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聲說這話的時候他是正正好盯著江姒在看的,他們對視了足足好幾秒,直到浮驊驚喜的聲音響起——
“哇,如此巧的話,那不如江姑娘就和我們一道走吧?”
浮驊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星星眼地看著江姒,要是他身後有條尾巴的話那指定在搖了。
浮驊莫名對這名女修非常有好感。
……可能是冥冥之中對於偶像的無腦濾鏡吧。
哪怕江姒遮掩了容貌,掩藏了身份,浮驊對於自己偶像還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好感。
蕭逐月抬手抵住唇瓣,咳嗽一聲,“浮驊,回來,你這提議實在太冒昧了,江道友與我們素昧平生,你怎能如此隨便地提這樣的要求,而且我們這一行人都是男子,江道友是女子,肯定是不方便的。”
都是客套的場麵話。
蕭逐月是單純覺得和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同行,這實在是個不明智之舉。他作為領頭的師兄,為了防止節外生枝,還是拒絕了的好。
江姒唇角彎著一道很淺很淺的笑意,在月光下,她的眼睛泛著淺淺的琥珀色,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薄情。
她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蕭逐月身上,似笑非笑。
……還算有警惕。
但是他這警惕顯然現在擋了她的路,江姒有些苦惱,片刻思考之下,她還是決定不操之過急,不然引得這群娃娃懷疑就不好了……
到時候去了雲城,製造幾場偶遇就可以了,這對於她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於是,江姒主動告辭了,她收了劍,抬袖對對麵的少年們示意表示告彆。
“在下還有其他事情,便不久留了。”
說完,她轉身離開。
女子青衫獨立的背影纖長而驚豔,在月光下拉出一道斜斜的影子。
溫雪聲看著江姒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眼神意味不明,情緒很複雜。
“…………”
浮驊上躥下跳地怪蕭逐月。
“怪你,你為什麼要把江姑娘趕走?!你這個惡毒的男人!”
蕭逐月:“……”
他額頭上冒出一個具象化的井字來,但為了維持好脾氣的師兄形象還是沒有搭理浮驊。
浮驊鄙視地看著他:“不要以為逃避就能掩蓋你排擠一個弱女子的事實。”
蕭逐月側眸看他,溫和一笑。
“浮驊,你再多說一句話,我能把你也排擠出去。”
蕭逐月強調:“不要懷疑,我就是乾得出來這樣的事情。”
“…………”
浮驊萬萬沒想到蕭逐月居然如此的厚顏無恥。
他因為幫不了江姑娘而抱頭痛哭。
浮驊轉頭找溫雪聲哭訴,“溫雪聲,你難道不覺得江姑娘很可憐蕭師兄很過分嗎?!”
溫雪聲:“……”
他張了張薄唇敢要說什麼,被浮驊製止了。
浮驊很嚴肅地沉下眉眼,“溫雪聲,我勸你說話之前考慮考慮清楚,不然你下一秒就會失去一個好兄弟。”
溫雪聲掃浮驊一眼,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問這種自取其辱的話,斬釘截鐵道:“我並不覺得她可憐。”
浮驊:“……”
浮驊冷笑:“笑死,這個隊伍裡麵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
…
就這麼扯皮著,溫雪聲一行人在禦劍三天三夜之後,到了那個傳說中的雲城。
雲城,顧名思義,這是個常年陰雲多雨的城市。
比如說他們到這兒的第一天,就碰上了多雲的日子,天空暗的不可思議,漂浮著密密麻麻的烏雲,像是醞釀著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暗無天日。
溫雪聲一站到雲城門口就感到一陣不適,他下意識地蹙起眉,抬起手指擋在眼前。
溫雪聲眯起一雙長眸。
他幾乎感覺到撲麵而來的一陣惡意。
讓他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劍。
……這裡有古怪。
當然,發現這裡不對勁的當然不止溫雪聲一個,與此同時的,蕭逐月也暗暗擺出了防禦的架勢,他遙遙地和溫雪聲對視一眼,紛紛明白了對方眼中的意思。
雲城的城門大開著。
他們一行人站在城門處,裡麵的人來來往往,叫賣吆喝著的小販、來往腳步匆匆的行人,街上的人並不算少,看著就是普通城鎮該有的樣子,但是在溫雪聲等人看來,這裡處處透露著古怪和一種說不出來的……死氣沉沉。
反正浮驊已經腳軟了。
“那什麼……我們真的要進去?”他滿臉寫著拒絕兩個字。
這裡麵一看就不對勁,他要是進去他就是個der!
“當然要進去。”
溫雪聲扯開浮驊扒拉著他袖子的手,“若是裡麵沒不對勁的地方才是真不正常,這是我們的試煉任務之一,有危險才是正常的。”
浮驊崩潰:“那就不能找個正常的沒有鬼的城鎮嗎?!”
他抱頭痛哭。
“裡麵這些看著就不是人!”浮驊伸出一根手指頭來指著城內來來往往的居民,發出了悲憤的哀鳴。
如果是,他就當場自儘!
這話說完,浮驊轉頭就對上一雙陰森森的眼眸。
有個行人和他四目相對了,它可能是聽懂了浮驊的話,所以扯著嘴角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
浮驊:“……”
他脖子都僵硬了。
他他他他他他是被鬼盯上了是不是?
溫雪聲扯開了浮驊,他麵無表情,心底低咒一聲。
浮驊這到底是什麼運氣?
溫雪聲問蕭逐月:“蕭師兄,我們在雲城的試煉任務的內容是什麼?”
蕭逐月打開掌門先前給他們的錦囊,從裡麵拿出一張紙條來,攤開遞到溫雪聲的麵前。
“掌門說,讓我們在活下來的前提下探尋雲城如此古怪的秘密。若是可以的話,破解此地的古怪之處。”
這話聽著就很可怕了。
在活下來的前提下……
反正蕭逐月的表情隱隱有些生無可戀。
見眾人的表情都趨於崩潰,蕭逐月又安慰道:“放心,掌門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們死的,若是危機關頭,捏碎保命玉牌便可得救,大不了就是任務失敗而已。”
浮驊:“師兄,謝謝,並沒有被安慰到。”
浮驊:“要是我的保命玉牌半路丟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