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的身子微微一顫,自貴妃上次來過之後,溫啟對她的態度大變,甚至讓她會想起了他們剛在一起的日子。
她本以為,是有機會回到以前的。
現在見他這凶神惡煞的模樣,卻發現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顧安宜被他們吵得頭疼,說到底也是臣子的家事,他年紀小,當真是不好插手。
他也隻能護溫姐姐一個人而已。
兩個家奴已經架起了秦嬤嬤,要將人拖到院子裡去打。
就在此刻,卻忽聽一巴掌巨響。
刹時間木片四飛,屋子裡的人還沒回過神來,就見溫仙瑤的棺材轟然而碎。
僅僅是……被溫枯拍了一巴掌而已。
那棺材……可是極品楠木做的,刀砍斧劈都難以損壞的,她的一巴掌……
蹦碎的木片擦著趙纖梅和溫啟的臉頰飛射,在兩人的臉上留下了數道血印。
“我看今天誰敢動她一下。”
溫枯嘴裡的她,自然指的秦嬤嬤。
那一瞬間,整個大廳裡被一股極恐怖的威壓籠住。
那兩個家奴差點就要嚇尿了,他們的身體也被破木片擊中,黑色的木片比匕首還鋒利,割的他們渾身都是傷。
徐玉,秦嬤嬤,還有顧安宜卻愣是完好無損,在飛雨一般的木片中,竟毫發無損。
其餘家仆多多少少都受了傷。
片刻後,才見得溫枯慢慢轉過身來。
一雙黑眸緊緊的盯著沒反應過來的溫啟二人。
最後目光定格在趙纖梅身上,“你非要說溫仙瑤是我害死的,我不讓她再死一回,好像對不起你廢了這麼多的話。”
那一瞬間,趙纖梅也被震懾住了。
她不懂,溫枯明明就是個沒有半點靈力的普通人……她是如何做到一巴掌拍碎棺材的。
下一刻她就反應過來了,她有藍玄翎的羽毛!
“你想要做什麼?”趙纖梅穩住心神。
溫枯懶得跟她廢話,隻見她一把就把破棺材裡的屍體提了起來。
又是一巴掌拍在了屍體的腦門上。
趙纖梅臉色大變,‘不要’兩個字還沒喊出來,就看見溫仙瑤的屍體‘噗’的一聲躥起了幽藍的火焰。
那火焰起初還不大,可一瞬間的功夫就躥遍了屍體全身,火焰足有一丈高!
不過紮眼的功夫,溫仙瑤的屍體竟是被燒的乾乾淨淨,隻剩一地黑漆漆的灰燼!
“啊!啊……”
趙纖梅整個都要瘋了,她叫的撕心裂肺,連爬帶滾的撲了上去。
溫枯則是滿臉無情,“不要隨意誣蔑我,否則我會讓你‘夢想成真’。”
她紅衣似火,長發如墨,手心裡還有藍色火焰未熄。
那一瞬間,所有人都忘了‘藍玄翎’是一隻‘冰’係靈獸。
而溫枯用的是……幽冥之火。
大家都傻了,整個大廳都隻回蕩著趙纖梅的慘叫聲。
而無一人敢再動溫枯……乃至於她要護的人半根頭發。
徐玉和秦嬤嬤都變了臉色,大約是窮儘他們的腦子,也想不到溫枯竟是這般狠人。
顧安宜突然覺得自己還活著真是不容易……畢竟他在溫姐姐麵前作死了好多回。
感謝姐姐不殺之恩!
……
這火連帶著溫仙瑤屍體上的煞氣一起焚了個乾淨,她就是死了也無法再出來作妖。
若說紅蓮業火是塵世之火,那幽冥之火便是地獄之火。
這世上唯她紅蓮邪君擁有。
重活一世,幽冥之火的本源還在,隻是變得極其脆弱,她輕易不會施火。
隻是不知怎麼回事,她昏睡五天後,這幽冥之火的火種,好像長大了一些。
“收起不入流的小心思,老老實實還能活得長久,作死作妖我保證你們死的比溫仙瑤痛苦千萬倍!”
溫枯冷漠的瞥著趙纖梅等人。
趙纖梅的嗓子都叫啞了,她憤憤的瞪著溫枯,卻不敢對她動手。
再向溫啟投去求助的目光時,卻見溫啟也是傻了眼。
此時此刻,仿佛溫枯才是一家之主,而他們都是她腳下的螻蟻。
……
“二皇子,要不咱們也離開吧,那個女人……好恐怖!”
溫府院內,顧驚世已經來了小片刻。
跟隨他的侍衛親眼目睹了溫枯焚燒了溫仙瑤的屍體,嚇得臉色都青了。
世人都說溫枯是天煞孤星,他瞧著這可比天煞孤星還可怕。
在這之前應該再加上‘六親不認’幾個字。
顧驚世卻站在原處,他的目光一直停在溫枯身上。
少女紅衣獵獵,比他見過最冷漠的殺手還要決上幾分。
他在想,這個女子一定要為自己所用。
否則……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
沒出兩天,溫枯害死親妹,又焚燒妹妹屍體的事,果然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本就不好的名聲現在愈發的雪上加霜。
雲娘一邊修剪新抽芽的薔薇,一邊抱怨嚷嚷,“這些人都是他娘的跟風狗,彆人說什麼就信什麼,一點腦子都沒有。”
“小姐,咱不跟無腦的狗一般見識。”
雲娘說道,“宮裡已經來了消息,待溫仙瑤的頭七一過,就來下聘了。”
話落,她又神叨叨的念道,“阿彌陀佛,老天爺這次可一定要保佑我家小姐成功的嫁出去。”
溫枯坐在一旁,看著她的薔薇已經冒出了一個骨朵,連未開的花苞都紅到滴血。
“我不嫁了。”
雲娘,“我瞧著那太子對小姐還挺好的,小姐嫁給他後定然會幸福的。”
“等等,什麼……不,不嫁了?”
雲娘滿臉懵逼。
小姐的頭十七個未婚夫,她可是沒瞧過她拒絕過其中任何一個啊。
這怎麼眼看著就要事成了,竟不嫁了?
是因為連著這麼多天太子都沒再來找過小姐……所以小姐生氣了?
“他已是無用之人,我不要。”
雲娘下意識就腦補成了太子‘那方麵’不行。
她道,“也是……沒有性.福的生活也是不會長久。”
不過仔細一想,這不前陣子還在東宮恩愛了五天五夜嗎?
太子要真沒用的話,那能五天……嗎?
雲娘還想問個仔細,卻忽見暖翠閣來了一人,身著墨藍色綾羅裳,打扮的很仔細,長的也人模人樣。
那人一見著溫枯,就朝她笑,“不知二小姐可否賞臉,與本王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