炸毛。
小姑娘小臉白白嫩嫩，眼眸圓圓的，生得可愛又精致，沈言安沒忍住摸了一下她柔軟的發頂，聲音軟軟的，嘀咕了一聲，“本來就是。”
他打小就不喜歡段靳衍。
雖然好歹也算認識，關係也說得過去。
但這前提是他不拐葉桑。
在他們眼裡葉桑就是個傻白甜，長得甜，性格蠢萌，對感情一竅不通，要說段靳衍沒誘拐她，那肯定是不可能。
沈言安對葉桑談不上十成十的了解，畢竟他們不在一個班裡，小姑娘長大了心思也多了，總不可能跟他們幾個男生吐露些什麼。
她想談戀愛，他們想攔也攔不住。
於是少年眉眼沉了沉，不知想到什麼，唇角微軟，露出甜甜的梨渦，聲音慢慢的講：
“信不信我們告訴你爹。”
“你早戀。”
葉桑：“……”
她心咯噔了一下，接著拍開沈言安放在自己腦袋上的手，也嘟了嘟嘴，反問：“你幼不幼稚。”
沈言安攔著她，不放心，直接威脅出聲：“不許去，你要是敢去找段靳衍，信不信我明天告訴霍宸瑜？”
沈瑤眉頭跳了跳。
葉桑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格。
這貨一開口語氣就這麼不善，小姑娘肯服軟那才有鬼。
果不其然，葉桑談不上生氣，隻是拍開對方擋路的動作，眼眸瞪圓了幾分。
她氣得呆毛炸了起來，咬著小奶音，一字一頓道：“我不跟你玩了！”
說完奶凶奶凶的丟下這句警告，接著頭也不回的跑了。
沈言安：“……”
幾個月不見，脾氣還挺大。
*
下午的時間，葉桑和朋友出去吃了一頓飯，然後趕在天黑之前回了學校上自習課，旁邊的同桌見她一直無精打采的，垂著眼瞼，小臉都有些白。
“桑桑？你還好嗎？”她小聲的問。
葉桑不太好。
她捂著肚子，疼的直抽氣，葉桑身體素質一向不太好，她記性差，也不記得自己生理期是什麼時候。
就在下午還喝了一瓶冰水。
這會兒肚子疼的跟針紮的一樣。
小姑娘閉著嘴不吭聲，等到下課的時候，她有氣無力趴在桌子上，喝著溫水，臉色泛白。
同桌擔心的不得了，推了推她，道：“實在不行請個假吧？你給你父母打個電話讓他們來接你。”
她是女生，自然清楚生理期疼起來有多難受。
葉桑到底沒敢打電話給她爸爸，去了辦公室跟老師簡單說了一下，借了個手機靠在牆上，低低抽著氣，將電話打給了自家男朋友。
電話接通的很快，葉桑不清楚他那邊的情況，這會兒疼的小腿打顫，她沒忍住低低道：“衍衍，我肚子疼。”
段靳衍不知道多少次糾正過她稱呼了。
但小姑娘不聽。
久而久之他硬生生把這個“衍衍”給聽順耳了。
少年眉眼精致，在教授的怒視下麵不改色和葉桑交流著，甚至還仔仔細細叮囑了她幾句，接著才冷靜的將電話掛斷。
這會兒來授課的教授差點沒氣炸，他指著段靳衍，還沒來得及罵，就見少年把寫到一半的題給丟下了，抬腳走下講台，順手漫不經心拎起書包就往外走。
那目中無人的態度，讓一些玩手機的一屆學弟們不由看向他的眼神都帶了點敬畏。
敢光明正大翹教授的課。
段靳衍是真的不怕死。
在王教授課上寫到一半答案就離開，這學分擺明了是不想要了。
段靳衍拎著包就要往門外走，氣得教授沒忍住反問出聲：“你去哪兒？”
少年懶懶答，“上廁所。”
教授怒極反笑，“你上廁所拿個書包做什麼？”
段靳衍偏頭，友好的笑了笑，“我上廁所沒有書包就不想去。”
少年氣定神閒的反問，“教授總不能連我上廁所的權利都剝奪了吧？”
一句話，把人噎的死死的。
氣得教授罵罵咧咧的直接走下講台將門甩上，眼不見心為靜。
……
段靳衍趕來學校的路上將一些小姑娘生理期該準備的東西都買齊了，期間店員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也虧得這人不要臉，懶洋洋的氣定神閒付完錢就跑他們學校來了。
老實說。
葉桑那沒心沒肺的性子，他也不指望她能記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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