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過是眨眼的功夫而已,她便心如止水,再難起半點漣漪。
一如既往的進了屋,關了門,滅了屋內的燭火。
她坐在軟榻上,拿出了那滴司錦萱的精血,不知道過了多少年,又在溫仙月與乾雅的身體裡輾轉過,這精血的力量幾乎已經被消耗殆儘。
若不是溫枯對她恨之入骨,恐怕連其上的氣息都不一定能察覺出來。
到現在溫枯都還是有些疑惑的……司錦萱的這一滴血入凡塵俗世,到底是做什麼的?
……
與此同時,天界,鳳凰族,司家。
一雙美眸猛然睜開。
“五小姐醒了!”
伺候在旁的侍女驚喜喚道。
頃刻的時間,便又見得一個英俊的男人匆匆忙忙進了來。
“五妹!怎麼樣?這次的輪回劫……”
男人話沒說完,女子已經坐起身來,她蒼白的唇角溢出一絲血,衝他搖搖頭,“失敗了。”
“已經數不清是多少回了……偏生你這輪回劫怎麼就這麼難渡?”男人緊蹙眉頭,眼裡是赤裸裸的焦躁,“都過了幾千年了……”
每一世都渡劫失敗,每一世歸來都沒有渡劫期的記憶,每一次回來,身上的傷都要加重一分。
活生生就像是被詛咒了一樣。
所謂輪回劫,是仙界每一位上仙的宿命。
到了一定的強度,這仙都是要以仙魂入世輪回,受七苦之刑的,若是渡得過,肉身與仙魂便能更上一層樓,成為更強的仙,若是渡不過,那仙元便會受損,力量也會變得越來越弱。
話沒說完,就見得女子的眼神陡然森冷了起來。
男人閉了嘴,“我知道你為這事煩躁,可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的仙元若是被耗儘,那後果不堪設想。”
每輪回一次,仙元便被消磨一分,幾千年過去,她的仙力顯然是不如從前了。
而她的情況明顯更為特殊,她每次去渡劫,他們都完全找不到她渡劫的新肉身,便是想幫也幫不了半點忙。
那氣息就像是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斂了去,絲毫都察覺不到半分。
女子隻是淡然的將唇角那抹血跡拭去,她扭過頭來,看著窗外盛麗的光景,聲音也沉了幾分,“我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的。”
“三少爺,小姐的天資您是最清楚的,她就是我們鳳凰族的驕傲,區區輪回劫,總是會渡過去的。”一旁的侍女說道,“就是這六界之中,也再難找出如小姐這般優秀的女子。”
司錦萱,鳳凰族五小姐,身體裡天生便流淌著上古鳳凰血脈,雖是庶出,卻以卓越的天賦和強大的後天修習能力,在這鳳凰族之中占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更何況,就差那麼一點,她便成為天狼族夜寒殿下的王妃了。
兩族可都是天界至強的存在啊!
甚至連下一任天帝,都極有可能在天狼族之中誕生。
司錦萱麵色有些蒼白,她坐起身來,目光依舊落在窗外,隻問道,“三哥,海兒怎麼樣了?”
提起夜星海,司岫的眉頭蹙的愈發的緊,“尚好,他的邪毒已有數十年未發作過了,身子比之前要好許多。”
聽此,司錦萱終於微微舒了一口氣,凡塵俗世渡輪回劫,她最放心不下也是她的兒子,夜星海。
這麼多年來全靠她每次渡劫回來收集的仙力護著。
原本,她的海兒是會繼承她與夜寒所有的優點與力量的!
若非是鳳雲棲那賤人,生性邪毒至陰,連她腹中的孽種都邪毒深種,而她又用了那孽種的胎心煉化之物來滋養自己的仙胎,她的海兒也不會受邪毒困擾。
而鳳雲棲那個賤人,之前還在極寒幽冥夜夜咒罵她和海兒,早知如此,當年就該以更殘忍之術弄死她的。
這口氣悶在她心裡這麼多年,從未好好發泄過。
她沉著眼,眼裡儘是森冷的殺氣。
司岫幫她倒了一杯仙露,問道,“你每次回來不超過三日,便又要去渡輪回劫,這次可要準備充分些,不如多滴一些精血入凡塵,好幫助你渡劫。”
司錦萱卻是搖搖頭,“這次我晚些時候再去。”
司岫愣了一下,“輪回劫拖一日,便會損耗你一百年的仙元,你可彆亂來。”
司錦萱瞥了他一眼,“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不必操心。”
這麼多年都未能渡劫成功,這其中必是有緣由的,她自然要將這緣由查清楚了,方才能繼續,否則這一切都將是繼續的徒勞。
司岫見此,也不再多勸她,隻道,“你既已是決定好了,這幾日便好生修養一番,神殿那邊,司側妃新生了個女兒,我備了禮,待滿月後便要送去,你可要一起去?”
話落,司岫又加了一句,“聽聞……大殿下扶淵快醒了。”
整個上界都知道,神殿的大殿下扶淵,渾身都是寶,一口肉食之,凡人也能延年千歲。
一滴血飲之,便能抵仙數百年修為。
而他的魂魄……自然是最強悍之物。
司錦萱的目光終於是亮了,“三哥,若能得扶淵的魂魄,海兒的邪毒也當是有解了。”
司岫,“嗯。”
話落又聽他道,“司笑妍已入俗世,若是能在扶淵回來之前,將他的魂魄帶回來,便是立了大功。”
司錦萱,“司笑妍?可靠譜?”
司岫點點頭,“自然是靠譜,她迷戀扶淵多年,又長伴隨在司側妃身邊,對神殿的一草一木都了然於心,對扶淵,自是更為清楚的。”
“那孩子與你很像,都是聰明人。”
司錦萱聽此,終不再多說什麼,她從床榻上下了來,走到窗邊,看著窗外仙氣繚繞的模樣,打算先去一趟天狼族,她想夜寒了。
……
凡世,虞國,太後宮中。
天色剛亮,太後的床邊便多了一朵白蓮花,隻是那蓮花上以鮮血寫著幾個大字‘雅妃已死,溫枯是凶手’。
太後連日來都沉浸在愛女失而複得的喜悅之中,這突然來的一下子打擊,讓她發懵。
老太後拄著拐棍,風風火火的趕往了皇帝的寢宮,將那朵白蓮花扔到了皇帝跟前,她滿眼怒火,“哀家要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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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線解釋一下:溫枯以為自己是一千年後重生的,實際上她是被折磨了一千年後才死的,她並不知道自己‘死’了多久。
重生後的她,距離她死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
後麵詳細解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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