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孩子是個沒心沒肺的樂天派，她晃了晃小腦袋，奶聲奶氣說了一堆發現自家爸爸不理自家，葉桑乖巧打了個滾去找哥哥撒嬌了。
蘇燁看著這兩個兄妹被氣得不輕。
男人站起身將手機拿了起來，極其不情不願的給慕琛打了個電話。
“你明天有時間麼？”
慕琛：“沒有，滾。”
一開口就是老祖安了。
“……”蘇燁差點沒忍住和他現場對罵起來。
畢竟當職業選手這麼多年，誰還不會噴人了。
曾經電競圈不還流行過一句話。
順風四海皆兄弟，逆風峽穀獵媽人。
男人忍了忍，控製住口吐芬芳的衝動，嘴角微微一牽，一字一頓道：
“我有個事想拜托你。”
“你明天有沒有時間？”
電話那頭的慕琛涼涼一笑：
“你先說一下是什麼事，我再決定有沒有時間。”
蘇燁：“……”
太尼瑪狗了。
蘇燁覺得自己和葉桑其他幾個爹要真在現實裡全部碰麵真的會打起來。
也不知道他們三個以前是怎麼愉快的同處一個屋簷下的。
難道真的不會萌生一種大半夜拿刀搞死對方的衝動嗎？
蘇燁忍著罵人的衝動，一字一頓道：“明天我和隊友出去打比賽。”
“桑桑在家沒人照顧，你有時間嗎？”
頓了頓，想到剛才對方毫不客氣的語氣，他唇角勾了勾，微笑：“當然，如果你沒時間也不要緊，我去找沈初塵。”
慕琛：“……”
蘇燁笑嘻嘻道：“反正桑桑又不止你一個爹，對吧？”
慕琛忍著罵人的衝動，清清淡淡的語氣聽上去格外淡定：“我有時間。”
“明天你們什麼時候走？”
“我提前到。”
慕琛這個人看起來如朗月入懷一樣，語氣清清淡淡即使是罵人也端著的那種風淡雲輕的冷靜。
蘇燁鮮少看他這種急切的語氣。
男人摸了摸下巴，懶洋洋道：“明天早上七點我們就走。”
“記得早點到。”
*
俱樂部的人討論了一下明天比賽的打法和體係，幾個人聚在一起，根本沒人注意到旁邊的小家夥噠噠噠跑到房間裡，鬱悶的打滾。
小孩子的世界黑白分明。
她想不明白爸爸為什麼要生氣。
葉桑鬱悶的低著小腦袋，伸出白軟軟的小手忍不住戳了戳手表。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給沈爸爸打電話的時候，小手表便響了起來。
小姑娘眼睛亮了亮，下意識接了電話，托著白嫩嫩的小臉，還沒開口就聽到了霍堯那道熟悉的聲線。
“桑桑。”
“粑粑~”葉桑晃著小短腿，聽到霍爸爸的聲音，她下意識坐直了小身子，軟綿綿叫了一聲。
霍堯坐在老板椅上，懶洋洋支著下顎，目光所及之處落地窗的位置清晰可見外麵燈火通明。
在沒有遇到葉桑之前，不論是沈初塵還是霍堯。
他們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
現如今才分開了幾天，霍堯心底竟然有些空落落的孤寂。
在聽到女兒軟糯糯的小奶音時，男人那雙眸子閃過幾分暖意，他笑著問：
“桑桑不開心嗎？”
雖然比不得沈初塵懂小孩子的心，但葉桑語氣裡的失落他還是聽得出來的。
小姑娘點著腦袋，卷翹的睫毛下那雙幼圓的貓眼看上去可憐巴巴。
她想了想，道：“桑、桑桑惹蘇粑粑不開心啦。”
所以小家夥很鬱悶。
霍堯聽著她那失落的語氣，差點被氣笑，原本落寞的情緒被衝淡了幾分，他毫不客氣的反問：
“那你以前天天惹我不高興的時候，怎麼不從自身開始反應？”
小朋友小嘴抿了抿，認真歪頭思考了幾秒。
——那當然是因為在大孩子的世界裡，她沒有做錯。
她絕對不向霍堯爸爸這樣萬惡的資本金低頭。
想了想，某個小哭包不敢正麵剛，於是軟著小奶腔委婉的開口：“可是……蘇粑粑真的生氣啦。”
小家夥晃著小腳丫陷入了沉思，“要、要怎麼哄呀？”
霍堯不向沈初塵那樣的溫柔教導，他直接道：“哄？”
“他還需要哄？”
頓了頓，男人聲線微微放柔，不動聲色的開始挖牆腳道，“爸爸千千萬，不行咱就換。”
“這麼多爹，也不稀罕蘇燁一個對不對？”
“你看沈初塵慕琛還有我，哪個比他差了？”
這裡就要聲明一下了。
霍堯並沒有為其他狗比說話的意思。
但他們三個是一個陣營的啊。
他們幾個住一起跟著誰還有什麼區彆嗎？
葉桑：“……”
兩個爹的教育方式完全不一樣，小家夥徹底陷入了迷茫。
見自家閨女沉默了，霍堯微微清了清嗓子，清冽的聲線又變得一本正經了起來。
他翹著二郎腿，微微哼笑了聲，正了一下語氣，道：“好了，不逗你了。”
“說說，你是怎麼惹你那個便宜四號爹生氣了？”
小朋友那張白嫩嫩的小臉皺著，思考了片刻，軟著稚嫩的童音，細數著自己的罪行，慢悠悠道：“因為桑桑不聽話。”
“因為桑桑亂跑。”
“桑桑還亂吃彆人給的東西……”
霍堯：“……可以。”
男人眉眼彎了彎，被她弄得心情好了不少。
“都這樣了他也沒有打你，簡直就是忍者神龜。”
葉桑：“……”
嗚嗚嗚。
這個便宜爸爸太欺負人了。
大孩子好傷心。
霍堯沒忍住笑出聲，他坐直身子，懶洋洋打著手裡的打火機，輕笑了一聲道：“好了，不逗你了。”
“所以你為什麼要亂跑？”
霍堯覺得自己現在像極了操碎心的老媽子，他冷笑道：“還敢亂吃彆人給的東西？”
“路上遇到壞人怎麼辦？”
“……”小家夥被數落懵了。
她鼓了鼓臉蛋，小奶腔軟著，“因為粑粑沒錢呀。”
葉桑自顧自點著頭，“所以桑桑要養粑粑。”
霍堯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更加窒息了：“所以他都這麼窮了，你為什麼還不跟著我們回家？”
這種窮逼爹有什麼可跟的？
是他們三個不夠溫柔有錢了嗎？
正當霍堯懷疑人生之際，他又很快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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