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天在上,待本可汗回去,非砍了他們的腦袋不可啊!
頡利可汗,帶著數百人馬,抱頭鼠竄。
出了襄城,一路往北,一直逃出十餘裡,頡利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自己這一行人,大都是自己的親衛愛將,騎得都是最頂尖的突厥好馬,隻要不被堵在城裡,就憑那些唐人的坐騎,就隻能跟在自己後麵吃屁了。
隻要能退到陰山以北,那就是天高任鳥飛了。
至於回去與大軍回合,頡利想都沒想就把這個念頭給掐滅了。
若是那些人靠譜,怎麼會讓這些唐軍出現在襄城之下!
這些沒用的東西,不是叛變就是被人擊潰了啊。
往北,往北,回家,回家!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能安全地回到自己的部落,自己便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我頡利對長生天發誓,他日必卷土重來,報今日之恥!”
他騎在馬上,望著連天的風雪,已經在想著怎麼安排人手,整頓前方潰逃回來的殘兵,回到自己的部落,休養生息,重整旗鼓了。
他目光威嚴地掃過阿史那杜爾。
“阿史那杜爾,我的好兄弟,告訴兄弟們,再加一把勁兒,我記得前麵就有一個小的遊牧部落了,今天晚上,我們就到那裡好好的修整一番,補充一下給養……”
剛才逃的實在是太匆忙了,什麼都沒來得及帶,若是不及時補充一下物質,彆說逃回陰山以北,恐怕半路上就會凍死或者餓死。
此時一聽前麵不遠,就能得到補充,頓時提起了精神,呼嘯著直奔那個小部落殺了過去。
是真殺。
這種風雪的天氣,這些小部落,本來就已經被他們盤剝了一次了,剩下的糧食連自己部落的人都養不活了,哪裡還能養得起他們這麼多人?
草原的生存就是這樣殘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望著一地狼藉的牙帳,李靖和蘇定方的臉色都不好看,不少年輕將領臉上也不由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
雖然攻克襄城本身就是大功一件,但沒有捉到頡利,自然是美中不足,功勞肯定要大打折扣啊。
他不由皺著眉頭,掃視了一眼眾人,剛想要說話,忽然目光一凝,沉聲問道。
“可有人看到王玄策將軍和席君買將軍——”
大家聞言,不由麵麵相覷,剛才隻顧著廝殺,還真沒怎麼注意。就在這時,一個衣袍染血的年輕士兵腳步匆匆地快步跑了進來。
“啟稟大將軍,王玄策將軍和席君買將軍帶著人馬去追頡利可汗去了——”
追出去了?
“你們發現了頡利可汗的痕跡?”
所有人不由眼前一亮,有些激動地問道。
“沒有——不過兩位將軍說,他們的師傅曾經說話,這頡利極有可能會往陰山方向逃竄,所以,他們往陰山方向去了……”
所有人:……
這得有多不靠譜!
雖然知道,自己這支軍隊,之所以能成型,就是因為那兩位的師傅,但一碼歸一碼啊。
那位奇人雖然厲害,但也不是神仙啊。
他隔著千裡,就能提前知道頡利要逃,而且還是要逃亡陰山?
“陰山?”
不知道為什麼,李靖忽然覺得自己要錯過什麼似的,心中莫名的就有些煩躁。
但他畢竟是統軍多年的宿將,很快就將這種莫名的情緒壓了下去,皺著眉頭分析道。
“陰山——倒不是沒有可能,既然王玄策將軍和席君買將軍已經往那個方向追了,我們大家也分頭去追吧——
王玄策和席君買去陰山,簡直就是玄學。
雖然李靖將軍說有可能,但也就隻是有可能了啊。
往南,有他的數十萬大軍接應,往西也有他的十萬大軍屯集在靈州城下,那頡利可汗畢竟是一代梟雄,怎麼可能扔下自己的幾十萬大軍直接逃跑?
至於王玄策和席君買會不會沿著頡利可汗的痕跡一路追過去,大家想都沒去想。
大家幾乎是前後腳殺到的牙帳,自己沒有看到頡利的人,那王玄策和席君買就能看得到嗎?
根據馬蹄找痕跡?
彆逗了,就這鬼天氣,前後不撐半刻鐘,這大自然的風雪就能把一切痕跡抹平。隻要不是第一時間追出去,也就是碰運氣罷了。
李靖和蘇定方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但該追的還是要追。
“那頡利連夜逃竄,我料定他所帶補給定然不多,不出所料,他定然會在百裡之內尋找補給,而要想取得補給,無外乎兩種辦法,一是南下與雲州、朔州的部隊集合,另一個是北上,劫掠散落的小部落——我們分頭去追!”
李靖說完,當即和蘇定方兩人,親自帶著人馬,分頭追了出去。
於此同時,派出快馬,往雲州、朔州和靈州方向連夜而去。
必須第一時間,把襄陽城破的消息傳出去了。
相信隻要襄陽城破,頡利被俘的消息傳出,大唐邊境的危機將不攻自破。
王玄策和席君買還真是追出去。
跟其他人直撲牙帳不同,他們倆一看頡利可汗這邊根本沒有形成有效的抵禦,就知道頡利這老東西十有八九是跑了。
直接帶著人馬就追出來了。
當時城門口還能依稀看到淩亂的馬蹄痕跡,但等他們再次綁好滑雪板,追出去的時候,痕跡就已經被風雪抹的差不多了。
“頡利定然不會料到我們會趁夜突襲,此番逃跑,定然所帶物質不多,他們那麼多人,如果找不到補給,肯定會活活餓死……”
王玄策皺著眉頭道。
“所以,我料定他們必然逃不多遠——”
“我記得師傅說過,說頡利可汗這個人,自私自利,貪生怕死,一旦遇到偷襲的情況,十有八九會自顧自的逃命——想不到果然如此!”
席君買此時對自家那位師傅佩服的簡直是五體投地。
眼前的這種情況,不跟自家師傅偶爾閒談的時候提到的一模一樣嗎?
聽著席君買的話,王玄策不由心中一動,忽然和席君買心有靈犀地對視了一樣,語氣不確定地說道。
“記得當時師傅好像說,這頡利若是逃跑,極有可能會往陰山方向逃竄——”
“追!”
兩個人忽然眼前一亮,顧不得親自回去跟李靖請示,直接指派了一個人回去稟報之後,便帶著人往陰山方向急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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