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太子殿下,是絕對不會娶這樣一個女人的!”
李嬤嬤特意提了溫仙瑤,原本還有所顧忌的趙纖梅頓時火上心頭。
她的女兒死的渣都不剩,溫枯竟如此逍遙快活,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趙纖梅原本想連夜去請老太後,可轉念一想老太後護二皇子跟護個寶貝球似的,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最後她又派人去找了蘇貴妃,從始至終,趙纖梅竟是壓根兒都沒發現‘李嬤嬤’身上的端倪。
畢竟是深得她信任的心腹,她也沒多懷疑。
無情從臉上撕下那張偽裝麵具的時候,連嘴角都是嘲諷。
……
這蘇貴妃也是個極好騙的,跟她說:我們府上的二小姐,有驚喜送給娘娘,請娘娘務必在天亮前於暖翠閣相見。
那蘇貴妃一聽竟還連連點頭,“沒想到小枯枯那孩子,竟還如此有孝心?本宮甚慰。”
剛好,天鑒司那邊把好日子也定下來了,蘇貴妃決定走這麼一趟。
還非常隆重的帶著聘禮一起去的。
他們家鴻兒真是不太懂事,都跟人姑娘在東宮那般親密了,卻是久久沒將聘禮送過去。
還好她這個當娘的又美又聰明,知道幫他做這些事。
畢竟他們是要‘欠’溫枯一條命的,蘇貴妃覺得丁點兒都不能虧待溫枯。
原本她是想叫上太子一起去的,派人到東宮走了一圈,宮人隻回複:太子睡的熟。
蘇貴妃知道他身體還沒恢複,便也不再去打擾。
聘禮都是選最好的,最有牌麵的,什麼貴,什麼值錢,統統往裡塞,如果不是司寶庫的掌事攔著,恐怕她得把整個司寶庫都搬到溫枯那裡去。
浩浩蕩蕩的聘禮隊伍天沒亮就出發了。
“嗩呐吹起來,鑼鼓敲起來,本宮要去下聘了,都精神點嘿!”蘇貴妃坐在轎子裡,甜甜的嗓音吼的很用力。
生怕彆人不知道她要去做什麼了。
她是大虞皇帝最寵愛的貴妃,也是唯一一個能自由出入皇宮的貴妃。
一路上鑼鼓喧天的,將沿街的人都吵醒了。
這人嘛都是愛看熱鬨的,下聘的隊伍在前麵,屁股後麵則是跟了一大堆圍觀群眾。
看著宮人們抬著一箱箱用紅綢裝飾的重寶,所有人都是羨慕炸了。
這場麵,這氣派,不知道的還以為太子殿下這是要娶哪國的公主了呢。
那隊伍到溫府門口的時候,早已等候多時的趙纖梅都傻眼了。
看著浩浩蕩蕩的人群,她的嘴角都在抽搐。
也好……人越多越丟臉。
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見等會兒他們的臉色了。
為了防止暖翠閣那兩人過早醒來,她甚至還派了暗衛從窗外吹了迷煙進去。
為了萬無一失,在暗衛吹迷煙的時候,她還特意讓其確定裡麵是否真有男人。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臣婦趙纖梅,問貴妃娘娘安。”趙纖梅給蘇貴妃行了大禮。
蘇貴妃卻是轎子都沒下,“今兒本宮高興,就彆整這些虛禮了。”
話落,則是直直去了暖翠閣。
溫啟被吵醒的時候,人差不多都聚集在暖翠閣外了。
徐玉帶著秦嬤嬤也匆匆趕了過來,她們都是匆忙起身的,都沒來得及好好梳洗,甚至連衣裳都沒穿整齊。
可趙纖梅卻已經化好了精致的妝容。
徐玉心裡頓時咯噔一聲,憑著直覺覺得大事不妙。
“貴妃娘娘,這是?”溫啟已經急急忙忙的跪到了蘇貴妃的轎前,他心裡也慌的很。
“小枯枯說是有驚喜要給本宮,剛好本宮也有驚喜給她。”蘇貴妃從轎內下了來,侍女婉兒幫她拖著華麗的長裙。
這溫府的人當真是沒半點眼力見,明知道二小姐是即將做太子妃的人,竟還讓她住在這般寒酸的小院?
在奢華的溫府,這暖翠閣活生生就像一貧民窟。
昨夜又下過了雨,蘇貴妃一腳踩下去,滿腳都是泥巴,將她的珍珠繡鞋都弄臟了。
“娘娘都親至了,那孩子怎麼還不起來?”趙纖梅故意提高了嗓音,好讓大家都聽見。
鑼鼓嗩呐都沒停,按理說裡麵的人早該醒了。
“說不定是這孩子準備的‘驚喜’,要等娘娘親自進去看呢。”話落,趙纖梅又道,“娘娘不會拂了她這一片好意吧?”
蘇貴妃看了她一眼,“小枯枯又不是你生的,你叫那麼親熱做什麼?”
趙纖梅,“……臣婦是她的姨娘,自然將她視作己出……”你可比我叫的更親熱!
蘇貴妃,“你當本宮是傻子?”
趙纖梅心想:不是傻子你今兒能來?
這話她自然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話落,隻見她也不嫌臟,大步就往院裡走。
溫啟和徐玉立刻跟了上去,趙纖梅慢悠悠的在後麵走。
這房子隻有一個小廳,過了小廳右手邊就是溫枯的房間。
因為房門太舊的緣故,關上的時候都還有一條縫,而那條縫正對著溫枯床榻的位置。
從縫隙看過去,剛好就見著一裸.露的背影。
肌肉厚實,背部線條極硬朗,一看就是男人的背影。
“這是?!”蘇貴妃也驚了一跳。
溫啟和徐玉的心一起砰砰跳。
前者是羞恥憤恨,後者是有些擔心。
“啊呀,怎麼這床上還有男人?還麼穿衣裳啊……”跟過來的趙纖梅瞪大眼,滿臉震驚,捂著嘴聲音很大。
外麵的人聽了個清清楚楚。
太子的未婚妻床上有個沒穿衣裳的男人?
溫枯有個毛病,嗜睡。
皆是因為前世她的邪魂也受了重傷的緣故。
昨夜她收留了顧驚鴻,自己靠窗睡,讓顧驚鴻睡了床,畢竟他那小身板,若是再在地板上吹一夜涼風,估計第二天肉身就能進棺材。
此刻被吵醒的時候,鼻間卻是淡淡的木質香,混著一絲血腥。
入眼是顧驚鴻的睡顏。
她整個人都縮在他懷中的,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兩人的鼻尖幾乎是挨著的。
她醒的同時,顧驚鴻也睜開了眼。
琥珀色的眸子照進了光,光芒裡全是溫枯。
“醒了?”他溫和一笑,“我們好像得官宣了。”
溫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