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8章河邊偶遇
某國,某地。
一口棺材,一條鎖鏈,一個背棺的人,一條通往死亡的路。
“你……你是什麼人?彆過來,不要靠近我!”一個臃胖的男子被嚇得不斷後退,每天深夜工作結束,這個時候他都會去酒吧喝兩杯再回家,這條路是他必經之路。
背棺少年很少說話,他一向如此,他隻是背著他的棺材一步一步向前走,步履沉重,卻不知道回頭,仿佛隻有一條道走到底,直到走入鬼門關,彆人的鬼門關。
臃胖的男子嚇得冷汗像水一樣往外冒,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害怕眼前的這個少年,這個小子明明被風吹一下就要倒的樣子。
三米的距離停下了,背棺少年的手動了,他從他破爛的衣衫裡拿出了一張照片,遞到了眼前的胖子麵前:“這個人,你認識。”
臃胖的男子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問人啊,你他媽的嚇死我了。”他隨意看了一眼,搖頭道:“不認識。”他卻沒注意背棺少年並不是在問,而是肯定。
背棺少年就在他話音落下之時,身上的鏈子解開了,沉重的石棺從背後移動了前麵,落地瞬間,棺門打開,一股強大吸力將臃胖的男子吸入棺材之中,棺門蓋上。
短短幾秒鐘之後,棺門再次打開,臃胖的男子從棺材裡被送出,卻是一臉驚慘,聲音都喊不出來了,臉上早已失了人色,雙腿下更是大小便一齊失禁,臭不可聞。
男子並沒死,因為背棺少年還需要他活著,照片再次遞上:“你是第十七個。這個人,你認識。說錯了,死!”
這一回臃胖的男子看得仔細了,僅管他渾身哆嗦,照片在昏暗的光線下看不太清,但他仍努力的去辯認。
照片上的人他看了十分鐘,還是認不出來,可他不敢這麼說,因為眼前這少年透出來的可怕氣息讓他清楚的知道,若再說不知道就真的會死。所以他隻能繼續看,好在眼前的少年很有耐心。
又過了幾分鐘,因為注意力的拚命集中,臃胖的男子逐漸冷靜下來,他看著照片上的人,好像是有一點點眼熟,可是在哪見過他一時想不起來。他抬頭看了一眼少年,背棺少年問:“這個人,你認識。”
“我……我認識。”聲音在發抖,好歹是說出聲了:“這這……這個人是我小時候的朋友,我們一起玩過。應……應該是他。”
背棺少年問:“你什麼時候見過?”
臃胖的男子說:“我說過了啊,小時候,很小的時候,大概……大概十五、六歲的時候吧,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那……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
“再找第十八個。”背棺少年背起棺材走了,消失在長街的儘頭。
……
西海,地獄島,也稱罪惡島。
審判大君站在海邊看著手下的人,鞭笞著島上囚禁的‘罪犯’。這些‘罪犯’無一不稱得上是高手,若放回到大陸上去,全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可是他們現在卻隻能被囚禁在這裡,每天、每夜受著‘服刑’的折磨!
這個時候剛從海外回島的裁決大帝來了,與他的搭擋一起看島上服刑的人。過了一會兒,審判大君說:“你不說話,就是還沒消息。”
裁決大帝說:“已有好多年了,雖然最近加大了力度,要找到罪皇失蹤的線索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審判大君說:“執刑者、仲裁者、斬首者、碎顱者、告死者、祭亡者、說法者、懲罰者、斂葬者、送葬者這些人都派出去了,島上再抽乾將,就不能正常運轉了。再過不久,就是王權的大日子,我不希望創世之戰沒有罪皇的參戰。”
裁決大帝說:“隻要罪皇不死,就會找到。”
“世界上能殺得了罪皇的人,又有多少呢?”
……
寒風,瑟林,積水的河灘,穿著靴子也能將腳浸得濕涼濕涼的,這種感覺最是難受了。孟斐拉走在河灘上,這幾天她一直在深思,深思一個問題,為什麼弗裡德要那麼坦白的告訴自己他想侵略的野心。如果不說或是否認,不是更好一些嗎?這樣其它國家和聖園對他的戒備會低一些,他這麼說了,豈不是讓聖園的警惕更重,戒備更嚴嗎?
孟斐拉想來想去還是想不明白:“如果他要入侵,這對他的入侵一點好處也沒有,還是說他已經狂妄到無所畏懼的程度了嗎?這種可能性太低了,他是聖比克亞的上將,絕不可能犯這種錯誤。而讓我更疑竇的是,他即已經見到我了,為什麼還帶我去看他的建築工地?應該趕我離境才對。雖說他派了三個人跟我交手了一陣,可是一打就撤,並沒有要死戰的意思,他自己也沒親自上陣。我留在他的地盤內,可以了解到很多情報,他就一點都不擔心嗎?”她搖了搖頭:“唉!我不懂打仗,這種事我想不清楚,還是讓彆人去頭疼吧,這裡的情況我都已經反饋給聖園了。馬萊去處理教會後續的交接事情,倒是……”她忽然提高了音量:“……後麵的三個人,跟了我這麼久,出來吧。”
伊娜妮迦、貝魯克、貝麗卡三人同時現出身來。
……
許多分鐘之前,伊娜妮迦三人走在河岸邊,貝魯克愁眉不展道:“嘿,怎麼要知道一個人的身份名字就這麼難呢?我們來了這些天了,一點線索都沒有,還真像你說的,這些狗海盜的口風一點也不漏,雖然打聽到一個叫‘聖帝’的稱號,可有什麼狗屁用!不確定名字,怎麼回去交差?不回去交差,就是挨罰,到時候亂七八糟的東西又往我身上招呼,我冤不冤啊我。”
“煩死了!”伊娜妮迦怒瞪著貝魯克,額上青筋都現出來了:“一路上嗡嗡嗡的,嗡嗡嗡的,你是馬蜂座啊?廢話真多!再煩我,我撕爛你的嘴吧!”
貝魯克被訓了一頓,腆著臉說道:“哎呀,彆這樣嘛,我們是一個組織的,說得親近點我們是兄妹,就算沒那麼熟,也是同誌嘛。做為同誌是不是,你應該體諒我,我隻是發發牢騷嘛。你不知道發牢騷就是發泄情緒,發泄情緒就是排泄負能量,提高正能量,是有助身體健康,能長命百歲的知道嗎?”
伊娜妮迦臉上一黑,忽然吼道:“閉嘴~!!!!”一記肉拳,直接轟在了貝魯克的臉上。
貝魯克畫了一個拋物線落在地上,揉了揉臉正要爬起來的時候遠遠地看見前麵有個人,他趕緊道:“哎哎,前麵有人。”
伊娜妮迦一聽有人,也注意起來,可是太遠了,有樹木擋著看不清。
貝魯克說:“你們在這兒等著,我悄悄尾隨過去,靠近一點看看。”
伊娜妮迦冷眼斜視著他道:“那明顯是個女的,你尾隨過去,你想乾什麼?”
“當然是……嘿嘿……”貝魯克臉上一笑,托著下巴,挑了挑眼解的眉毛,示意道:“你懂的。”
伊娜妮迦盯著他看了很久,說道:“原來你喜歡比較成熟的。難怪這一路上……”
貝魯克臉一垮,道:“你想什麼呢。我是說那個人我看著好像有點眼熟,可能是認識的人,想先過去搭個訕,看看是不是。讓你們在這裡等我,是怕萬一碰到的是仇人,你們也好救我。”
“切!”伊娜妮迦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快去吧。”
貝魯克向前跑去,可跑了沒多遠,又跑回來了。
伊娜妮迦問:“怎麼了?”
貝魯克忙著說:“那人我認出來了,她……她是翼銀騎士。”
“意……意淫騎士?”
“對呀。”貝魯克愣了一下,給了自己一嘴巴子:“啊呸!是銀翼騎士,叫孟斐拉,是聖園的聖騎士。”
“哦~!我聽說過,知道,你認識她?”伊娜妮迦問。
“對……對呀。”
伊娜妮迦皺眉道:“到底是不是?”
“是,當然認識。”貝魯克馬上說:“像我這麼瀟灑的高手,當然認識跟我一樣瀟灑的高手。”
伊娜妮迦一副懷疑的表情。
貝魯克挺起胸膛拍了拍道:“我以前還和聖園的大賢者一起喝過酒呢,騙你我是你孫子。隻是跟她,不……不是很熟。”
“我可不要你這麼醜的孫子。”伊娜妮迦一臉嫌棄,轉而盯著遠處的孟斐拉說:“聖園的人一定是為了創世王權而來,我們從她身上或許能得到幫助。”
貝魯克問:“你想怎麼樣?”
“先跟著她看看有沒有線索,然後見機行事。走。”
……
回到許多分鐘後,孟斐拉回頭看著伊娜妮迦三人,二話不說,劍已出手!
伊娜妮迦沒想到她出手這麼果斷,一時不備落了下風,身上眨眼已受一劍。
“喂喂,你乾什麼?怎麼才見麵就動手啊。”貝魯克一邊招架,一邊配合他心中的‘戰友同誌’一起反擊,卻也不願傷了對方。其實他根本傷不了對方,因為自己就已先受傷了。
孟斐拉的劍招剛、猛、狠、利,鋒過之處,不留餘地,必傷對手性命!她冷言道:“你們三個人,尾行我這麼久,不是壞人是什麼?何況還是刑徒之門的人!”
伊娜妮迦一愣,說道:“你認識我們?”
“就認識你!”孟斐拉劍鋒一轉,一劍幻化,直取伊娜妮迦咽喉、心臟兩處!
伊娜妮迦在刑徒之門多年,經曆了王都一事之後,被聖園知道也不足為奇。不過對方這一劍襲來時她大吃一驚,萬沒想到對方劍鋒變得這麼快,要躲已是來不及了。卻在這時,旁邊一股強大的吸力卷力,隻見貝魯克雙掌並發,一掌吸,一掌放,左手將伊娜妮迦吸向自己,右手吐出一股渾厚勁力,將孟斐拉的劍鋒掃開。
這一劍隻是霎那,擦著左臂劃過,卻已驚出伊娜妮迦一身冷汗。雖然剛才她是大意分神了,但對方在對戰三人時,能輕而易舉找出自己防守中的破綻,險些要了自己的命,已知對方實力遠在自己之上。而此時,左臂被對方聖劍十字刺破,如同割骨燒心般的痛,痛得她大氣都喘不過來,虛汗直冒,隻好為了這一點點傷用起仿元素化再生的力量恢複。
“住手!住手!”貝魯克連喊了兩聲,拉著伊娜妮迦躲到一邊。
孟斐拉也應一劍未得手而停下手:“怎麼?有遺言要交待嗎?”
貝麗卡退到兩名上司身後,卻是隨時準備再出手。
這時伊娜妮迦說話了:“等等。貝魯克,你不是說你和她認識嗎?”
“啊,是……是啊。”貝魯克撓了撓頭道:“可是我不是說我們不熟嗎?”
伊娜妮迦露出疑問:“不熟是什麼意思?”
貝魯克頭都快撓破了,很是尷尬的說:“就……就是我認識她,她不認識我。”
伊娜妮迦心裡的火騰的一下冒起來了,咬牙切齒道:“你這個隻會逃跑和吹牛皮的白癡,跟你在一起任務,我的智商都被拉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