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的檢驗,與其說是一種考核,倒不如說是一種儀式,大家都挺歡樂的。士兵們已經不再錯漏百出,也不再戰戰兢兢,而教官們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嚴肅。除了正在檢驗藝人們的教官外,其他的都在一旁憋笑,憋不住就偷笑。檢驗很順利,大家都順利通過,終於來到了最後的環節——退伍。一開始還好好的,又拿到了“先鋒戰士”勳章,大家都很開心。直到教官們分彆給他們取下軍帽國徽、肩章和臂章的時候,劉源第一個哭了出來,然後是袁恒、塢力韜和李鐵柱,最後郭曉西和張毅峰兩位老乾部也落淚了。中華的軍營從來都有一種獨特的神聖感召力,他們來更像是接受一場洗禮,而不是訓練。雖然哭了,但他們卻似乎比剛來的時候戰得更直了。在送六名“老兵”登車的時候,好幾個教官都哭了。這要是放在以前,李鐵柱會覺得難以理解,但現在卻哭得最凶,沒錯,硬漢李鐵柱哭了一路。奇景啊!車子駛離了軍營後,一群人都顧不上傷感了,紛紛跑來勸李鐵柱彆哭太狠傷了嗓子,接下來還要開演唱會呢。《真正的男人》徹底完結了。這部綜藝節目,算是開了國內節目的先河,熱度非常高,話題性也強,在國內掀起了一股參軍熱,就像去年的電視劇《士兵突擊》一樣。晚上,節目組帶著藝人們聚餐,算是《真正的男人》的殺青宴。吳精也在,他還要等李鐵柱去拍宣傳片呢。陸軍宣傳部最先找到吳精,隨後讓他邀請李鐵柱一起去,並沒有聯係李鐵柱的經紀公司,因為……嫌麻煩。跟你一個破經紀公司聊什麼聊?滾!一般藝人咱還不想用呢,要不是上頭內定了吳精和李鐵柱,他們都打算找幾個一等功來拍宣傳片的,那不比藝人提氣?當然,影響力確實差一點……這倒不是宣傳部清高,實在是這些年的國內娛樂圈一言難儘,他們也怕用錯人啊。征兵宣傳片這種事豈能兒戲?藝人翻了車,就不是丟人現眼那麼簡單了。“師父要去拍征兵宣傳片?”聚餐的時候,塢力韜聽到這個消息時大吃一驚,他還想跟師父一起回京都玩兒呢。李鐵柱點點頭,顯得非常淡定。這種事情瞞不了,也不用瞞,吳精在跟大家喝酒的時候就把這事兒說了出來。袁恒等藝人都非常羨慕,因為他們懂得這背後的意義。而不懂這個意義的劉源更羨慕。老實說,這一個半月的軍旅生涯很艱苦,隻有李鐵柱和劉源兩個覺得不過癮,畢竟都是年輕人。郭曉西和張毅峰兩個老年人對視一眼,暗暗點頭,覺得李鐵柱很合適。塢力韜傻逼兮兮道:“為什麼不讓我們都去呢?人多一點才好啊。”劉源都笑了,他都知道他們……不配。大爺張毅峰說:“塢力韜,你連戰術動作都做不標準,去拍宣傳片不是丟人嗎?”塢力韜:“大爺你可以呀。啊!不行,你太老了。”張毅峰:“啥?來來來,單挑!我讓你一隻手。”塢力韜:“大爺我錯了。”郭曉西說:“應該是因為《戰龍》係列電影和電視劇《士兵突擊》,這兩部作品在社會上的影響力最大,而且形象極好,吳精和李鐵柱是最適合的人選。”這下其他人沒話可說了。《戰龍》1和2,票房和口碑,誰敢不服?《士兵突擊》的影響力和普及率,誰敢不服?尤其是《士兵突擊》,現在連小孩子過家家都爭著扮演“許三多”了。一個多月的軍旅生涯,讓他們也確實混熟了,戰友情也是練出來了,雖然不如真正的士兵那般純粹而已。“喝酒喝酒!”吳精是個豪邁的人,喝酒更是糙。這邊幾個也在軍營裡練出來了,噸噸噸就是乾。當晚,除了李鐵柱和吳精,其他五個都喝吐了,其中最早“陣亡”的是劉源,堅持醉酒的還是老大爺張毅峰,奈何歲月不饒人。李鐵柱和吳精很默契的沒有內鬥,各自會酒店休息,第二天去拍征兵宣傳片。宣傳片拍了三天,去了很多地方,幾乎是馬不停蹄。最讓李鐵柱感慨的是藏南的雪山之巔,而吳精更喜歡風沙漫天的戈壁灘。拍攝細節不宜多說,因為很多涉及機密。期間,吳精不止一次問起關於《紅海行動》的事情,他也聽說了李鐵柱要拍軍旅電影的事情。吳精一方麵欣賞和鼓勵李鐵柱,一方麵又怕他經驗不足鬨出笑話,所以,還挺上心的。李鐵柱也不藏著掖著,師父成大龍信不過,但精哥是信得過的,從劇情梗概、主要角色、動作設計、軍事知識等,都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也是希望能得到一些提點。吳精聽完後,隻覺得李鐵柱準備得很充分,聽起來是一部不錯的電影,但在軍事知識方麵還有所欠缺,給李鐵柱推薦了兩個軍事顧問。而在動作設計上,師伯洪大寶早就打了包票要來幫忙,但李鐵柱婉拒了。軍旅題材,不適合太誇張的動作,以真實為主。所以,李鐵柱決定請吳精受訓過的神秘部隊當動作指導,這就需要吳精幫忙了。兩人一腳商量了兩三天了,在西疆軍區準備離開的時候,吳精再次對李鐵柱說道:“我隻能幫你帶話,行不行不好說,多半是不行的。雖然他們在中東常年輪駐,但是為了實戰練兵,應該不會參與拍攝。那支部隊,你知道的……不缺錢。”吳精很樂意幫忙,但也不敢打包票。李鐵柱說:“沒關係,先問問吧,不行再想辦法。謝謝精哥!”就在宣傳片拍攝完成的時候,吳精的“老領導”,神秘部隊的首長來了,吳精和李鐵柱都很詫異。李鐵柱還不認識這位首長,吳精幫忙介紹。他找到李鐵柱說:“聽吳精說,你想要請部隊幫忙指導你的電影?”李鐵柱:“對啊。”首長說道:“到時候給你一個班的老兵,就當是讓他們度假了。”李鐵柱:“啊……謝謝首長。”首長:“彆謝我,謝你自己吧,你們娛樂圈的事我們不管,但你這些年的表現,上麵一直看著呢。”李鐵柱抬頭看了看天:“誰在上麵看我?”吳精給了他一腳,找首長抱怨:“我拍《戰龍》的時候,首長可沒這麼大方,他李鐵柱一個外人……”首長給了吳精一腳:“《戰龍2》那幾艘軍艦是喂了狗嗎?”吳精隻能賠笑:“嘿嘿……”首長又看了看李鐵柱:“好好乾!你很不錯。行了,我這次回國就是去各地偵察連招兵的,李鐵柱要真是個兵就好了。”送走了首長,吳精笑望著李鐵柱:“小子,行啊!拍個電視劇就追上叔叔我了。”李鐵柱:“我有電影作品的。”吳精翻了個白眼,算了,少跟傻逼說話。受到軍方的力挺,能是《人在囧途》和《功夫》能做到的?屁!全靠《士兵突擊》。……三天後,六月二十日下午。李鐵柱乘飛機從西疆飛回京都,再不回學校不行了,他這學期幾乎就沒在學校怎麼呆過,總要留點時間應付考試。從飛機降落,到回到京都郊外的小彆墅,全程沒有任何人迎接。這裡的任何人指的是鬆竹兒和張小萌。以前,李鐵柱從外地回京都,鬆竹兒和張小萌必定有一個要來接機。李鐵柱也不生氣,隻是有點疑惑,竹兒轉性了?剛到彆墅社區門外,下了網約車,李鐵柱就見到了遛鳥的騰戈爾大爺。李鐵柱急著回家,打個招呼就走:“大鳥遛爺呢?吃了嗎?喲,這鳥咋還減肥了?”騰戈爾大爺伸手就抓住李鐵柱:“鑰匙還來。”李鐵柱:“啥鑰匙?”騰戈爾說:“我家的鑰匙。”李鐵柱從口袋摸出鑰匙串開始取騰戈爾家的鑰匙:“咋了?你鑰匙掉了?”騰戈爾慌忙搶過說:“屁!我鑰匙沒掉,前兩天我還把竹兒手裡的鑰匙沒收了,彆想來薅鳥毛。”李鐵柱撓頭:“咋了?你和辣爪吵架了?”騰戈爾:“滾滾滾,自己回家問你娘們去,嘿!還吵架,老子拿著笤帚把她攆了半裡地。”說完,騰戈爾拎著鳥籠走了,顯得很氣憤。李鐵柱心想,莫非,鬆竹兒又去偷大爺家的茅台啦?肯定不會,竹兒從來都是在大爺家喝完再回家的,因為她懶得丟酒瓶。說起來,騰戈爾其實不好酒,但女兒去世那些年突然有些消沉,後來繼妻有了兒子,他也漸漸走出陰霾,重新變得樂觀幽默起來。他很喜歡鬆竹兒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娃兒,於是,兩家關係很親近的,他兒子經常來李鐵柱家撒野,鬆竹兒也經常去他家偷酒,甚至互相有對方家裡的鑰匙。揣著迷惑,李鐵柱回到了小彆墅,一進門就看到紮班和劉小花在院子裡踢毽子,紮班就是騰戈爾的小兒子,今年才十二歲,他的偶像是李鐵柱。而鬆竹兒正在推著李鐵蛋蕩秋千,可憐才一歲半的鐵蛋嚇得蛋都涼了,卻又說不出一句媽賣批來。紮班見到李鐵柱回來,毽子也不踢了,笑著跑過來幫李鐵柱拿行李。他就是知道李鐵柱今天要回來才過來的,想必今晚可以吃到偶像做的大餐,踢毽子?蒙古漢子誰稀罕跟女孩子踢毽子?劉小花:“喂?你還踢不踢啦?”紮班扛著李鐵柱的行李箱道:“不踢了,毽子沒做好,回頭我把我阿爸的鳥偷出來殺了,毛全拔下來多做兩隻。”大孝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