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的信息不同，自然就會形成不同的三觀，這就是人與人之間永遠無法互相理解的原因。”
“我還沒有像你這樣，能夠任性思考的自由。”
白墨沒再回答，繼續審閱著數據庫裡上傳的材料，總控室裡不時傳來劈裡啪啦按鍵盤的聲音。
起初陳曦還饒有興致地看著電腦在“無人辦公”，但看久了覺得跟在其它辦公室的情況也沒啥不同，就是本該坐在電腦前的文員穿了隱身衣罷了。
有時為了驗證上傳資料裡麵的猜想，白墨也會翻翻書，遇到翻書也解決不了的情況，則乾脆走到旁邊的附屬實驗室去測試。
“需要我當助手嗎？”在一旁百無聊賴的陳曦看見白墨走進實驗室問道。
“你的職責是外務，聯係、交接這些才是你的工作，實驗你可以旁觀，但不要動手，我的手已經夠多的了，不需要實驗助手。”他麵無表情地解釋著。
……
一周後，大會堂內。
“我提出的這個計劃有什麼問題嗎？”白墨站在中間說道。
“再給你一批死刑犯這個不是問題，你要核廢料是因為趙稼森的那個發現？”程穆問道。
“過強的輻射會讓人類變成喪屍，而過弱的催化效果顯然不好，我想要探討一下最佳的幅度。”
“技術細節我們不懂，低濃度的原料跟核廢料都可以給，但足以製造原子彈的不能交給你。”
“現階段我也沒有興趣去研究高濃度的原料。”
“我打算帶去試驗場進行徒手的測試，試試我的上限到底在哪裡，我可以感覺到每一天我都在變強，但這速度太慢太慢。”
“你很執著於力量？”他們也沒想到，白墨居然會想到利用核廢料去強化自己這麼瘋狂自虐的方式。
“我不是一個瘋狂追求力量的人，但沒有現在的力量，我有資格站在這裡？”
……
“留下了吃個晚飯，試試研究所最新培育出來的靈羊。”眼看火藥味越來越濃，劉震略有些生硬地將話題引回到了正常的軌道。
“那邊已經準備好宴席了，都是熟人，彆太客氣。”
“不管效果怎麼樣，至少這味道是沒法說。”在場的都有了相當的年紀，最近才漸漸回到了年輕時的身體狀態，原本因為各種老年病而變得清淡的夥食最近一下大改風格，變得大魚大肉。
“還是這樣才過癮，沒有了三高，沒有了痛風，沒有了糖尿病，想吃啥就吃啥。”這一刻，他們跟一群普通的老人沒多大區彆。
“你們最近都這樣吃？”看著眼前的重油重鹽，油炸麻辣，大魚大肉，白墨突然感覺眼前畫風略有些清奇。
一幫七老八十的人，吃得比年輕人還浪。
“彆光顧著說了，來，吃根羊腿！”劉震手起刀落，銀光一閃就切下了烤全羊的一條後腿，隨手拋給了白墨。
“……”
“我們也是人呀，一樣是有喜怒哀樂的人。”不知道怎麼的，他們總感覺在白墨麵前可以放得比較開，不需要在意太多領導的形象。
“沒什麼，隻是沒失去過很難有這種體會。”白墨用念力將羊腿上的肉撕成了小塊，任由它們慢慢地飄進自己的嘴裡。
“這靈羊肉怎麼樣？”坐旁邊的劉震問道。
“吃進去後能釋放出微量易於吸收的靈能，但對我來說，隻是聊勝於無，你們的話多吃確實能促進靈能化。我不是搞這塊研究的，更仔細的評論也給不出來。”
“來來來，乾杯！”臉色紅潤的程穆拿著酒杯坐在位置上遙敬了在座的眾人。
“新聞上你們永遠都是那副嚴肅的樣子，真的沒想到。”
“我們也不過是人，不是絕情無欲的機器，難得一切重來，也應該好好享受一把了，如果不是下麵還暗流湧動，我們會放得更開。
倒是你，完全不像是一個年輕人的樣子，怎麼，老陳的孫女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幾杯下去，劉震也開始說些有的沒的，一副將白墨當成自己人的樣子。
“老陳的孫女算是我們這個圈子的後輩裡麵外貌頂尖的一個了，要不是我家的都是孫子，我還想介紹給你。”
“你們就這麼急著想要將我綁到一條船上？”相比他們，白墨或許才更像一個絕情寡欲的人。
……
“你能得到什麼呢？”劉震有些不解地問道。
“我不知道我能發現些什麼，這本身就是最讓人興奮的。”
“你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尋個開心？”
“錢也好，權也好，說到底不還是為了自己的開心才去追逐？看似不同，其實都是一種追求而已。”
“理解不了。”已經喝得有些微醺的劉震在一邊笑著說。
“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沒必要非得互相理解，互相尊重就夠了。”
“對，理解萬歲，再來一杯！”
“嗯。”
一時賓主儘歡。
……
“試驗場的建設進度放心，按計劃一個月內第一期工程就能完成，實驗在那時候就可以正式開始。”
臨走前，劉震在跟白墨私下說著工程的事情。
“這事情我們比你更上心。”時代變化的氣氛越來越濃，劉震他們早就感覺到了下麵人的蠢蠢欲動，如果他們再固步自封下去，下台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再怎麼借白墨的這張虎皮，終究是有一個時限的。
“一個月？質量能行嗎？”
“沒有能力者的時代當然是不可能，但是現在有能力者工程部隊。”說起華國的特種工程部隊，劉震也是頗為自豪。
作為擁有基建狂魔屬性的國家，能力者從剛出現不久，他們的特殊能力就被眾多的工程建設團隊給盯上了……
“那好，修好了通知我一聲。”
……
“怎麼感覺他的表情笑得有點奇怪。”告彆劉震後，白墨回想起他離開前的奇怪笑容。
回到家後，他才明白劉震迷之微笑的原因。
“這就是你穿成這樣過來的原因？”白墨對隻穿著蕾絲內衣，躺在自己床上的陳曦哭笑不得。
“你以為我就很想像個XX那樣躺在這裡？要不是爺爺下了死命令，讓我一個月內勾搭上你這條線……”
“我要的是能乾活的助手，不是能乾的秘書……”
“看來還是得跟他們說清楚，我的眼裡看到的世界是怎麼樣的。”
“你看到的世界？”
“我的眼裡沒有正常人。”
“……”
“所以？”
“你見過熱成像圖嗎？我感知中的世界有點像那個樣子，不過遠比它複雜，每個人，每件物品在我看來都是無數色彩與光的混合體。”
白墨能夠“看”到遠超正常人的光譜，各種紅外線紫外線都無所遁形，這也導致了他眼裡的世界跟普通人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不能屏蔽掉它們回到正常人視覺？”
“你能讓你的眼睛隻看不到綠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