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變異溶酶體,對這種用細胞的“命”換自己“子彈”,乾掉一批馬上又來一批,屍體回爐馬上又變新兵來送死的送死流戰術表示相當無解。
而且因為不是主場,沒有足夠的物質基礎去生產更多變異水解酶,於是開始在小白鼠體內節節敗退,最終彈儘糧絕被敵人的屍體給堆死了。
全程觀戰的白墨除了星際爭霸以外則想到了更深的地方。
在他看來,所謂的受傷,絕大部分情況根源都是細胞的損傷。而這種變異出來的吞噬細胞則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將損傷死亡的細胞吞噬,然後迅速轉化成可供再次生產新細胞的物質。
“這樣算不算是一種另類的超速再生?”
為了驗證自己的新猜想,白墨用解剖刀輕輕地給戰勝了入侵者後依然在昏迷狀態的小白鼠劃了個小傷口,結果這個小小的傷口,在一分鐘都不到的時間裡就恢複到了原狀。
白墨感覺自己的實驗終於有了一個有重大意義的發現,而且也清楚了一個事實——主動加速靈氣誘導進化其實是一個賭命的選擇。
像那隻小白鼠,要是沒能成功激發出身體的潛能,估計就直接完蛋,即使是好一點的情況,慘勝對麵變異溶酶體最後也像現在是元氣大傷。
“我沒有什麼外掛,也沒有像雲劫他們那樣變態的天賦,能力也不算是逆天,唯一的優勢就是比彆人早了兩三個月發現了靈石的用處,有了起步的優勢。”
“但如果我隨大流前進的話,過不了太久,那群天賦最突出的人,很有可能就會把我遠遠甩開,所謂的先發優勢也會蕩然無存,最後淪為一個二流的能力者。”
白墨並不甘心。
“或者雲劫說得對,我們凡人,隻能靠拿命去拚了。”今天早上雲劫最後的話,給深受網絡小說影響的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想罷,白墨主動撤去了生命場,放鬆肌肉,將剩下的樣本全部注射到身體裡,來開始這場豪賭。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能用神念看著自己的細胞跟變異溶酶體生產的大軍作戰,因為意識還清醒,所以就像一個旁觀者一樣,觀察著這場發生在自己身體的戰爭。
損失的細胞數量逐漸增多,即使以白墨現在完成了九成的靈能化的身體,依然感到有些不舒服。
雖然注射的量是小白鼠的近一百倍,但是白墨的身體強大何止是小白鼠的一百倍,所以白墨在注射後的半個小時後,依然能保持著清醒,不像小白鼠那樣注射後沒多久就昏過去。
“都已經一個小時了,之前老鼠的實驗時間全程才一個小時不到,就算是我的劑量比較大,也不應該一點反應都沒有。”
白墨發現戰場已經幾乎遍布自己的全身。
然而估計是他的靈能化程度太高,雖然已經主動放棄了體表的防禦,將戰場直接轉移到自己的身體內,不過依然是處於僵持狀態,甚至他的體細胞還能壓製著入侵的變異溶酶體。
但沒過多久,他就發現自己體內的變異溶酶體開始有了奇特的變化。
在神念下,他觀察到變異溶酶體結構開始變化,越來越趨向一種新的獨立生命。
這變異溶酶體白墨看起來有點不對勁,似乎是返祖程度越來越高。比起剛進入他體內的時候更像一個新的單細胞生物了。
“難道當年生物老師講的那個關於細胞器來源的猜想是對的?”
這種原本隻是半獨立狀態的變異溶酶體,在原來女孩的體內的返祖還會受到原來身體的壓製,但在白墨的體內呆久了以後,直接就走完了返祖的剩餘步驟,完全地變回獨立的生物,甚至有了自我複製的能力……
“還是就地取材的自我複製!”
“自己玩蟲族的時候用蟲海戰術還能邊打邊補兵是挺爽,但是作為對手就一點都不爽了。”
“不過我的細胞可是充滿靈能的神族,肯定沒那麼容易輸。”
到了這個時候,他依然對自己的身體充滿信心,還有心思皮一下。
而這場發生在白墨體內的“星際”拉鋸大戰,僵局一直持續了十多個小時,控製精度不足的他,一直作為托管的玩家,靜靜地看著身體各處發生的戰鬥。
看著被潛意識控製的身體,不斷地拿自己的細胞去送死,他有一種怒其不爭的感覺。
可惜他也沒那個控製能力,用念力去操控每一個細胞。
隨著戰鬥的持續,白墨發現自己身體潛意識對細胞的操控指揮能力似乎在逐漸上升,從昨天晚上的各種送死,到現在開始懂得製造局部絕對優勢先吃掉對麵小股部隊,還懂得用各種簡單的遊擊戰。
連續長時間高強度的精神消耗,讓白墨實在是累得不行,不過他拿出了以前深夜啃網絡小說的精神——不看完絕不睡覺!
在白墨進步飛快的身體意識指揮下,體內的細胞從最初的“人命換子彈”逐漸組織起了更有效的攻擊,開始大規模的反擊。
“這變異溶酶體估計撐不了太久了,雖然有了自我複製的能力,不再是一支沒有補給深入敵境的孤軍,但是大勢已經在我這邊,不對,這玩意已經不能叫變異溶酶體,它已經是獨立的生物了。”
在戰鬥進入尾聲的時候,白墨在身體的活動基本恢複正常以後,用工具給自己身上的變異溶酶菌取了個樣,放進了冰櫃裡麵保存,以便日後的進一步研究。
這場現場版的星際大戰足足持續了二十個小時,憑借著不斷進步的潛意識操控能力,白墨身體這邊贏得了戰鬥。
潛意識從一開始的細胞操控新手玩家,除了送死什麼都不會的那種,到第十八小時以後的秋風掃落葉。
最後兩個小時的戰損,基本已經可以忽略不計。
白墨實在是累得不行,他在第一時間確認了身體的勝利以後,連自身的收獲都沒心思看,匆匆調了一天後的鬨鐘就迫不及待地爬上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