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瞧瞧這都把人氣成什麼樣了？

好好一個大反派，說瘋就瘋了。

小葉桑嘟嘟囔囔的低著腦袋，還是不肯放棄這個念頭，“桑桑想上學。”

霍堯太陽穴跳了跳，深吸一口氣把她抱了起來，橫了她一眼有些沒好氣反問，“上學有什麼好的？”

生怕她再冒出一句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言論，男人趕忙在葉桑開口之前插了一句，“不過你要是真的想去，明天倒也不是不行。”

葉桑澄澈的瞳仁亮晶晶凝望著他，腦袋微微一歪，靜靜開始等待霍堯下文。

以她對爸爸的了解，事情絕對沒這麼簡單。

果不其然，霍堯一隻手穩穩抱著懷裡的胖娃娃往樓上走，一邊風輕雲淡捏著她軟乎乎的臉蛋，低聲警告道：

“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先給我睡覺。”

小家夥小雞啄米般點頭，“好呀好呀。”

她奶聲問：“那還有呢？”

霍堯略微沉吟片刻，“還有就是不許搗亂，在學校乖乖聽話，平時少接觸霍宸瑜。”

平心而論，在挑選繼承人的時候他就清楚這孩子不是什麼好東西。

霍堯平生第一次當爹，難免擔心這蠢萌閨女被人利用還尤不自知。

小家夥聞言猶豫了幾秒，軟聲答應了：“那、那好趴……”

反正少接觸又沒說不能接觸~

見她乖巧答應了下來，霍堯這才滿意地點著頭，以為她終於理解了自己的用心良苦。

雖然小妮子平時氣人的很，但有時候懂事起來也格外戳人心。

霍堯摟緊懷裡的小姑娘，不知想到什麼，下垂的唇角緩緩勾了勾，冰冷地眸子一閃而過抹譏誚。

畢竟像他們這種處在常年陰暗見不到光的人，總會有幾個異類向陽而生。

*

“汪。”

趴在門口的小奶狗晃了晃尾巴，朝著兩人有氣無力叫了一聲。

霍堯彎腰把人放到地毯上，注視著她，涼颼颼道：

“睡覺。”

“哦。”小家夥一屁股坐到柔軟的地毯上，然後仰著頭一雙烏黑圓溜的貓眼就這麼盯著霍堯看。

“粑粑。”

她低頭不知道想了些什麼，突然奶聲叫了對方一句。

剛準備關上門的霍堯聞言步子一頓。

他麵無表情扭過頭，就瞧見葉桑托著腮難得認真地彎眸道：

“霍堯爸爸不是人。”

“……”

他嘴角一抽還沒來得及冷下臉，又聽她奶聲奶氣補充了聲：

“——霍堯爸爸不是人，而是九天上的神~”

霍堯：“……”

這又是什麼鬼的打油詩？

他薄唇微微動了動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那小家夥又趕忙說了句：“粑粑。”

她揮了揮手，在霍堯注視下，小聲說了句：“晚安。”

男人臉色緩了下來，他腳下步子頓了片刻，轉過頭就對上小家夥滿是儒慕之情的貓瞳，眸底稍縱即逝一抹輕笑。

他下垂著的指尖微微動了動，控製住將人攬在懷裡的衝動，男人故作淡定轉過身，在葉桑看不到的角度，唇角極輕的勾起一抹弧度。

他低聲道：

“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