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陷害?(1 / 1)

晨風沁涼,尚被曙光籠罩著的鞠春樓不複夜晚的旖旎靡靡,像個慵懶嗜睡的風情女子。

當打著哈欠的老鴇打開門看到陳牧後,那張臉又變成了苦瓜。

“我找薛姑娘談點事,不找其他人。”

陳牧塞給對方一錠銀子。

自從收了寒霧寺的賄賂後,這幾日陳牧著實體會到了闊綽富人的爽感,花錢唰唰的。

但老鴇卻將銀子推回去,苦笑道:“能不能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

“如果我是來嫖的呢?”

“那陳捕頭晚上來最合適不過了,我家不少姑娘可是惦記著您呢。”

老鴇強顏歡笑。

陳牧歎了口氣:“早晨不好消火啊,徐媽媽可否行個方便?這火要是熄不滅,到時候遭殃的還是你鞠春樓。”

聽著陳牧一語雙關的威脅,老鴇也隻能無奈答應。

讓陳牧和雲芷月在大廳先等候,老鴇上樓通知薛采青,約莫盞茶工夫,老鴇示意兩人上去。

但陳牧讓雲芷月在樓下等著,他一人去見薛采青。

對此呆毛也是狂翻白眼。

正要上樓時,陳牧忽然心頭一動,對老鴇問道:“徐媽媽,柳香君你還記得嗎?”

老鴇麵色一變,擠出難看的笑容:“陳捕頭怎麼又突然問起這事了。”

“呆毛。”

陳牧招手讓雲芷月過來,附到她耳旁小聲說了幾句,轉而對老鴇笑道。“徐媽媽,我這位朋友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誠實回答。”

“這個……”老鴇麵露苦色。

陳牧拍著她的肩膀笑道:“沒事,這次如果能好好配合,以後可能就不會打擾您了。”

聽到這番話,老鴇也隻能苦笑著點頭。

……

進入薛采青的房間,菊香芬芳縈繞。

房裡居中置著一架舒適的烏木牙床,薛采青正坐在旁邊的梳妝台前,默默梳理著如墨般的長發。

女人柳腰約青,一襲淺藍長裙襯出她窈窕纖細的優美曲線。

就如定格的畫一般唯美動人。

可惜女人依舊是白紗蒙麵,隻露出一雙澄澈清冷的眸子,讓陳牧懷疑對方是不是睡覺時也戴著。

“陳捕頭這麼早來找我,想必案情有了進展。”

薛采青輕聲說道。

“還行吧。”

陳牧來到女人身後,雙手撐在椅子上,圓如月盤的澄黃銅鏡裡,映出了他的身影。

他抓住女人手中的梳子,笑道:“要不我來幫你?”

此時的兩人有一種莫名的融洽感。

男人俊朗瀟灑,女人清豔脫俗,似乎是新婚剛起床的一對夫妻,柔情百轉。

見女人緊緊握著木梳,陳牧聳肩:“開個玩笑。”

他走到精巧書架旁的椅子上坐下,翹起二郎腿,隨手抽出來一本詩詞文集,問道:“薛姑娘一般喜歡什麼類型的男人。”

“陳捕頭有話直說便是。”

薛采青淡淡道。

陳牧低頭翻著文集,但看到封麵上的‘阮先生’編著注明後,笑了起來:“薛姑娘跟阮先生很熟嗎?”

“有過幾次交談,他可能是青玉縣最有才華之人。”

薛采青給出了極高的評價。

陳牧劍眉一動,裝作有意無意的問道:“聽說阮先生很喜歡柳香君。”

女人梳頭的動作陡然一滯,那雙平淡的眸子凝起幾分銳利,透過鏡麵直視著陳牧。

片刻後,她柔聲說道:“很多人都喜歡香君。”

“可惜佳人已逝。”

陳牧歎息。

薛采青慢慢梳著長發,但握著梳子的手指卻格外用力,微微泛白。

“聽說你跟柳香君的關係很好。”陳牧問道

沉默了半響,女人轉過身幽幽眸子盯著對方:“陳捕頭究竟想說什麼?”

陳牧也不拐彎抹角了,直說道:“關於鞠春樓一案,我有了些進展,但是這件案子跟柳香君的死有關係。”

“你確定?”

“很確定!”陳牧淡淡道,“而且我懷疑柳香君並非是意外溺水而亡,而是被袁杏兒等十一位女子聯手殺害!”

啪!

梳子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女人目光嘲諷,語氣淡漠如空洞:“陳捕頭現在辦案是靠憑空想象嗎?”

“是想象,但也有絕對的邏輯依據。”

陳牧起身折腰撿起地上的木梳,來到女人背後撩起一麵柔順的青絲慢慢梳著,極為溫柔。

薛采青也沒阻止,但那雙攥著裙子的手愈發用力。

“那晚詩詞大會,柳香君喝的爛醉如泥,而照顧她的十一位女子便是袁杏兒她們。”

陳牧語調低緩,仿佛在給孩童訴說著故事,“如今這十一位女子全死了,死去的姿態竟然與柳香君平日裡睡覺的姿態一模一樣……”

唰!

薛采青驀然起身。

儘管陳牧收手及時,但還是有幾根長發被卷入梳齒拽斷,女人卻恍若未覺,隻是冷冷盯著他不發一言。

“你看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陳牧有些可惜的將拽斷的長發取下。

薛采青那雙曾經無比靈動的瞳孔此刻猶如被陰霾遮蓋,冷的徹骨:“你真是可笑!”

“可笑?”

陳牧伸手將遮在女人額頭前的散亂頭發輕輕挽於耳後,笑著說道,“其實你早就知道袁杏兒等人的死與柳香君有關係,可你卻始終隱瞞,你究竟在隱瞞誰?”

“我為什麼要隱瞞?”

薛采青一把打落陳牧的手臂,仰頭冷冷道。

陳牧唇角拉起一道譏諷的弧度:“薛采青啊薛采青,你還真是清高的可以,詩詞大會那天,你為何與柳香君反目,差點拿刀刺傷她,那可是你的好姐妹。”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現在累了,我要休息。”

薛采青下了逐客令。

陳牧微微一笑:“因為你感受到了背叛,所以你恨柳香君!”

“滾。”

女人嬌軀顫抖,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

陳牧目光如炬:“柳香君死後,你在寒霧寺出錢鑄造了一尊人間菩薩,以柳香君為形。你是為了紀念?還是為了懺悔?”

“滾!!”

嘩啦一聲,伴隨著清脆的碎瓷聲響,薛采青憤怒的指著陳牧,“滾出去!”

陳牧拍了拍身上濺到的水漬,步步逼問:“那個男人是誰?鞠春樓慘案出自他的手筆吧,為了彌補心中的愧疚給柳香君複仇?你又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

“我!讓!你!滾!”

女人似乎陷入了瘋癲狀態,將桌上的茶碗全都扔向陳牧,一字一頓道。

陳牧語氣冰寒:“薛采青,你可以繼續隱瞞,但我希望你能在衙門繼續這麼硬氣!

彆以為你長得漂亮,彆人就會憐香惜玉,現在冥衛還在衙門,他們的手段我相信你不想嘗試吧。

你的磐石修能掩蓋你的痛苦嗎?我看未必!”

“你……你彆過來!”

見陳牧一步步靠近,薛采青忽然慌張的尖叫起來,聲音仿佛能掀翻房頂:“救命!救命!……”

陳牧無語。

至於嘛,搞得我好像要強上似的。

但看著女人慢慢朝著窗戶退去,他心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急忙衝了過去。

哐當!

薛采青用力推翻窗邊的櫃子,花盆拍碎一地。

將窗戶打開,她衝著外麵大喊了一聲‘救命啊!’,然後竟跳了下去,從三樓摔落在地上。

陳牧當場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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