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1章佝僂少年
這是一座熱鬨的都市,對托利巴這樣的小國來說,這裡算是全國最熱鬨的城市之一了。霓虹的魔法彩燈,往來不息的人流,各色各樣的歡聲笑語,這裡是米蒂卡斯最紙醉金迷的街道,也是最銷金的繁華街道。骰子聲……路燈下清純的美女;吆喝聲……角落裡被濃妝豔抹……形形色色,各種不相乾的畫麵,在這裡全都能看到。
“喂喂,一會兒我們還去哪喝呀。”兩個醉眼迷蒙的年輕男子被一群女人簇擁著,搖搖晃晃在街上蹣跚而行。
“少公子,你還要喝嗎?不如早點去睡吧。”女的身著暴露,眼神輕佻,隔著一層薄絲的胸膛都已經貼到被稱為少公子的白發青年的胳膊上了。
“不,不,我還沒喝夠……還沒喝夠呢,今天不喝高興了誰也不許走……不許走,聽見沒有!”白發青年醉意薰薰,迷蒙的雙眼都看不清眼前的路了,差點點就撞在了路燈上。
“哎哎哎哎,少公子你小心一點,撞破了頭我可擔當不起。”衣著清涼的妙齡美女們趕緊將白發青年擁護好,幾乎是用身體將白發男子枕住向前走。
白發男子聽了酒瘋一怒:“什麼?還……還有東西敢擋我的路,給我拆了它!媽的,敢擋老子的路。哎,我說塞……”話沒說完就跪在地上狂嘔起來。
黑發男子早就醉得不醒人世了,摟著一個女孩的細腰,臉貼在女孩肚子呼呼大睡,不時發出囈語聲,似在回應同伴的話,又是在獨在呻吟。
嘔了一會兒的白發男子酒醒了不少,起來看到同伴的模樣,指著哈哈大笑:“塞薩尼爾,看你都醉成什麼樣了?起來,快起來,我還沒喝夠呢,我沒喝滿意之前誰都不許睡覺。”他指著一眾美女道:“來,給我把他弄醒。”
嘩~!一桶裝滿冰塊的冰水澆下,倒在地上的黑發男子頓時一個激靈跳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發男子捧腹大笑:“看你這個德性,真是逗死我了。”
黑發男子打了個哆嗦,飛起來一腳將白發男子踹翻在地。
“啊,少公子。”美女們驚呼,但白發男子卻並不生氣,兀自坐在地上笑個不停。
“笑笑笑,笑你妹呀,再去哪玩?”黑發男子氣呼呼的道。
白發男子在美女的攙扶下從地上爬起來:“看你醉成那樣還能玩嗎?”
“你開玩笑?我醉?我才沒醉呢。那邊有個酒吧,走,再去喝。”黑發男子醉晃的身體向後一倒,倒在一群美女懷裡,便向前麵的酒吧去了。
……
另一邊,市中心最大的一套豪宅裡。
“什麼!?卡利德市長遇害身亡了?”驚訝的約瑟·保羅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賓克斯述說發現卡利德屍體的前後過程,又道:“這件案子和盧爾卡夫·科波欽爵士莊園裡的連環凶手案有關,凶手應該就是同一個人。”
保羅又坐回了沙發,點頭道:“科波欽爵士是我的朋友,在他莊園裡發生的不幸事件事我聽說了,但我不明白凶手為什麼要這麼做?”
賓克斯道:“我隻能說案件還在進一步調查,目前還無法完全確定凶手殺人的動機,隻是推測可能是仇殺。”
“哦。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請儘管說。”
艾普西林道:“是這樣,我們查到卡利德市長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米蒂卡斯,目的是與約瑟先生您見麵。”
保羅慢條斯理的點了支雪茄煙,吐了口煙圈才道:“沒錯,卡利德市長確實來過我家,他還在我這裡用了晚餐,那次晚餐我們相談甚歡。”
“這之後呢?”
“這之後他就帶著他的人離開了,本來我想為他安排那天晚上的住所,但被他拒絕。他說他已經安排好了住的地方,哦,就是離市政廳不遠的香腸狗大酒店,所以我也沒有堅持。”
“那後來您就再也沒見過卡利德市長了嗎?”愛莉絲問。
保羅又抽了口煙,倚在沙發上緩緩說道:“是的。本來第二天我想去為他送行,可是到了酒店的時候卡利德市長早就離開了。當時我還有點生氣,但想到他這次行程很滿,所以才會早早就離開吧。沒想他儘會不幸罹難,這實在叫我難以相信呀。”
愛莉絲又問:“那市長有沒有和你說過他接下來要去哪?”
保羅回想了一下,說:“餐桌上到是有提到,說是要去瓦西利基參觀那裡的冶煉工廠,了解地裡最新的冶凍技術。”
賓克斯說:“這和市長安排的行程是一樣的,可我們從瓦西利基那邊得到消息,市長並沒有去過那邊,看來發生意外的地方就是本市至瓦西利基這段期間。”
……
酒吧裡,一個個高高的小圓台,銀色的鋼管,扭動的豐臀,舞女們挑逗的舞姿不斷勾引著台子下麵一雙雙充滿欲望的眼睛。
“脫脫脫脫脫脫……”一聲尖利的口哨吹了起來,隨著起哄的人群,一聲聲‘脫’字隨著鼓掌的節拍齊齊的喊著。
氣氛很熱烈,舞女們也很興奮,甩發扭腰惹人心火。上頭的男人們開始動手了,舞女矜持著,欲拒還迎的護著不多的衣物,抓在身上的手絲毫沒有影響她們舞動的節奏,即使脆弱的衣物被撕破,仍在舞台上開心的放縱。
“這有什麼好看的,走吧走吧。少公子喜歡看,去酒店我們慢慢跳給你看。”美女們起哄,心急火燎的要催著白發男子離開。
白發男子卻不願意走,說道:“你們懂什麼,我喜歡的就是這種熱鬨的氣氛,到酒店就看你們幾個跳來跳去有什麼意思。”
美女們不樂意了,嘟著嘴生悶氣。
……
酒吧外的街道上一如平常的熱鬨,隻是這個時候街道下方出現了一些異樣。
“咦,這個人是誰呀,大晚上的背著口棺材到處走。”
“哎呀,他怎麼長得這麼難看,是不是有病啊?”
“他乾嘛呢,神經兮兮的,身上綁了那麼多鎖鏈,是不是監獄裡逃出來的囚犯?”
……
各種各樣的議論聲都望著這個奇特的身影,佝僂的身體,高高突起的顴骨,深陷的眼窩。那一步一步緩沉重的腳步,每一步邁出都是同樣的大小,每一步挪行都重複著上這個節奏。這種感覺不好,每一個從他身邊經過的人都被他的這種步調弄得沉甸甸的,就像時間的指針,慢慢的走向死亡。
“哎呀,誰呀!”
一個不長眼睛的大漢撞在了這個不長眼睛的人身上,大漢摔了個趔趄,就像撞在了一塊冰冷瘦硬的鐵上一樣,憎怒的大漢提起拳頭便要打。
佝僂的少年對周圍的一切都好像無知無覺一般,隻是單調的,重複著自己的步伐,向著一個方向冰冷的前進。
大漢提起的拳頭始終打不下去,他心裡湧起了一種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很不安。不得已,他恨恨的啐了一口,這才扭頭離去,而那個背棺少年仍在用他死亡的節奏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