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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求仙緣 蒙麵怪客 1775 字 2個月前

逃!

逃!

隻要逃回縣衙,就有機會。

縣衙還有鬼差百餘位,有陰蛇護法,更有羅教的南鬆聖女。

此番,就當欠羅教一個人情了。

想到此處,陰山君蘇壺心中又是暗恨。

他可以肯定。

天山的四個小輩和雲山二老之所以來此,背後定然有羅教的推波助瀾。

引來對手,趁機施以援手,讓人欠下恩情,正是羅教慣用的手段。

但這人情,卻又不得不欠。

陰風遁乃極其高明的遁法,即使陰山君鬼體有恙,速度依舊驚人。

無視山石、牆壁,晃身一掠而過。

不過因為傷勢的原因,身形總有些遲緩,氣息運轉更是不協。

眨眼間,後方就有人影追來。

“休走!”

徐雲鳳的聲音自背後響起,一道嬌夭劍光,更是讓天際一亮。

天山三神劍!

“小輩!”陰山君雙眼一縮,心中驚怒交加,屈指彈出一記刀氣:

“蘇某與爾等絕不會善罷甘休!”

“哼!”

夏侯仁持劍疾衝,天羽奇劍迎頭罩落:

“姓蘇的,你以為我們會放過你?”

“受死吧!”

喝聲未止,馬婷婷、白良也已並肩衝上,四人四劍聯手攻來。

“嘩啦啦……”

陡然,眼前一暗。

卻是陰山君使了個金蟬脫殼的法門,把身上的衣衫甩了出去。

那衣衫隨他數十年,早已凝練成鬼器。

此即當頭罩落,好似一片黑雲,瞬間就把四人給困在其中。

趁此機會,陰山君顧不得狼狽,身化一縷青煙,直衝不遠處縣衙。

“唰!”

陰風席卷,掠過長街,一頭紮進縣衙大門。

靜!

突兀一靜。

安靜的詭異。

縣衙大門敞開,正堂寬敞,原本應在此地當職的鬼差一個也無。

不止此地。

身為陰山縣主,蘇壺能清楚的感知到。

偌大縣衙,除了自家夫人外,此地再沒有一個陰魂鬼物存在。

陰山君在堂下顯露身形,雙眼眯起,死死盯著上方的人影。

明鏡高懸匾額下,一人端坐正中,那原本屬於縣主的位置。

那人兩鬢斑白,眼帶滄桑,正自手持一本書卷,麵泛思索。

對於陰山君的到來,不為所動。

似乎書上的記載,遠比外界更為吸引他。

陰山君視線轉動,落在對方身後,那裡南鬆、清璿兩女並肩而立。

清璿眼泛關切,又略帶悲傷。

而南鬆聖女,卻是暗使眼色,更是微微搖頭,似在提醒什麼。

正堂一側,還有一群活人。

赫然是前不久逃奔的沈秋等人。

他們倉皇而逃,不辨方向,竟是一頭紮進了這陰山縣衙內。

好在此地的鬼祟已然消失不見,不然……,可謂是羊入虎口。

此即見到陰山君,更是麵色慘白,幾人縮成一團,朝屋角退去。

“閣下何人?”

沒有理會一旁的生人,陰山君眼神閃動,一臉警惕直視莫求。

視線,更是落在桌案上的一塊巴掌大小的黑石,口發質問:

“為何擅闖陰山縣衙?”

縣衙鬼差消失不見,南鬆聖女一動不動,其間發生了什麼。

不言自明。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蕩平縣衙鬼差,控製南鬆聖女,實力定然不凡。

當也是一位真人

再加上夫人在對方手中,情況不明,陰山君並未輕舉妄動。

反正隻要在這縣衙,他的傷勢就可恢複,實力也會得到增幅。

時間越久,對他越有利。

“不知何年,有奇物天降,永鎮幽冥。”莫求抬頭,眼帶思索:

“奇物崩裂,散落四方,於山林、於城池、於廟宇,各有靈異。”

“繼而,成山神、土地、神佛……”

他伸手拿起一旁的黑石,若有所思道:

“就是此物,讓陰山縣化為一方鬼域,更讓爾等得了土地神職?”

黑石乃後方泥塑雕像內尋得,與之相伴的,還有一些古籍。

古籍裡的記載,倒是讓莫求大開眼界。

神職!

此方世界,竟然有傳說中的山神土地,隻不過屬於削弱版。

蓋因此界的神職,並不如傳聞中那般永存不朽。

壽數,同樣受限於修為。

“不錯!”陰山君點頭,再次質問:

“閣下是誰?”

“神職。”莫求沒有理會他的質問,單手摩挲黑石,眼帶驚奇:

“天下之大,果真無奇不有,即使一個小小的洞天,也有意想不到的存在。”

洞天?

陰山君心頭一跳,這個稱呼,他記得自己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而與之相伴的,更是深藏心底的恐懼。

“你……”

“到底是誰?”

“我?”莫求放下手中的書卷,再次拿起一本書冊,晃動問道:

“三十多年前,太乙宗發生了什麼?這本書裡的記載為何沒了?”

“噠……”

太乙宗這三個字,好似有著莫大的威能,讓陰山君的麵色陡然一白。

更是猛然倒退一步,身軀繃緊,整個人如臨大敵,雙目圓瞪。

“你……”

“是太乙宗的人?”

他驀然想起,洞天這個詞,就是太乙宗對於某些地方的稱呼。

“不可能!”

陰山君鋼牙緊咬,怒道:

“早在三十多年前,世上就再無太乙宗的人,你到底是誰?”

“噠……噠……”莫求輕敲桌案,麵上若有所思:

“所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關於太乙宗,兩位朝廷赦封天師,竟然沒有留下絲毫記載。”

一旁的南鬆聖女心頭狂跳。

她不清楚太乙宗代表了什麼,能讓陰山君聽到,如此驚恐。

但天師代表什麼,她卻一清二楚。

當世真人不少,但唯有一人,被稱為天師,就連羅教聖母也不成。

天師。

天地之師也。

曆朝曆代,敢用這個稱謂的,無一不是天下無敵的存在。

那什麼太乙宗,在三十多年前,竟然有兩位天師,卻無記載?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乃至幾十年後,依舊讓老一輩高手齊齊禁聲。

一時間,她的好奇心也提到頂點。

她並未發覺,在提及天師之際,莫求的語氣並無絲毫變化。

就如再說一個普通的稱謂。

南鬆聖女未曾察覺,陰山君卻聽的一清二楚。

他當年已是陰山縣主,有幸參與了那一役,親眼見識過那人的恐怖。

那不是天下無敵。

而是舉世皆敵,猶可勝之!

對於他人來說,天師是至高的稱謂。

但唯有真正知曉太乙宗的人,才清楚,在太乙宗的人眼裡,天師不算什麼。

“你到底是誰?”

第三次問出這個問題,陰山君深吸一口氣,肅聲道:

“太乙宗乃朝廷下令封殺的邪魔外道,任何人與之有染都是死罪。”

“我勸閣下不要自尋死路。”

“一旦發現太乙宗弟子,不論朝廷還是江湖宗門,定會除之而後快!”

說話間,後方四道人影衝至。

“邪道休走!”

“姓蘇的,受死!”

“沈公子?”

天山四劍俠衝入大殿,正要動手,見到眼前的場景也是一愣。

“怎麼回事?”馬婷婷愕然開口。

這縣衙的主位,怎麼還坐著一人,反倒是陰山君站在下麵。

就像是受審的犯人。

“四位。”見到四人,沈秋麵色大喜,急急道:

“你們來的好巧,我們也是剛到,恰好遇到幾位,還有他……也來了。”

說著,畏畏縮縮一指陰山君。

“你們退後。”

徐雲鳳持劍而立,朝幾人使了個眼色,隨即看向上首端坐的莫求,道:

“閣下也是來此地除魔的道友吧?”

“陰山君惡貫滿盈,罪惡滔天,我等不妨聯手,替天行道!”

此地已是縣衙,考慮到陰山君的特殊,她並不介意多一幫手。

“嘿嘿……”不等莫求開口,陰山君已是冷笑出聲:

“小輩,你們可知上麵那人是誰,與他聯手,就不怕死的不明不白?”

“你什麼意思?”馬婷婷皺眉:

“除魔衛道,乃是應有之意,姓蘇的,我勸你不要垂死掙紮。”

“除魔衛道?”陰山君嘴角翹起:

“誰人是魔,誰人是道,若是爾等長輩在此的話,興許會與我聯手,對付上麵的那位。”

“胡說八道!”夏侯仁冷哼:

“你一魔頭,也想與我等聯手,做夢!”

“那可未必。”陰山君搖了搖頭,伸手朝上方的莫求一指,道:

“爾等可知,他是誰?”

“是誰?”馬婷婷冷笑:

“反正不是你的朋友。”

“確實。”陰山君點頭:

“但他是太乙宗的人。”

“太乙宗?”

四人一臉茫然,彼此對視,唯有徐雲鳳似乎想到了些什麼,卻也不太確定。

“看樣子,你們不清楚。”陰山君輕歎:

“太乙宗的人,乃眾生共敵,見之必殺,不論人、鬼皆可聯手。”

“這,是當年朝廷與天下所有宗門,共同立下的約定,包括你們天山派。”

“放屁!”小劍魔白良滿臉不屑:

“說謊也不打個草稿,這等事怎麼可能?”

“他說的是真的!”陡然,一個沉悶且嚴肅的聲音自殿外響起。

氣息略顯不穩的雲山二老並肩而來,雙目炯炯直視上方莫求:

“閣下,真的是太乙宗的人?”

同時,一股冰冷殺意,自兩人身上彌漫開來,竟真的舍棄了陰山君,而是直逼上方端坐的人影。

“嗬……”

莫求輕嗬,掃眼場中眾人,最後目光落在陰山君和雲山二老身上:

“看樣子,你們知道些什麼。”

“那就……”

“跟我走一遭吧!”

音落。

一抹幽冷劍光出現在大殿之上,冰冷劍光讓所有人身軀一僵,刺骨冰寒的劍意好似來自九幽的陰風。

無人能躲,無物能攔。

劍光落下。

陰山君、雲山二老,已是齊齊消失不見。

上方的莫求,更是不知所蹤。

場中唯有南鬆聖女一人,看清發生了什麼,麵上滿是驚懼,雙手緊握,身上不知何時已是滿布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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