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彆嫌我多嘴……我也見過了您那麼多的未婚夫,追求您的人我也基本都掌過眼……就沒一個人有那個叫扶淵的好。”
“那孩子……長得好看,又有禮貌,看那一身氣質與談吐也不凡,將來必定是個人中龍鳳的。”
“最重要的是,他對小姐是真的體貼入骨,不信你問大小姐!”
雲娘恨不得立即將溫闌婼拉來戰隊。
這個不知從哪裡蹦出來的步無邪,是個什麼玩意兒啊?
見都沒見過!
有扶淵好看嗎?
有扶淵貴氣嗎?
有扶淵對小姐好嗎?
喜歡一個人的眼神都是藏不住的,她見扶淵見小姐時,滿眼都是星光,那是絲毫做不得假的。
自從見了扶淵之後,雲娘便覺得這全天下再也沒有一個男人如他那樣配得上小姐了。
溫枯倒是不知道,她對扶淵的記憶如此深刻。
神殿之上,都未來得及與扶淵道彆,溫枯心裡是有那麼一絲愧疚的。
“姑姑,你管的太多了。”溫枯將那封聘書裝進了懷裡,不想與她多言。
雲娘卻是追在她屁股後麵,“那你就是我心尖尖兒上的命根子,我能不管嗎?心都操碎了!”
追到溫枯身邊的時候,她又非常鄭重的問了一句,“小姐,你當真不喜歡那個扶淵公子嗎?”
這話讓溫枯的步子停了下來。
滿院的血色薔薇肆意搖曳,空氣裡全是花香。
她低下頭,看著鞋尖上沾的雪,過了許久才搖了搖頭。
卻是沒道一個字。
那一刻,溫枯的心情很複雜。
她的腦子裡,不由自主就浮現出了扶淵的樣子,才是驚覺,她將他的容顏記的那般仔細。
像是早就刻進了記憶中,隻需輕輕一撥那弦,一切便全都在她眼前。
是他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
哪怕隻是一道眼神,溫枯都記得那般清楚。
他看她的時候,總是溫柔似水。
溫枯忽然覺得心口的那一封聘書又燙又重,像是一塊大石頭莫名的壓在了心口上。
“小姐,你在自欺欺人。”雲娘卻是難得將她看穿了。
若真不喜歡,小姐定然早就叫她閉嘴了。
小姐是她從奶娃娃看到大的,怎麼著也算是半個娘了,做娘的哪有不清楚女兒的心思呢?
“這世上還有什麼比小姐的終生幸福還重要的?小姐……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因不得已的苦衷才接了這親事?”
雲娘平時看起來五大三粗的,這心思其實也細膩的很。
她就站在溫枯身邊,又對她道,“無論發生了什麼,小姐的身邊總還有我,有大小姐,有無情在……甚至……還有皇帝陛下和皇後娘娘,我們都是極在乎小姐的人,就算不夠強大,我們也不希望你一人扛著所有。”
“你才不滿二十歲啊……你隻是個女孩子。”
“我會心疼的。”
雲娘說著,竟不由得抹起眼淚來,替這孩子心酸。
從小到大,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遭了多少非議?
她唯一的願望便是她這一輩子,能遇到一個真心待她,愛她之人,能將這世間虧欠她的,一點一滴都彌補給她。
在雲娘眼裡,她也永遠都是個長不大的孩子而已。
平日裡,她很少與溫枯說這些話,覺著矯情又肉麻,怕她厭煩。
此刻,溫枯卻隻是轉過身來,伸手抱了抱她。
她最是討厭與人親近的。
此刻聲音卻是輕柔了幾分,“我知道,謝謝姑姑。”
若說此生她的心中之所以還保留著人性,大約也是有這樣一個善良又無私的女人,在她身邊伴了這麼多年。
“不必多想,一切我自有安排的。”她拍了拍雲娘的背心,扭頭卻看見一身黑衣的無情。
無情的手裡拿了些什麼東西。
瞧見溫枯看他的時候,他又立即將手背到了身後。
溫枯自從神殿回來之後,還未與他說上幾句話。
今日見無情,倒是瘦了許多。
他的頭發束的高高的,眼下是一片清淤,瞧來是近來睡的不好。
溫枯便衝他揮了揮手,“過來。”
無情再原地停留了片刻,又迅速的過了去。
溫枯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我大約又要消失一段時間,家裡就交給你了。”
她總是不放心家裡人的。
無情問,“當真是要嫁人了嗎?”
溫枯淡淡一笑,“算是罷。”
她伸手捋了捋無情的衣襟,“長高了許多,越發的像個大男人了。”
無情心想:我一直都是個大男人的,主上從未注意到而已。
“手裡拿的什麼?”溫枯見他一直將手背在身後,倒是有些好奇。
無情搖搖頭,將那東西攥的緊緊的。
一朵野生的薔薇罷了,比起滿院規矩的血色薔薇,那花生的更有靈性而已。
隻是此刻,那朵花已被他捏爛在了手心裡。
花枝上的倒刺紮進掌心裡,刺的鮮血淋漓,他卻是眉頭都未皺一下。
溫枯也不追問。
孩子大了,總有自己的隱私。
……
早在數月前,扶淵便叫言焰從神殿派了人到溫府,守著溫府的安全。
直到溫枯回來,這些人便離去了大半。
在凡塵俗世,他們不敢輕易施展神殿的力量。
如今還留在溫府的,也隻有兩個人而已。
沒有言焰大將軍的詔令,他們也不敢私自回去,平日裡還得將自己的行蹤完全掩住,生怕被人發現。
今兒倒好……這溫家小姐……要嫁人了。
這個天大的消息……怎麼著也得回去稟告大將軍吧?
兩人立即有了回歸神殿的借口,這是連夜滾回去了。
還未到大將軍府,卻被扶瑜堵住了。
“做什麼慌慌張張的?”扶瑜心情很不好,臉鼓的像個包子。
她哥又丟了!
從契龍之會後就丟了,找了這麼久也沒找到。
嫂子也跑了!
而扶虯,扶正等人死無全屍,那司側妃天天大吼著要捉拿凶手。
這一天天的人都要被煩死了。
“公主殿下……這……”
“做什麼支支吾吾的!信不信剁了你們喂狗?”
“那溫府的小姐,要嫁人了!”
“嫁人就嫁人唄,你們抖個什麼勁兒?”扶瑜瞪了兩人一眼,下一刻就瞪大了眼,“誰?誰他娘的要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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