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十大禁地之名
有人說武力解決不了問題,可在有些情況下沒有武力你連談問題的資格都沒有。世事就是如此,如果你隻是個無名小卒,那些有地位的人們,誰會聆聽你的聲音。可當你一旦成為了大英雄,你說的每一個字就是他們重點研究的對像。
懵懂的心不會明白理想與現實的區彆,但它終將還是會明白的,因為它終將會長大,終將會經曆。一個人要想有資格說話,就得經曆,沒有經曆過的人是沒有資格討論任何問題的。就像沒吃過鮑魚的人,你就沒資格說它難吃,沒乾過農活的人,你就沒資格說它不累。這也是世事。
當冰稚邪看到愛莉絲捧著三百枚銀幣,鼻青臉腫的站在自己麵前時他露出了察覺不到的笑容,真心的笑了。愛莉絲也笑了,他們這兩種笑,卻都是為了同一種感動。
艾曆克斯拿著七枚魔晶幣和一些散碎錢交到冰稚邪手裡,看到這個臟兮兮的姑娘時,驚呼道:“她不會就是……”
“嗯,是啊。”冰稚邪道:“艾曆克斯,這三百枚銀幣就算是人馬的醫救費,不知道夠不夠?”
艾曆克斯算了算:“少是少了點,但魔法工會這裡本來就是免費施救的地方,材料費的話也花不了多少,其餘的我補了。不過她……她這個樣子是被你綁架了嗎?”
冰稚邪微微笑了一笑,沒說話。
艾曆克斯道:“現在一些手術也做完了,不過你們可不能把她放在這兒靜養,還是帶在路上慢慢療傷吧。”
冰稚邪見愛莉絲還傻傻的愣在那兒,道:“還不快去把伊修森召回來,我們得起程了。”
“哦噢。”愛莉絲這才回過神來,開心的去收自己的夥伴了。
冰稚邪道:“真的不想讓琳達知道你在這兒?”
“千萬彆。”艾曆克斯搖頭道:“就算她知道了也沒用,我還呆幾天也要走了,我想到迷離之域去看一下。”
“迷離之域!你?”冰稚邪微微有些驚疑。
艾曆克斯哈哈笑了:“我就知道你們會懷疑,不過我不是一個人,是我們傭兵組織的人一起去。必竟十大禁地之一的迷離之域除了我老姐以外,恐怕還沒有哪個這麼年輕的人去過。”
“琳達?”冰稚邪更意外了:“她去過?”
艾曆克斯笑道:“看來表姐夫你還不知道呢,我姐就是在迷離之域裡出生的,她在那裡住了十年。”
冰稚邪的確不知道琳達的經曆,不過他知道能有如此實力的人,她的經曆一定不凡。冰稚邪並不好奇,也不喜歡多管閒事,但眼前這個人必竟是自己妻子的表弟,又要去十大禁地那邊險惡的地方,也不由問道:“你入了傭兵團,是什麼?”
艾曆克斯把滿是自信的解開魔法長袍,赫然一隻鮮紅的蒼鷹紋在內襯白衣的左胸.前上。
“鐵血。”冰稚邪點了點頭:“你好像對加入的這個傭兵挺自豪啊。”
艾曆克斯道:“誰都要為自己加入的傭兵所自豪,不然你還加它乾什麼呢?何況鐵血是目前最有可能衝擊第8S的勁旅之一。說實話我能加入他們是我的榮幸,好在我學識豐富,他們不嫌棄我。”
這時愛莉絲出來了。冰稚邪道:“那我們走了,再見。”
“嗯,拜。”艾曆克斯笑道:“記著表姐夫,你答應還我70萬金幣。”
冰稚邪抬了一下手,與愛莉絲一同離去。
縱馬飛馳,冰稚邪和愛莉絲騎的都是能行千裡的魔月戰馬。這些馬都是城際之間的驛站租賃的,繳納每匹五十金幣押金之後,就可任意騎去,到下一個對驛站歸還時,再按租憑單上的天數算租金。
冰稚邪騎在馬背上,想的卻是琳達,他一點都不了解琳達的身世背景,隻知道她是聖比克亞華勒家族之女。他這才發現,自己妻子的身份似乎遠比自己還要神秘,竟然是在世界上最為恐怖的十大禁地出生,還在那裡住了十年,這樣的人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怪物呀?
到目前為止,冰稚邪也隻去過葬龍之穀,而且隻是經過那裡,順便替琳達看看葬龍之穀裡有沒有她需要的那種龍。
對於十大禁地而言,人們最常去的就是魔獸之森,因為那裡物資豐富。如果運氣好的話,相對很容易就能得到非常稀有昂貴的東西,不需要太過深入。但迷離之域不同,在曆史上記載,最近的一次對迷離之域進行的大規模考察還是在三百年前,但也是在外圍,不敢太過深涉。這也是為什麼這些地方會被稱為十大禁地,因為目前還沒有人能真正深入過其中,冰稚邪也不例外。
古往今來,這十大禁地之名除疾風之都外,早在聖園曆之前就已經流傳了,它們分彆是:葬龍之穀、疾風之都、魔獸之森、水雲之澗、囚靈之淵、死亡之塔、龍鱗之巔、迷離之域、鬼火之澤,最後還有最為神秘的天國之城。這些未曾涉獵過的地方一直是各國即愛又怕的地方。
冰稚邪心中暗道:“琳達,你隱藏的秘密下,是不是跟你的力量有關?你那數萬種久已失傳的神奇禁秘之術,究竟是從何處學來的?對,我記得你說過,和龍零有關。”
夜裡,休息還是需要的,如往常一樣坐在火堆旁,愛莉絲饒有意思的在給冰稚邪洗腳。她長這麼大,還沒乾過這種下人的活,想著現在做著如往常不一樣的事,一瞬間感覺自己好像長大了,並不是那嬌生慣養的小公主,而是可以自力更生的女人了。
愛莉絲越洗越高興,抱著他的腳丫子仔仔細細的搓,就好像在擦拭一樣非常珍貴的古玩一樣,一點細小的臟東西都不肯放過,這可是她模仿著宮婦侍女那樣的技藝。
冰稚邪也不太介意這些了,琳達不在,這些他倒不太擔心。這不算背叛吧,冰稚邪想著。人與人接觸不可能守著那男女授受不親的限製。至於眼前讓愛莉絲做的事,卻是自有另一番計較。
愛莉絲又用了一個水魔法將他的腳淋乾淨,用自己的衣服擦乾露水後道:“好了,愛莉絲的奴隸做得怎麼樣?”
冰稚邪道:“你是在向我討賞嗎?你是奴隸,不是服務員,有什麼好自滿的?”
“哦。”愛莉絲臉上的快樂一下子失去了蹤跡。
冰稚邪命令說:“現在你跪下。”
“為什麼?”
冰稚邪冷冷道:“奴隸有資格問為什麼嗎?”
愛莉絲委屈的看了他一眼,心裡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隻好跪在草地上。
冰稚邪跳上兩棵樹之間的繩床道:“今天晚上你就跪一晚,明白嗎?”
“啊,跪一晚!我……”愛莉絲想起現在是什麼身份,不敢說話了。
冰稚邪道:“你我有約在先,你要完全無條件的聽從我的安排,不能有異議,這才是奴隸該做的事。這是你自己的話,你必須得做到。”
“知道了主人。”愛莉絲磕了一個頭,正正經經的跪在那裡。
冰稚邪道:“明天早上我醒來之前如果看到你倒在地上,你明天就不要吃飯了。”
“是。”
冰稚邪看了她一眼,閉上眼就睡就了過去。
……
第二天冰稚邪醒來時愛莉絲已經蜷縮在已經熄滅的火堆邊睡著了,走上前踢了踢她:“喂,醒醒,起來。”
“嗯?”愛莉絲揉了揉眼睛從地上爬起來:“早上好,我還沒醒夠呢,讓我再睡一會兒。”說完倒下又睡了。
冰稚邪指尖上聚起一個水球,把溫度降低以後砸在了她臉上。
人睡覺時被水淋醒是最難受的,但卻醒得非常快。愛莉絲一下坐了起來,秋深無被本來就冷,被冰水這麼一淋就更冷了,直打了一個哆嗦很生氣道:“你乾什麼呀……”說到‘呀’字時聲音已經歇了火,忙跪在地上低著頭道:“對不起。”
“你還記得我昨天晚上說過什麼嗎?”冰稚邪道。
愛莉絲點了點頭:“不許睡覺,要跪著。”
冰稚邪搖頭道:“你睡不睡覺沒關係,就算裹張被子在這裡睡都沒關係,可是我是讓你跪一晚上,直到我醒來為止,是不是?”
愛莉絲又點了點頭。
“今天彆吃飯了,晚上接著跪。”冰稚邪從馬背的行李中拿出幾塊乾麵包加熱了自己吃,還給兩匹馬喂了一塊。
愛莉絲隻好眼巴巴的讒著,肚子餓得咕咕直響,喚出了人馬伊修森給她治傷。
昨天晚上睡前伊修森就已經清醒過來,她已經知道了自己主人愛莉絲公主的事,心裡很是不滿,但隻能搖頭歎息,道:“小夥子,可不可以給我吃一塊。”
冰稚邪把手裡的扔了一份給她。
對於已經寄宿的魔獸而言,並不一定需要吃東西來維係生命,它們可以通過在主人體內吸取他們的能量為生,在那個特殊的生命空間裡,消耗是很少的,除非主人維係不起了。
伊修森把麵包捧在手裡吃,趁冰稚邪不注意的時間藏了一塊藏到愛莉絲懷裡。
愛莉絲暗暗高興,正準備要吃,卻被冰稚邪一把給奪了過去,扔在泥地裡使勁踩了兩腳:“你要吃就吃這個吧。”
愛莉絲傷心的看著那塊麵包,半天不吭聲了。
伊修森看不下去了,從地上站起來道:“喂,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的主人?”
冰稚邪道:“我是她的主人,簽了合約的,要怎麼對她是我的事。”
“你……”伊修森無話可說,但又看到愛莉絲主人難過的樣子,氣憤道:“她還是個女孩,你一點憐香惜玉,保護她的心都沒有嗎?”
冰稚邪輕哼一聲,露出邪惡的笑容道:“沒錯,我就是喜歡折磨她,她也同意讓我折磨,兩相情願的事與你何乾?”
伊修森也是女性,她怎麼能容易看到同為女性的主人被一個男孩這樣欺負,抱起愛莉絲放在背上道:“主人我們走,乾嘛非要跟著他,你又不欠他的。”
冰稚邪冷眼旁觀沒有說話。
“不。”愛莉絲在馬背上回過神,跳下來搖頭道“我要和他在一起。”
伊修森不解道:“主人,你乾什麼呀?為什麼非要和他在一起?”
“不知道。”愛莉絲想了想道:“我覺得他是好人。”
“他是好人?”伊修森很是氣憤的道:“他是在玩弄你,他在用這種方法滿足他變態的自尊心。愛莉絲,這樣的男人我見多了,他們就喜歡糟賤尊貴的人。你太單純了,不要被他騙了。”
愛莉絲想了一會兒,還是搖頭不肯走。
主人不肯走,伊修森自然也不能背棄而去,心裡又氣又憤又是不解,對冰稚邪道:“這樣吧,我來做你的奴隸,你不要欺侮我的主人,反正我以前也被人欺侮過了,不在乎再多一個人。”
下等人的人馬,總是會被人欺辱。
“你?”冰稚邪冷冷道:“你以為自己還是屬於愛莉絲的嗎?對於奴隸而言她的一切都是主人的,她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你要服侍我那是儘你自己的本份。”
“你……”伊修森怒不可遏,抬起前蹄就要去踩他,可還沒動作,傷患一動,頓時摔倒在地上。她昨天才接了胸骨,又做了手術,能動都已經是非常不錯了,哪裡還能攻擊。
愛莉絲忙扶著她:“小心啊彆亂動,你才傷昨天才做了手術。”施了一個召回術,將她收回體內。
冰稚邪看了她半晌沒說話,愛莉絲也低下頭,好像犯了錯的女孩一般。
“走,快趕路,抓緊時間。”冰稚邪解開韁繩,跳上了馬背看了看天氣道:“爭取在下雪以前趕到安莫西都。”
愛莉絲也隻好強打精神爬上馬,跟著冰稚邪。
馬蹄連響,飛快的奔馳在山間路上。此季原本就已寒風肆意,加上快馬一馳,更是冷得不行了。冰稚邪微微散開魔力,調配火元素來溫暖自己,對於魔法師來說這一點非常好,有需要的時候任何魔法都能展施一些,不像專一的魔士,一但完全改變了自己身體的性質,也就與其它元素絕緣了。
愛莉絲也是魔法師,而且魔力比同齡人相對略高一些,但她的魔法資質很差,或者說她與元素的親和力都很平均,說得難聽一點的話就叫平庸,而且她對魔法的理解能力太差了,這一點冰稚邪似乎也看出來了。
愛莉絲要趕上冰稚邪的速度,就必須縱馬全力去追。可是她目前太困了,無法集中精力,很好的控製火元素來溫暖自己,再加上她並非專修火係且還隻是個見習魔法師,總之把她凍得夠嗆,臉色慘白慘白的,更顯得幾分萎靡。
冰稚邪瞧在眼裡,卻似乎絲毫也不放在心上,依舊我行我素的策馬狂奔,像是有意要擺脫她一樣。
愛莉絲緊緊地攥著馬鬃跟著,胸口起伏愈來愈烈,已有些感覺呼吸不過來了。她自跟著冰稚邪以後,先是連趕了幾天路,又被鐵拳村衛痛揍了兩拳打成重傷,傷還沒好又淋了一天的雨連連被毆打被侮,非是身體痛楚更是心力交瘁。僅睡了一個安穩覺,傷稍稍好了一些又被叫去乞討,結果被圍毆,昨夜又跪了大半宿,一直凍到天亮。
說實話,這種事漫說她了,一個平常人,哪怕是一個強壯的戰士也未必做得來,她一個嬌滴滴的公主能做到這樣,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可現在又挨了餓沒吃東西,還得用疲困無比的身體頂著寒風策馬狂奔,這又如何受得了,登時隻覺得腦袋越來越沉,天旋地轉,整個人連方向都分不清了,眼前一黑,從馬上摔落下來。
冰稚邪勒住馬韁從馬上飛下,抱起愛莉絲摸了摸她的額頭冰涼無比:“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立時運起暖風將她裹住,將她塞入買來的睡袋中。
架起了火堆,鍋子裡煮起了濃薑湯。冰稚邪把手按在睡袋上,不時的用火元素溫暖她的身體,抬頭看了一眼要去的那個方向,歎了一聲:“冰稚邪,你這是乾什麼呀?自己的事這麼急,還有心情錐練她。”
馬‘噗噗’吹打著嘴唇,嘴裡頭冒著熱氣,它們也知道寒冷,向火堆邊又靠近了一些。
冰稚邪捏開她的嘴,將暖暖的薑湯一口一口的喂進去,又把自己的衣服裹在睡袋外麵抱著。
過了一會兒,遠遠的看著有車馬過來,冰稚邪取出眼鏡戴上,原來是往來的商旅。
商旅的車隊停下來,一個管事的從馬車裡探出頭來道:“嘿朋友,你們是往那邊去嗎?”指了指前方。
“是啊。”冰稚邪道。
那管事的從馬車裡出來了,看了一下他懷裡的姑娘,說道:“她好像是受寒了,需要幫忙嗎?”
“不必了,謝謝。”
管事道:“嘿沒事,誰都有落難的時候,所以就因該互相幫忙,不是嗎?你的朋友冷得很厲害,我們的車上有暖爐還有小床,讓她好好的睡一覺應該會更好。如果你趕路的話我們可以搭你們一程,坐在這裡等可對她不好。”
冰稚邪想了一想,這隊馬車隊是從他們剛剛來的路上過來的,但自己之前並沒有見過這隊馬車,也就是說他們很有可能是從彆的地方走上這條路,不是從自己來的小城過來,那之前就沒見過麵。想到這些,冰稚邪也不想太耽誤時間,便道:“好吧,多謝你們了。”
“呼呼,有困難互相幫忙。”管事的道:“上我的馬車吧,那裡更舒服一點。”又對隨衛道:“來來,把他們的馬帶上。”
冰稚邪抱起愛莉絲跳上了他們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