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幼年時曾見過,那驚天動地的靈力從冥山泄出,強悍的力量讓人神往。
便是這麼一晃神的功夫,便見薄琮已經拽著大長老進去了。
金鼎宮大長老,今年已經八百餘歲了,早已突破金丹期,他已是半隻腳踏進元嬰期的人,素日裡便是宮主也要敬他幾分。
其餘幾位長老見此,猶豫了片刻便也跟了進去。
說冥山裡有會吸人靈魂的怪物,那都是編出來騙人的,他們隻知道裡麵有很強的東西,若是能得大機緣,也是一場造化。
若是不能得,進去一探究竟,也不必再惶惶度日。
剩下的長老站在宮主身邊,不敢隨意進去,到底連宮主都忌憚,他們怕真招惹到什麼,得不償失。
宮主沉思片刻,想著他那莽撞的兒子已經進了去,自是不能坐視不理的,便道,“三長老,五長老,你二人留在冥山外,以我信號煙花為準,若見煙花為紅色,則說明遇了大難,你們立刻召護山神獸前來救援,若見煙花為綠色,則是一切安好,靜待便好。”
三長老和五長老齊齊點了頭,“謹遵宮主法旨。”
他們雖也極度好奇裡麵到底是什麼,總不能所有人都進去,一旦出事那就是團滅。
還是宮主考慮妥當,若裡麵真是一塊大肥肉,他們起碼也是能喝一口肉湯的。
宮主話落,便掏出了一塊銀黑色的令牌遞給他們,“這是護山神獸令,你二人且好好保管。”
隨後他又掏出另一塊銀白色的令牌,“這是師尊令,不到絕境,且勿叨擾師尊他老人家。”
見此,兩位長老都齊齊變了臉色,接過銀白令牌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大約是沒想到,宮主竟是忌憚到連師尊都想請了。
師尊是誰?金鼎宮傳說中的人物,舉手抬足間便又摧山滅地的本領,輕易是不會出的。
二人恭恭敬敬的將令牌收好,“宮主且放心。”
至此,宮主才帶著二長老,六長老,八長老一起邁進了冥山。
……
陰風陣陣,寒意如海水一樣席卷著整座冥山,溫枯廢了很大的力氣,終見那石棺蓋微微動了一點。
沉悶的摩擦聲壓在人的心頭,令人有幾分惴惴不安。
石棺開了一條比手指還細的縫。
棺材頭部的那一株綠芽晃悠的愈發的厲害,溫枯的手貼在石棺蓋上,微微眯了眯眼往裡瞧。
裡麵一片混沌黑暗,隱約能瞧見一抹青銅色。
這石棺裡麵,還有一口青銅棺。
溫枯也不意外,畢竟這東西本就是棺槨,裡麵必是還會有裝‘屍體’的棺材。
隻是那青銅棺,瞧起來並不小。
若隻是一道魂,大可不必以這樣的青銅棺裝著。
她的手落在石棺蓋上,繼續用了力,棺蓋與棺身摩擦出絲絲火花來,那沉悶的聲音愈發的重。
就在此時,薄琮一行已是到了山巔之頂。
“我當真以為這山裡有什麼妖魔鬼怪,原不過就是瘴氣濃烈罷了。”薄琮站在山巔之上,對身邊的大長老說道。
他們原本已經做好了拚搏戰鬥的準備,這一路上來卻是連個精怪都沒碰到,說什麼凶險,卻是連萬獸山的丁點兒都比不上。
上山的路上,薄琮還下意識的在找溫闌婼和雲娘。
她們若是沒有被撕成碎片,那指不定大概率還活著,若是遇見了,他必得想法將二人先滅了。
隻是到現在為止,都還沒瞧見那兩人。
剛好,溫枯將溫闌婼和雲娘甩在了他們對麵處,隔著巨坑,根本瞧不見人。
……
大長老的頭發胡子已經全都白完了。
一雙老眼裡閃爍著貪婪的光,他已經八百零八歲了,若是再不能修煉出元嬰來,他的壽命便是到頭了,這輩子都算白忙活一場。
他不甘心啊!
這山裡若真有大機緣,或許正好能助他一臂之力。
瘴氣濃烈,四周全是一片漆黑,山頂的風吹得呼呼作響,他往下麵的巨坑之中看去。
“還是小心些,大意不得。”大長老也不敢過於放鬆,畢竟他們覺得安全,也可能隻是他們‘覺得’而已。
身邊另外兩位長老也是小心的,他們一左一右站在薄琮身邊,“少宮主,你且現在這上麵等著,我等先行下去看看,若有危險,您也好脫身。”
薄琮看了兩人一眼,隻見他們的眼底都是光,他覺得這兩老東西多半是想先取寶貝,再剩點殘羹冷飯給他。
他心底冷哼一聲,表麵卻是擔憂的模樣,“兩位長老年紀大了,若是有個好歹估計也反應不過來,我年輕力壯,應當我先下去探探才是。”
兩位長老,“這……”
礙於薄琮少宮主的身份,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
而後紛紛看向大長老。
大長老眯著眼,看著深幽的巨坑,坑裡隱約能瞧見一石棺模樣的東西。
密密麻麻的黑骨,被風吹得叫人頭皮發麻。
他雙手負在身後,片刻後才開了口,“既是少宮主自告奮勇,你們也彆攔著了,年輕人鍛煉一番,也是好事。”
聽此,另外兩位才讓開了道,後生小輩,狂妄無畏,去當個墊腳石也好。
話音剛落,就見薄琮飛似的踩著漆黑的階梯奔了下去。
腳下的黑骨也被他踩了個粉碎,他頂著重重瘴氣,不消片刻的時間,幾位長老便幾乎瞧不清他的身影了。
或許指不定得到的機緣還能讓他的力量更上一層。
若非如此,那幾個老家夥也不會急急忙忙的跟著他一起來了。
這人啊,上了年紀就是畏畏縮縮,怕死又貪心。
倒是給他騰了路。
薄琮手裡緊緊的握著那黃金方印,打足了十二分精神,為了以防萬一,他還以靈力在周身凝了一層結界。
隱約能瞧清楚那石棺的時候,他的瞳孔驀的一陣緊縮。
那一身紅衣的女子是……溫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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