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這一腳沒將他的結印徹底踹爛,他倒是忽然有了丁點兒興趣。
“你就是那個邪修啊~”
他輕飄飄的落下一句話。
左翊有些發懵,不知道他所謂何意。
無情卻是嗤嗤一笑,“有意思了,啊呀,把你抓回去的話,主上或許會有用呢。”
之前西市那一夜,主上親自出馬救下了顧驚鴻,至於這個邪修,他自然也是調查過。
背景倒是深,他的背後,還能牽扯出一大股邪修勢力,無情知道,主上對他們現有的實力還遠遠不夠滿意,這些年他們也一直在擴充自己的力量。
這正趕巧送上了一塊肉……哦,或許隻能算個蚊子腿吧,到底蚊子腿也是肉,萬一多多少少有些用呢?
想及此,無情便也認真了起來,他想速戰速決,天亮之前必要將人帶走。
此刻南國公府整個都炸了,眾人忙著滅毒物,壓根兒就沒注意到府外還有兩道黑影戰的激烈。
激烈歸激烈,不過片刻的時間卻是消停了下來。
左翊的確是沒想到,他竟會不敵這樣一個小少年。
“不必自卑,能與我過上十幾招,你還不算太弱。”通常他要弄死的人,往往連三招都扛不住。
這個邪修若是太弱,他也沒必要將其帶到主上身邊。
南國公府老爺子出來的時候,剛好瞧見無情的背影。
他也沒來得及細看,隻見整個院子亂做一鍋粥,趙祈更是滿臉烏紫,就差口吐白沫當場升天了。
老爺子當即氣沉丹田,一聲怒吼,“這都是誰乾的!竟是陰到我南國公府的頭上,欺人太甚!”
趙祈拖著半死不活的身子,伸長了手,喘著粗氣,“爺爺,救我!”
溫仙月臉色也極其蒼白,剛剛她的手背上不小心也被毒蠍蜇了一下,痛的火燒火燎的,那個該死的左翊,怎麼還不回來?
……
溫枯見到被無情抓回來的左翊時,天都已經大亮了。
無情年紀不大,平日裡雖是病嬌,做事卻極其的謹慎。
他是封閉了左翊的五識才將人帶過來的,所謂五識,便是聽覺,嗅覺,味覺,視覺,觸覺。
左翊現在整個人都猶如身處混沌,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哪裡,也不知道自己要見誰。
南國公府那邊還不知道亂成了什麼樣子,而他滿腦子都是那個黑衣少年口中的‘主上’。
這樣厲害的人,卻是個為彆人效命的?
他甚至無法想象,他的‘主上’到底是強悍到了什麼地步。
是不是連那個紅衣少女,也是為‘主上’服務的?
溫枯昨夜扛著溫闌婼母女回來後,便一直沒怎麼睡,她的眼瞼下麵有些發黑,瞧著全然是沒睡醒的樣子。
溫闌婼一大早就醒了,小桃子年紀小,餘毒還未完全清除,這會兒還在睡。
溫闌婼見她沒有生命危險,便也沒過度擔憂,反倒是瞧著溫枯精神不太好,便親自下廚給她做了早飯。
她也不問昨夜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妹想說的時候,自然是會跟她說的。
溫闌婼送來早飯後,就兀自離開了,也不多打擾她。
所以無情抓著左翊過來的時候,她並未瞧見。
此時溫枯正坐在案幾邊,桌子上擺滿了溫闌婼做的早飯。
一大碗瘦肉青菜粥,配著一疊兒家常鹹菜,還有一顆金黃流油的鴨蛋黃,兩個白嫩嫩的大肉包子,一疊兒香噴噴正冒著熱氣的蒸餃,旁邊還配了辣椒醬和酸醋,剁得稀碎的蒜末,薑末,蔥花,香菜也整整齊齊的擺在小碟子裡。
甚是豐盛。
溫枯隻是瞥了一眼左翊,便衝無情揮了揮手。
“過來。”
無情一腳將左翊踹跪在地上,自己麻溜的走了過去。
少年的臉上還有一抹血,已經乾了。
溫枯伸手就遞給他一個大包子,“吃吧,我姐姐做的,彆人我不給。”
無情愣了一下,雙手接過她手中的大包子,熱騰騰的感覺又讓他想起了小時候初見的場景。
“趕緊吃,吃完了乾正事。”溫枯拿起另一個包子,把包子皮兒撕了,隻吃了裡麵的肉。
無情盯了一眼。
溫枯,“你要吃皮兒?”
無情,“嗯。”
溫枯順帶著就將撕下來的包子皮給他了。
溫闌婼做的包子,皮薄肉多,餡兒料十足,味道極其鮮美,隻是溫枯不愛吃麵食,也不想拂了她的心意,便專挑肉吃了。
無情見此,又把自己手裡的包子撕開,將肉餡兒放到她碗裡。
“主上,我就愛吃皮兒,肉都給你。”話雖如此,他還是默默咽了咽口水。
溫家大姐姐的廚藝真是比皇宮裡的禦廚還好。
她做的東西,總會給人一種……家的感覺,便是格外的好吃了。
溫枯,“得了,彆跟我假惺惺的。”
話落,將放著肉餡兒的碗推到了無情跟前。
無情看著自己跟前的大包子肉餡兒,有那麼一瞬間,他差點懷疑自己出現幻覺了。
主上是真沒睡醒嗎?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有人情味兒了?
好像溫家大姐姐和小侄女回來之後,她身上常年的陰沉森冷,都化開了許多。
無情確認這不是錯覺。
他想說:我是認真的,什麼好的都隻想給主上。
可又覺得這話太過矯情,主上定是不會喜歡的,便乖乖的端著碗,就著包子皮兒大口吃餡兒。
溫枯,“這些餃子我也吃不完,你等會兒帶去和雲姑姑一起分了。”
無情心想:我要獨吞,不分。
溫枯話落間,卻見跟前掠過一團雪白的毛茸茸,不知何時它竟是跳到了案幾上,尾巴翹的高高的,踩著優雅的貓步,走到了那盤餃子旁邊。
斜著眼睨了無情一眼,然後低下了它高傲的小腦袋,埋進了大餃子……旁邊的醋碟裡。
粉嫩嫩的小舌頭一伸,滋溜一下,喝了一大口醋。
殿下頓時酸的眼睛都要眯起來了。
這絕對是良心好醋,一口酸到靈魂深處!
溫枯,“奇怪,貓喝醋的?”
殿下聽此,立即又喝了一大口。
對,本殿就是喝醋的!不喝點醋怎麼能告訴你,我心裡不舒服了?
是的,瞧見溫枯對這個小病嬌那麼好,扶淵殿下的心裡莫名有些堵得慌。
他雖然不是很懂,但也曾經見過蘇貴妃當著虞國皇帝麵兒喝了一整壺醋,以示心頭的小委屈,殿下倒是學到了精髓。
這不,立刻有樣學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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