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最會下棋啦。”
小家夥舉著小手，仰著那張稚氣未脫的小臉滿懷期待的看著蘇老爺子。
蘇爺爺：“……”
他尷尬的拍了拍小家夥腦袋，示意對方彆鬨。
“乖。”
“等爺爺下完這一局再陪你玩好不好？”
蘇老爺子將眼前的小姑娘抱在了腿上，手指撚著棋盒裡的白子眼中掠過抹深思。
怎麼看都是要輸的局，但在小孫女麵前，蘇爺爺不想輸的太難看。
於是老爺子捏著棋子遲疑的便要往下落，準備拖一拖時間。
霍老爺子冷哼一聲，“垂死掙紮。”
小家夥見狀微微晃了晃小腿，鼓起勇氣抓住蘇老爺子的手，沒有讓他落子。
在對方挑眉慈愛的注視下，小姑娘卷翹的睫毛微微垂落，撚著棋子俯身輕輕一按，白子清脆的落在棋盤上。
蘇老爺子沒看出名堂來，無奈笑了笑隻當小孩子胡鬨。
他慢悠悠道了一聲，“罷了罷了，反正都是要輸的，桑桑玩的高興就好。”
這態度不可謂是不縱容。
霍老爺子羨慕嫉妒的瞥了他一眼，微微冷哼。
“讓桑桑幫你下棋，真是不要臉。”
蘇爺爺抱著孫女那叫一個春風得意，他也不惱，笑眯眯道：“桑桑喜歡我這個當爺爺的，你就自己一個人酸吧。”
兩人正鬥嘴之際，霍老爺子也不著痕跡跟著葉桑落子。
起初他還遊刃有餘，結果越到最後，霍老爺子漫不經心的神色變得漸漸凝重了起來。
最後霍爺爺竟是連蘇老爺子的挑釁都不理會了，聚精會神盯著眼前的棋局。
蘇爺爺挑了挑眉，忍不住提醒道：“怎麼？你還打算欺負桑桑一個孩子？”
陪著小家夥玩而已，整得那麼認真作甚。
霍老爺子神色複雜看著眼前的小姑娘。
葉桑微微俯著身，伴隨著指尖清脆的棋子落下，原本被緊緊困住的白子宛如撥雲見霧般殺出重圍。
霍老爺子一眼不眨看著棋盤，神色微微恍惚了一瞬，看著白子落子的周圍心底涼了幾分。
“桑桑……”他抬起眼，欲言又止看著眼前的小姑娘，不死心問道：“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如果說剛開始桑桑能贏是因為自己注意力不在棋盤上麵，可後麵伴隨著白子的步步緊逼，霍老爺子不得不想儘辦法困住對方。
原本還遊刃有餘的黑子，最後變得處境格外被動了起來。
蘇老爺子眸光輕飄飄落到棋局上，瞳仁微微一滯，摟緊懷裡晃著小腿的小姑娘，眸底閃過抹濃濃的錯愕和不可置信。
他緊緊盯著棋局，滿是驚愕。
“你、你沒讓著她吧？”蘇爺爺喃喃自語。
霍老爺子沒好氣瞪了他一眼，“你這是瞧不起誰呢？”起初確實沒在意，誰知道後麵這孩子竟然真的這麼聰明。
霍爺爺神色微微肅了幾分，瞧著眼前乖乖巧巧的小孫女，道；“桑桑，你老實告訴爺爺，這是誰教你的？”
丹青和書法無師自通也就算了，這圍棋沒人教這孩子哪裡來的這麼高的悟性？
說出去簡直驚世駭俗。
葉桑原本還喜滋滋想找爺爺們求誇獎，結果對上霍老爺子嚴肅的神色，小家夥小嘴抿了抿，呆毛慢慢耷拉下來。
小姑娘不情不願托著小臉，小奶音稚嫩著道：“我、我爺爺說過。”
“不破不立……”
“破而後立。”
雖然她也不是很懂就是了。
這個棋局以前爺爺們對弈的時候她見過。
蕭爺爺告訴過自己，置之死地而後生，正所謂不破不立。
葉桑記憶力一向好。
蕭爺爺曾經也好歹手把手教過她很多的解法。
就是再笨這種棋麵見多了也會解了。
霍老爺子聽得嘴角抽搐。
又來一個爺爺。
這小姑娘的爺爺如雲嗎？
蘇老爺子笑容燦爛的摟緊懷裡的小姑娘，眼底滿是喜愛和寵溺。
他才不管霍老爺子怎麼想。
蘇爺爺隻知道自家小孫女是個天才。
甚至在圍棋方麵的研究比起他這個爺爺隻高不低。
蘇爺爺對此忍不住喃喃自語出聲，“蘇燁那小兔崽子做過最對的一件事就是把桑桑帶回家了。”
要真讓他家寶貝孫女被其他臭小子搶走，哭都沒地方哭。
霍老爺子見此沉思道：“桑桑，你那幾個爺爺，到底什麼來曆？”
那書法和丹青，以及現在的圍棋，讓人不得不懷疑起了這小姑娘以前養大她人的身份。
葉桑微微晃了晃小腳丫，圓溜溜的貓眼眨了眨，奶聲奶氣，“爺爺是第一。”
她抿著小嘴，嘀咕了一聲，“因為第一的朋友都是第一。”
然後就導致葉桑的童年全是被一群第一的爺爺們環繞。
在那群第一爺爺們的打擊之下，也虧得小家夥是個心態好的樂天派，即使在各種方麵被爺爺們嫌棄的一無是處，但也不妨礙她沒心沒肺。
霍老爺子勉強聽懂了一些，他不認為這個孩子在開玩笑，於是試探開口道：“桑桑的意思是，他們的第一是指各方麵領域的第一？”
小姑娘乖乖點著頭，軟綿綿趴在蘇老爺子懷裡，小嘴撇了撇有些困了。
“嘶。”霍老爺子微微倒抽了口冷氣。
各方麵領域的第一。
這都是群什麼大佬？
他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孩子，隻覺得腦海一片混亂。
所以，他們家桑桑到底什麼來曆？
這個問題即使是曾經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霍老爺子也猜測不出來。
蘇爺爺拍了拍小家夥的腦袋，眸色也複雜了幾分。
各方麵領域的第一？
如果桑桑沒說謊的話。
那這孩子他們真的搶得過嗎？
正當兩個爺爺心情複雜之際，葉桑軟綿綿的小奶腔響起，“爺爺~”
“嗯？”蘇老爺子回過神來笑著應了一聲，明顯還在因為剛才的事情心不在焉。
小家夥抓著他衣服，小奶音一點點咬字，透著軟糯，“桑桑贏啦。”
蘇老爺子露出抹笑，“桑桑想要什麼獎勵嗎？”
他揉了揉小家夥腦袋，開口道：“爺爺能做到的都滿足你。”
小姑娘眼睛亮了亮，小奶音夾著稚嫩，“那爺爺……可以讓粑粑回賽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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