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她怎麼摔的。”

“……”頓了頓，男人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麵，掀眸似是想起來小家夥被弄上墨汁的襦裙，眸底閃過抹驚人的涼意，“還有她衣服和額頭上的紅印子。”

他壓抑著語氣裡的怒意，似笑非笑盯著霍宸瑜，“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霍堯在這之前從沒這麼心疼過一個孩子。

在他眼裡，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若是被欺負，也隻能說明她沒用。

提起小姑娘身上臟兮兮的墨汁，以及額頭上擦破的傷口，霍宸瑜下垂的指尖微微收緊，直到手心傳來刺痛感，這才讓他微微回過神來。

小少年唇角彎了彎，似是想起葉桑被欺負的場麵，他眼底閃過抹冷意，淡淡回答道：“應該是在幼兒園裡和那些孩子起了衝突。”

至於怎麼摔的……

霍宸瑜暫時拿捏不準這個男人的心思，於是斂了下神色微微挺直腰板，語氣格外平靜的將事情經過完完整整述說了一遍。

……

在聽到霍宸瑜說那小丫頭是因為維護哥哥才摔成這樣的，霍堯那冷若冰霜的神色微恍了下，明顯一怔。

他指尖輕輕敲打了下桌麵，音色清冷，慢條斯理重複了一下，語氣微微拖長帶著點陰森森的意味：“趙家？”

男人微微冷笑一聲，冰冷沒有絲毫起伏的語氣裡帶著森森寒意。

霍宸瑜知道這個男人最是陰晴不定，故而沒有多嘴，而是不動聲色打量起了對方麵部表情。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霍堯的絕情程度。

對方把利益看的比孩子都重要，會不會因為和趙家合作出問題而遷怒葉桑，霍宸瑜也有些不確定。

“你把趙家那小兒子的手踩斷了？”

最終，霍堯陰冷的表情微微沉了沉，居高臨下注視著眼前這個臭小子，淡淡的語氣裡聽不出來任何起伏。

但霍宸瑜顯然是感覺到了他的不虞。

安靜到針落可聞的書房內，父子倆無聲對峙著。

小少年淡淡道：“是。”

說到底霍宸瑜的性格和霍堯多多少少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性格天性淡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霍堯一早就清楚這個小兔崽子白眼狼的性格，看他這個時候維護葉桑的舉動，挑了挑眉忍不住陰謀論了起來。

“你幫她做什麼？”

“還是說想從那小家夥身上得到什麼？”

不怪他思想陰暗，實在是因為今天霍宸瑜做出來的舉動和平時不符。

男人涼颼颼的語氣有些似笑非笑：“你可不像是這麼衝動的人。”

霍宸瑜抿著唇，沒有答話。

確實。

若是換做以前，他頂多背地裡下手，最好糊弄個蠢貨來給自己當槍使。

而不是自己親自動手。

這樣惹來的麻煩確實很多。

霍堯哼笑一聲，還來不及細問，手機鈴聲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他餘光掃了一眼。

——趙家。

霍宸瑜心底微微一緊，幾乎是下意識的抬頭看向霍堯的反應。

男人眸色淡淡，沒有任何反應的接了電話。

“霍先生。”對方直接開門見山地道，“聽說我家錢錢和你家兩個孩子起衝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