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雙狐狸眼著實是又美又有特色,睫毛根根分明,又翹又卷,下眼瞼的睫毛都是濃密的。
這便也讓人忍不住會多看她幾眼。
除了聖瀾和聖羽,小冥主後麵都還是其他上仙,他一個都不認識。
這一圈人看下來,他也就隻認識聖羽一個。
聖羽今日戴著一頂鮮花做的發冠,仙裙上都用層層花瓣點綴,整個人明豔動人極了。
連秋濃都特意打扮了一番,她穿的戴的可比‘溫枯’看起來好太多了。
小冥主剛一坐下,聖羽便輕笑一聲,“不知道原來白帝殿下早就對冥母另眼相待,昨日卻是本仙主怠慢了。”
她這話就是故意說給長公主聖瀾聽的。
當然,聖羽自己心頭也很是不舒服。
本以為是兩個主動前來抱她大腿的小角色而已,不想人家早已抱上了白帝那個粗大腿。
那昨天到她郡仙宮,是為了顯擺嗎?
聖羽思來想去,也隻有這一點了。
她直勾勾的盯著‘溫枯’,卻見那女人麵容冰冷,壓根兒就沒有要理睬她半分的意思。
聖羽這一拳頭,就好似打在了棉花上,全然是軟弱無力的。
她臉色當即就一沉,冷笑勾在唇角上,卻是透過母子兩,看向聖瀾,“長公主姐姐怕還是第一次見他們吧?妹妹來介紹一下,這位小的,是冥界之主,這位姑娘,是他母親,也是白帝殿下近來要尋的那人。”
聖羽話落,又單手撐著下巴,一副有些驚詫的樣子,“妹妹本以為,他們母子早已拜見過長公主姐姐了……”
論煽風點火的本事,聖羽絕對是個頂尖的好手。
長公主聖瀾原本隻是靜靜的坐在旁邊,冥主母子進來後,她也隻是瞥了幾眼而已。
對她來說,無論外界傳言成什麼樣子,隻要不是白帝親口承認,她就不會認。
不是她瞧不起冥界的人,隻是她深知,以白帝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喜歡上一個冥界的女子的。
故而,她其實並未多放在心上。
被聖羽多說幾句,她便終是多看了冥主母子幾眼。
那些人都在傳說,那冥母生的極妖媚,尤其是那雙眼睛,仿佛能勾魂奪魄似的,此番她見了,隻當這外界的傳言並不假。
的確是個極美的女子,即是不施半點粉黛,也掩不住那驚人的美貌。
主要是她身上,那一股少女與少婦之間的風韻,更是勾人的很。
聖瀾看著‘溫枯’,也終是開了口。
“我是聖瀾,天帝長女,之前沒見過,今日便是見了。”
那態度卻並非高高在上。
聖瀾語氣平和,甚至察覺不出半點憎恨來。
她親手從自己案幾前的果盤裡挑出幾個最珍貴的仙果,讓身邊的仙婢送到冥主母子跟前去。
“也沒什麼見麵禮,這些果子就當是本宮借花獻佛了。”
仙婢將果子放在兩人跟前,全程都低著頭,未敢四處亂看。
小冥主愣了一下,他原本還以為,這位公主是要找麻煩的。
看起來卻並沒有什麼敵意。
‘溫枯’也看了聖瀾一眼,卻是難得的笑了笑,那笑容生動無比,半分也看不出是個傀儡。
她說,“謝謝,之前沒去拜訪公主殿下,皆因在天宮隻聽過聖羽郡主大名,未識長公主,是我們無知。”
話落,她又拿起一顆果子在身上蹭了蹭,竟是當著眾人的麵咬了一小口。
咽沒咽下去,那就沒人知道了。
溫枯一句話,當即便是惱大的聖羽恨不得扇她幾巴掌。
這個女人也太婊了!
那話什麼意思?不就是說她的風頭蓋過長公主了?
天宮皆知聖羽郡主,卻無人知聖瀾公主?這樣一頂高帽子扣下來,可不生生的離間她與聖瀾嗎?
天宮這麼多人,還從未有人敢這麼離間她們!
聖羽臉頰緋紅,卻又不好當場發作。
她跟這個婊女人不一樣,她身份尊貴,有她作為天宮郡主的風度跟驕傲。
聖羽心口微微起伏,她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卻忽聽聖瀾道,“若然本宮沒記錯,你們的住處還是我的仙婢安排的,又怎會不識本宮?”
‘溫枯’聽此,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公主說的是那個將我們安排到長纓宮的仙子嗎?她並未提過公主的名號啊,我偶然見得她與郡主身邊那個仙婢親近交談,還以為她是郡主的仙婢呢,故而昨天特意去郡仙宮拜訪郡主,謝她安頓的好意。”
小冥主聽此,人都傻了。
那一瞬間,他都分不清跟前這個到底是傀儡還是本尊了。
若說是傀儡,這也太強了!
連撕逼都撕的這麼狠哦!不愧是女魔頭!
他的眼睛裡有小星星,心頭竟是莫名的愈發崇拜起溫枯來。
儲靈戒裡,寶寶坐在昊妖身上,滿臉都是得意的神情。
“我可太喜歡我娘親了,這小嘴叭叭的,聽著真是渾身舒暢呀!”
昊妖三鬼,“……”嗬嗬。
‘溫枯’此言一落,聖羽頓時感覺自己的屁股上像是紮了針一樣,她坐不住了。
這個賤人!竟是張口就來胡說八道,直接往她身上潑糞啊!
她臉色愈發的難看,整個人卻穩坐在案幾邊,“公主姐姐,你可休要聽她胡說八道,也不知她與我有什麼過節,竟是如此誹謗與我!”
聖瀾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她手中端著一杯仙露,慢條斯理的呷了一口,沉默了半晌。
“本宮本吩咐了仙婢,將二位安頓於千秋宮的。”終於,聖瀾開了口。
“想來是這其中生了什麼誤會,才讓二位誤被安頓到了長纓宮,這是本宮的失職,本宮以露代酒,給二位賠不是了。”
話落,她又自飲了一杯。
喝完一杯才道,“此事今日後,本宮必會給二位一個交代,此刻宴會將啟,二位還是好好享受這盛宴才是。”
從始至終,這位長公主殿下都是那副端莊大方,卻又絲毫不端架子的樣子。
她沒有當眾讓聖羽難堪,也給足了冥主母子麵子。
這台階一給下去,不順著走,倒是他們不識抬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