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椅之上,小皇帝季瑉臉像蠟一樣的黃,嘴唇子都發白了,兩個瞳仁幾乎要跳出來。
前一天,他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可如今,卻被人在大殿之上當著滿朝官員扇耳光。
如此落差屬實魔幻。
“你……你好大的膽子!”儘管陳牧是太子已成為事實,但小皇帝依然不服氣,做垂死掙紮。“於清廉說你是太子,你便是太子嗎?”
他瞪向於清廉,喝聲道:“朕要親眼見證他的真假!”
官員們看著這情形,心底歎息。
這滿朝文武中,隻有於清廉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他既然認定陳牧是太子,那這件事絕無摻假。
況且現在連太後都發話了。
倘若季瑉在朝中地位與太後平起平坐,事情也不會這般一邊倒。壞就壞在,他的勢力實在太單薄了。
以前太後受掣肘,是因為於清廉始終處於中立之位。
如今於清廉和太後竟處於同一陣營,小皇帝再無半分翻盤希望。
“可以!”
於清廉挺直了腰背,沉聲道。“老臣早已請來了觀山院的院長,用許貴妃的鳳儀之相對陳牧血脈進行驗證!”
什麼!?
一聽這話,不僅小皇帝吃驚,便是珠簾後的太後也愣住了。
按照於清廉之前跟她說的原計劃,隻是讓陳牧假扮太子,並沒有真的要驗證這一環節。
“這個於鐵頭在搞什麼鬼!”
太後內心惱怒。
這時,一位白袍老者走進入金龍殿,手中持有一座鳳相法寶。
老者正是觀山院的院長慕長穹。
身後還跟有四位長老。
慕長穹朝著太後行了一禮,並未理會麵色鐵青的小皇帝,而是直接走到陳牧麵前,微笑道:“勞煩太子殿下取一滴心頭血,以驗證您是否是許貴妃的兒子。”
陳牧此刻同時有些意外。
他和太後想的一樣,以為於清廉隻是想借她演一出戲,沒料到這老家夥竟然來真的。
就不怕把戲演砸了嗎?
可不等他做出反應,慕長穹手臂輕輕揮動,陳牧隻覺心口處驀地一涼,衣襟破裂,胸口一滴血液緩緩溢出,落在了慕長穹的指尖。
“老東西好強的修為!”陳牧心下吃驚無比。
他的修為現在已經算是很強了,沒想到對方傷他如此輕易。
“此乃許貴妃遺留下的鳳儀之相。”慕長穹將法寶放置於大殿正中,對眾人說道。“是先皇當年祭祀所求,諸位大臣應該不陌生。用它來驗證,相信沒有人會有異議吧。”
眾大臣紛紛點頭,表示無異議。
這種驗證方法是不會有任何貓膩參與的。
“起!”
慕長穹抬手將血滴擲於半空,與四位長老同時捏起法訣,濃鬱的靈力注入法寶,準備進行驗證。
然而就在這時,大殿異變突起。
一片金色的葉子緩緩打著旋兒飄入了大殿,而後猛地爆開,無數暗紅色與黑色交織的濃霧席卷開來。
整座金龍殿也開始劇烈搖晃起來……
待到迷霧散開,卻發現除了於清廉和陳牧等人,其他官員皆不見了蹤影,仿佛被隔離到兩個世界中。
“一葉障目,鬥轉星移!”
慕長穹擰起眉頭,隨即朗聲一笑。“師弟,你果然來了。”
隻見小皇帝麵前多了一個黑袍老者。
此人正是觀山院的玄夜真人。
觀山院分為兩個派係:人修和妖修。
人修代表是慕長穹。
而妖修的代表便是玄夜真人,其地位極高。當年便是他用火爐燒煉許貴妃,說她是人身貓魂。
“季瑉,你好大的膽子!敢撤去玄天金龍大陣!”
太後俏臉難看。
皇宮一向都有極厲害的防護大陣進行保護,便是再強大的修士也闖進半步,更彆說是金龍殿。
然而此刻玄夜真人出現在金龍殿,說明季瑉暗中關了防護大陣。
這在曆代皇帝中還是頭次出現。
憤怒的太後甚至連皇上兩個字都懶得叫了,直接揮開珠簾直呼其名。
“我沒有——”
小皇帝欲要解釋,不過再在到玄夜真人後,他理智瞬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怒氣衝衝的命令道。“快把陳牧給朕殺了!隻要殺了他,朕就答應你的所有要求!
朕可以奉你國師!朕可以讓你來做觀山院掌門!朕可以讓你進入皇陵!朕可以讓天下修為以妖修為主!
你想要什麼,朕都可以答應!”
玄夜真人沒有說話,隻是用奇異的目光盯著陳牧。
“你真的是太子?”
“他是許貴妃的兒子。”慕長穹淡淡說道。“當初你費儘心機想要從許貴妃口中得知孩子下落,但顯然……你失敗了。”
玄夜真人悵然:“所以,他真的是太子。”
已經逐漸品過味的太後此刻明白自己被耍了,淩厲的鳳眸盯向於清廉:“於清廉,自始至終,你是不是都在欺騙哀家?你敢拿鳳儀之相來驗證血脈,就說明,你確信陳牧是太子!”
於清廉緩緩開口:“陳牧,的確是許貴妃所生。”
轟——
儘管已經猜到了真相,可聽到對方證實,太後內心依舊掀起了駭浪,大腦轟鳴不斷,身形踉蹌後退。
“為什麼會這樣?”
太後不理解。
事情不該朝這樣發展啊。
太子應該現在死了才對,這樣她才能順利登上皇位。如今心愛的男人卻真的成了太子,那她怎麼辦?
女人大腦一片淩亂,玉手在不住的痙攣,拚力想要抓住什麼。
一顆心兒不斷的往下墜落。
慕長穹與其他四位長老對峙在玄夜真人麵前,淡淡道:“玄夜師兄,事到如今,你也該清醒了。天地之本,自然為人,你所謂的妖修,隻會害了你,害了我們所有人。”
“清醒?老夫從來都是清醒的。”
玄夜真人瞥了眼小皇帝,自嘲一笑。“老夫隻不過是押錯了寶而已。雖然這次輸了,但不代表老夫會罷休。”
“你還想怎樣?”慕長穹皺眉。
玄夜真人道:“老夫要帶走陛下,他對我還有些用處。”
“不行!他不能走!”陳牧拿出大刀。
就憑這家夥對白纖羽不敬,就憑這家夥幾次想要殺了他,就憑這家夥害死東州城那麼多百姓……
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殺了這狗皇帝!
一旦放走,必是禍患。
玄夜真人並不把陳牧和慕長穹放在眼裡:“憑你們,能擋得住老夫嗎?這世上,唯一有資格與老夫一戰的,隻有天君雲簫。可惜他已經死了,你們……還不配!”
慕長穹道:“師兄,你的修為的確於我們之上。但你彆忘了,我觀山院的玲瓏千機殺,專門克你的玄妖術!”
話音落下,四位長老麵前憑空出現了一顆透明珠子。
珠子之中隱隱有一把指甲片大小的金色小劍,在光芒折射下璀璨美麗。
見狀,玄夜真人哈哈大笑了起來:“果真是專程對付我來了。不過玲瓏千機殺隻有觀山院的正統掌門才能激發出真正威力。可惜啊師弟,你雖是觀山院的掌門,但沒有祖師爺的玲瓏戒,這把神器並不認你!”
“我當然知曉,所以我帶了四位長老一同前來。”
慕長穹道。“憑我們五人修為,即便不能激發出千機殺的真正威力,但對付你,應該足夠。”
玄夜真人眯起漆黑如墨的眸子:“師弟啊師弟,你還真以為當年你輸我半招,是老夫儘全力了嗎?即便你們強行激活了千機殺,也不過是讓老夫多花些時間對付你們而已。既然你我已撕破臉皮,老夫今天索性了解了這樁恩怨!”
玄夜真人踏出一步,浩瀚的靈氣凝聚成形,化作青色巨妖於身後咆哮。
眾人莫不感到呼吸困難,壓力倍增。
慕長穹和四位長老變了臉色,忙結出法印準備應敵。
隱藏的暗衛也出現在太後麵前,進行保護。
這時陳牧卻冷哼道:“沒想到師父這一走,觀山院竟然淪落至此。不僅當掌門的如此卑微,連叛徒都打不過,甚至連阿貓阿狗都不怕千機殺了。”
眾人看向他,神色怪異。
這小夥子莫不是知道自己是真太子,激動的神誌不清了?
可當慕長穹與玄夜真人看到陳牧拿出一枚扳指,套在自己手上時,臉色勃然大變,當場呆在了原地。
“這扳指——”
其中一位長老瞪大了眼睛,倒吸冷氣。“是祖師爺的玲瓏戒!”
陳牧背負著手,冷哼道:“本人運氣使然,在夜妖世界裡機緣巧合下遇見了祖師爺蘇仙殘留下的一縷魂識。祖師爺見我資質上佳,氣質出眾,便將玲瓏戒交予我,並讓我擔任觀山院掌門……”
陳牧說的有鼻子有眼,仿佛真有這麼一段經曆。
“這不可能!”
玄夜真人目光深如寒潭,厲聲道。“祖師爺不可能把玲瓏戒給你,更不可能讓你成為觀山院掌門!”
陳牧譏諷:“照你這意思,這玲瓏戒是我從祖師爺魂識那裡搶來的?還是說我撿來的?那你撿一個給我看看!”
“你——”
“去撿啊!”
“……”玄夜真人被嗆住了,麵皮漲紅。
這一幕完完全全出乎了他的預料,誰能想到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
陳牧走到慕長穹麵前,將玲瓏戒湊到對方的眼前:“來,要不驗驗真假?或者你親自下去跟祖師爺問問,看他是不是親手把玲瓏戒給我的?”
“這個……這個……”
慕長穹額頭冒出冷汗,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啪!
陳牧很不客氣的在對方腦袋拍了一巴掌:“說啊。”
慕長穹瞪圓了眼睛。
奶奶的,自他進入觀山院後,除了年輕時被師父打過腦袋,還沒人敢動他。更彆說,他目前還是掌門。
但看到陳牧手指上的扳指,怒火頓時沒影了。
陳牧斜乜了玄夜真人一眼,對慕長穹說道:“一個門人叛徒,竟讓你這個掌門如此灰頭土臉,真是給祖師爺他老人家丟臉!”
慕長穹張了張嘴,無力反駁。
“誰說我背叛了觀山院?”玄夜真人不服。
陳牧語氣冰冷:“我是太子,又是觀山院新任掌門。你和那個叫季瑉的小兔崽子鬼混在一起,想要殺我,不就是叛徒嗎?”
“你——”
玄夜真人又被噎住了,說不出話。
陳牧緩緩握住飄浮著的珠子,用力一捏,珠子轟然破碎,一柄長劍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長劍有三尺長短,上麵密布著古老的符咒,帶著一股股蒼茫幽遠的氣息。
仿佛可以上斬九天,下斬幽冥!
當陳牧握在手中時,長劍嗡鳴作響,透出耀眼光芒,密密麻麻數萬道劍氣於陳牧的周身旋轉環繞。
千機殺!
“今日本掌門,便親自除去你這門下敗類!”
看到千機殺真的能被他激活,陳牧心中頓時有了底氣,殺意大漲,月弧形的劍芒帶著浩瀚睥睨之勢迎擊而去。
玄夜真人瞳孔收縮,急忙捏出法印。
濃鬱的靈氣化作九層光幕擋在他的身前,這九層金光凝聚成一個厚厚的光罩。
“死!”
陳牧唇角扯出一道冷意,熾亮的劍芒刺破虛空障礙,在空氣扭曲之下,整座大殿仿佛都被一股神秘力量給吞噬。
無形中,陳牧甚至偷偷釋放出了天外之物。
在玲瓏戒的加持下,千機殺的威力徹底被激發出來。
儘管玄夜真人的真實修為比陳牧要高不少,但畢竟被千機殺相克,再如何抵擋,也無法抗住這強大的殺意。
隨著鮮血噴出,玄夜真人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慕長穹瞠目結舌。
“這就是千機殺的威力嗎?”
他內心掙紮片刻,毅然跪在地上:“慕長穹拜見新任掌門!”
雖然對於陳牧的說辭還存有懷疑,但眼下這情形,讓陳牧觀山院的掌門絕對利大於弊。
尤其陳牧是太子。
以後坐上皇位,他們也能跟著一並發達。
其他四位長老對視了一眼,也都跪在了地上:“參見掌門!”
就這樣,陳牧稀裡糊塗的成為了觀山院掌門。
再加上陰陽宗掌門,及天命穀女婿的身份,如今江湖三大門派全都屬於陳牧,不得不說很魔幻。
此玄夜真人並未死去。
他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蒼老的麵目蒼白而又猙獰,以極其不甘怨恨的目光盯著陳牧:“陳牧,老夫的確小看了你。但你要殺老夫,還不夠格。來日方長,等老夫——”
噗!
玄夜真人話還沒說完,頭顱陡然飛起。
鮮血噴濺,赤豔一片。
但出手的並非是陳牧。
不知何時,大殿內又多了一道身影,站在小皇帝季瑉身側,俊美帶有邪氣的臉上勾住一抹譏諷。
“真是廢物啊。”
雨少欽將斬殺了玄夜真人的絲線收回,輕輕捋過上麵的血跡,無奈道:“本想著利用他將陛下送出宮,看來,得本督主親自動手了。”
陳牧挑起眉頭:“躲的挺深啊。”
驚嚇過度的小皇帝看到雨少欽後,神色湧現出狂喜,連忙拽著他的衣袖叫喊道:“快!快帶朕離開這裡!愛卿,這些人都瘋了!都瘋了!快帶朕離開這裡!”
“陛下莫要驚慌,卑職就是來送你的。”
雨少欽麵露微笑。
不等季瑉鬆口氣,雨少欽歎息道:“陛下,你的任務到此為止了,這不怪你,隻怪你生在了帝王家。”
“你在說什麼?”季瑉滿臉茫然。
“卑職送你一程。”
雨少欽將修長的手緩緩放在季瑉的心口處,猛地一震,後者還沒回過神來,噴出了鮮血,被震飛到龍椅上。
遠看就像他平日那樣,坐在龍椅之上。
但頭顱低垂著,已沒了生息。
這一幕讓慕長穹等人大吃了一驚,看向雨少欽的目光無不驚愕。
太後也絕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怔在原地。儘管她希望季瑉從皇位上下去,但從未想過要殺對方。
甚至之前,在心裡規劃好了在什麼地方囚禁對方。
此刻對方卻已經成了屍體。
回想起昔日季瑉孩童時跟在自己身邊的情形,太後一時心下彷徨,泛起無限傷感。
“所以,老臣的猜測是對的。”
於清廉對這一幕變故卻並沒有表現出多少驚訝。
他仰頭長歎一聲,望著雨少欽,麵露悲色:“這一切都是局,對嗎?”
“對。”
雨少欽點頭。
於清廉笑了起來,笑容儘是悲涼:“何其諷刺啊,我大炎……氣數已儘!”
雨少欽道:“隻要還活著,大炎氣數永遠不會儘。”
於清廉無力擺了擺手,先前還挺直的身軀此時又佝僂起來,如即將燃儘的油燈,隨時熄滅。
他示意慕長穹等人出去,然後對太後說道:“太後,這大炎或許隻有您才有資格去掌控。季姓已絕,從此……大炎該換姓了。老臣不會食言,既然答應了您,便會做到。”
說罷,他跪在地上:“臣於清廉,拜見新皇!”
雨少欽目迸寒芒。
太後被對方這一出給整懵了,蹙眉道:“不是還有太子嗎?”
於清廉淒慘一笑:“陳牧不是太子。”
太後愕然,隨即無語道:“可你剛才還篤定,他是許貴妃所生。甚至還煞有其事的要進行驗證。”
於清廉道:“陳牧,的的確確是許貴妃所生!”
這下太後徹底被繞暈了。
可接下來於清廉的話,讓她墜入深寒。
“陳牧是許貴妃所生,但不代表……陳牧是太子!”於清廉聲音透著無限蒼老,仿佛說的每一個字,都在透支他的生命。
“難道——”
太後想起之前於清廉給她的模糊信息,一臉不可思議。“這不可能!”
而這時,陳牧卻笑出了聲。
他搖頭歎了一聲,拿出自己平日隨身攜帶的小本子看了看,笑著對雨少欽說道:“這下終於說通了,雖然之前我的推測有些出入,但總體無太大偏差。”
“都說你陳牧斷案如神,那你說說,狸貓太子的真相是什麼?”
雨少欽開口詢問。
此刻他一點都不為自己的狀況而擔心,仿佛在有意拖延時間,等待著什麼。
陳牧將此時還在金龍殿內的眾人掃過一眼,說道:“有一件事我一直很納悶,太後如此傾城傾國,才貌絕佳,身材又如此傲人。是個男人,都會心動。為何先帝,連碰都懶得碰一下。
哪怕再不喜歡,該有反應要有吧。
我不認為先帝是聖人,更不認為,他可以做到聖人!
思來想去,隻有一個原因——他不是男人!準確說,他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
陳牧的聲音並不大,卻回響在大殿之內,清晰鑽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說出的每一句話,無疑於驚雷落下。
陳牧抬頭直視著雨少欽,一臉玩味:“所以先帝跟你差不多,甚至我猜測,他可能是天閹。”
“厲害,真的很厲害。”雨少欽拍手稱讚。
陳牧繼續說道:“讓我們一步一步來解析,先帝是如何布局的。先說說許貴妃當年去雙魚國的目的吧。
首先,她的確是為了探尋自己的身世。但她還有另一個目的,便是幫先帝尋找雙魚國傳說中與亡靈軍團相關的一座祭祀神壇。
亡靈軍想必大家都不陌生,無非就是死人以‘活人’的姿態而存活。
顯然,許貴妃完成了先帝交給她的任務,將祭祀神壇帶了回來。接下來,才有了我們熟知的狸貓太子一案。”
“那你知道陛下尋找祭祀神壇的目的嗎?”雨少欽問道。
這個時候,是傻子也明白雨少欽是想借著陳牧分析案情,來拖延時間了。
“當然知道,不過我之後再慢慢講。”
陳牧點了點手指,笑道。“先繼續說許貴妃吧。我之前以為她是位修行高手,但現在我可以確定,她隻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修為。
至於關於她的那些法相與功法,都是彆人為她而創作的,比如雲簫。
可她又不是一個純粹的普通人。
她聰明絕頂,智慧超群,悟性極高,甚至可以破解無字天書,唯獨無法修行。此外,她也不是穿越者。當然,你們不懂穿越者是什麼,我也懶得解釋。準確來說,她是一個工具人……”
在陳牧說話的時候,原本垂頭坐在龍椅上小皇帝的屍體,忽然產生了異象。
他的身體散發出了縷縷青色的光芒。
這些光芒仿佛在掠奪著他的生機,光芒每抽離一層,他的頭發就花白一分,臉上的皺紋也深刻一分……
就連金龍殿外也是青光彌漫,仿若在空中形成了一層青色薄紗,遠處的白雲層層堆疊而來,很快便凝聚成一層層密集的烏雲,波洶湧濤,前推後擁。
陳牧停下話語,盯著小皇帝的屍體淡淡道:“終於要出來了嗎?”
雨少欽赫然跪在地上。
“卑職恭迎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