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窮凶極惡的冰稚邪
巨大的響聲,至極的巨光,龍的長吟,這些都是來自庫藍汀。學院的騷動連皇室都驚動了,派出的衛隊紛紛向學院跑去。
本已經香睡的愛莉絲公主也被驚醒,看到皇宮院內的守衛增加了,還有不少人員進出,心中好奇起來。
她房裡的女侍衛喚道:“公主,彆出去,可能會有危險。”
“有什麼危險啊?”愛莉絲眼珠一轉,回到房中,過了一會兒換上了一身女衛兵的衣服,竊笑不已。偷偷的貓在彆人後麵,雖然個子小,竟也沒有注意到她,以為隻是個年輕瘦小的魔法師,和著他們一起出了宮。
來到靜寂無人大街上,愛莉絲左瞧右看忍不住興奮,沒想到自己這麼輕易的就混出了皇宮,心中正好奇出了什麼大事,鬨出這麼大動靜,便也隨著人流一起過去。
瞬間移動是屬於空間係大師級魔法,雖然冰稚邪魔力底子深厚,但也架不住這麼消耗,更何況他還三番兩次的受了傷,尤其是比莫耶那莫名的光柱,雖然不是攻擊技,卻下攪得他體內的光元素蠢動不已,紊亂不堪,除了純魔力技能還能施展,最擅長的冰元素魔法要控製也沒那麼自在了。
原本就距離追捕的老師不是很遠的冰稚邪,加上這一受傷又持續消失過大,瞬間移動時的間隔時間也越來越長了,蘇菲娜給自己爭取的一百來米距離也漸漸消失。後麵追趕的人,已經紛紛向他身上招呼魔法。尤其是那赤紅色的赤龍,飛翔之際連連龍吟,但好在這裡是城際,龍騎士也不敢指使龍發動龍炎龍息龍族之技。
聽到這聲聲龍鳴,一般的人怕是早已經心慌心意,胡逃亂跑,冰稚邪卻還能不為之所動。不過即使他心智冷靜,但消耗卻還是不變的。
其實他的魔力遠不止隻有這麼一點,隻是連續施展不是自己擅長的魔法,而且是一個大師級的大消耗魔法,難免會有點氣力不繼。追在後麵的人也看出來了,往冰稚邪身上招呼的魔法與技能越來越來,但好在都是小型的,有些的雖然很強,冰稚邪也能撐過去,不過這也撐不了多久。
飛在天上的佐亞冷冷道:“小子,你還想跑嗎?乖乖停下來還能少受些苦。”
此類之語一直不絕於耳,冰稚邪根本不為所動,趕緊尋思該要如何脫離出去。突然左前方出現了一隊人馬,空中飛的魔法師、身強力壯的獅鷲騎士、騎著惡獸的步軍,緊接著四麵八方也圍過來了人。
冰稚邪心道不妙,這些軍士都穿著皇家的服飾,皇家的衛兵可不是那些雜七雜八的劣等兵,無一不是厲害的高手,隻道這下是完蛋了。他深知此刻就算召算自己的魔獸,一是時間來不贏,越是強大的魔獸,召喚起來越是要強大的力量支持,怕是還沒來得及召喚,自己已經被他們抓住;二是就算召喚出來了,事情恐怕會無法控製。
“啊,是冰稚邪呀!”
冰稚邪正彷徨焦慮之間,忽然聽到有熟悉的聲音喊自己的名字,尋聲望去,一眼就看到了指著自己大叫的那個衛兵。
其他諸人都聳然變色,連一直到現在都十分冷靜的愛葛妮絲也驚呼了起來:“糟了!”
這一瞬間所有的人都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了,不管是冰稚邪還是那些老師們都清楚了對方打量的心思。一邊是要保護公主,一邊是要劫持她,所以許多人都同時向愛莉絲而去,冰稚邪自然也不例外。
這一瞬間,空間力場魔法、木係束縛魔法、冰係封印魔法、土係重力魔法等等冰稚邪身邊綻開,可冰稚邪仍是提前了一步,與其他七八個會瞬間移動的老師和衛兵們瞬移向了愛莉絲公主。愛莉絲公主旁邊的幾個步軍也正邁開步子,要擋在公主身前,這所有的人幾乎都是在同一時間動作,在一瞬間完成。
一個空間魔法師抓住了愛莉絲的肩膀,還未來得及保護就感到手腕上寒氣一涼。
冰稚邪移到愛莉絲身後的同時揮出後中的冰淩削斷了魔法師的手腕,直接劃到了愛莉絲公主的脖子上,並展開了冰壁將身後護住。
愛葛妮絲他們還是晚了一步,雖然有些人早已經料到冰稚邪會這樣做,但他們卻不敢在愛莉絲公主周圍預先展開魔法阻止,怕一個不小心反而誤殺了公主。
愛莉絲直到感到自己脖子涼涼的才知道自己被劫持了,‘啊!’一聲驚叫,拳打腳踢掙紮起來。
冰稚邪掌中暗魔法一動,立時將她癱軟下來,揮出冰淩插在她的心臟口冷視著周圍的人道:“如果注定被抓,我不介意再多殺一個公主。”
眾人一怔,咬牙怒視著他。
“走開!”冰稚邪叱了一聲,用冰刃逼開左近的人,抱著懷裡的公主環顧周圍。
愛葛妮絲等老師和護衛怎肯輕易走開,有幾個人商量著如何救出公主,似要冒險要用魔法困住冰稚邪。
愛莉絲驚慌不已,可身體沒有絲毫力氣去反抗了,連說話的聲音的都弱小了許多。
“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如果不相信我會魚死網破,就儘管來試試吧!”冰稚邪見魔法師要有動作,手中的冰淩更加用力,一滴一滴的紅色的液體浸了出來,結在白色的乾冰上成了鮮紅的冰晶。
“住手,彆動,彆動!”幾個衛官老師叫了起來:“你聲稱自己是無辜的,為什麼不留下來解釋清楚。”
“沒必要了。”冰稚邪邪邪的笑著說:“我本就不屬於這裡,遲早也該離去。弄清楚事情真相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
另有負責公主安全的皇家侍衛喊道:“你放開公主,我們讓你走。”
冰稚邪冷言道:“這句話你們去跟弱智說去吧。”
“你……”
“讓開,在不讓開會發生什麼事我就不知道了。”冰稚邪拔出冰淩又刺了公主一下,他現在的模樣簡直就像一個窮凶極惡的惡徒。
衛兵們哪裡敢不讓,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冰稚邪一步一步走出他們的包圍。
冰稚邪寒著雙眼,見他們欲跟上來的樣子,拔出冰鋒又刺了愛莉絲一下:“你們最好彆跟著我。”
聽到愛莉絲公主的連.連.呻.吟痛哭,周圍之人各個咬牙切齒,縱使真正的歹徒也沒這般凶惡殘忍,但他們又無可奈何。
“哼,你們最好明白,我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如果我現你們有一個人跟著我,她身上就多一個窟窿。”說罷冰稚邪劫持著愛莉絲公主用瞬間移動逃走了。
留下來的衛兵老師們忍不住的憤怒:“可惡啊!沒想到他竟會如此殘忍!怎麼辦?”
愛葛妮絲道:“叫幾個速度快,隱藏技術好的遠遠跟著,如果被他發現,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話一說完,立刻有幾個人尋著殘留在空中湧動的魔力追了上去。
冰稚邪要跑自然是尋著城外跑,他知道學院的人不會這麼輕易放棄,一定會派人來跟著。必竟他手裡劫持的是公主,不是一般尋常的百姓,那些人就算在犯難,也不敢丟下公主任由他劫走不管。
看到懷裡因寒冷而昏厥的愛莉絲:“對不起了愛莉絲公主。”冰稚邪喚出召喚守護,隨著寒光閃現,一隻聲巨大了龍鳴憾動了天際。
尾.隨之後的幾個潛行者被龍吟聲震得心裡打了個突:“龍……”
黑影閃過,載上了冰稚邪和愛莉絲公主二人。他現在已經有了人質,又擺脫了他們的圍堵,後麵那幾個人再追上來,就隻有死!
龍影硬生生突破了城防軍的圍堵,離開了城際,在冰稚邪的魔法之下,遠遠的擺脫了後麵追來的那些人。
……
翌日,瓦席勒布被殺、愛莉絲公主被劫的事震驚了皇宮,其實昨天夜裡十七世就召開了緊急會議,商討如何應對這突發的事情。對於瓦席勒布的死,這不僅僅是一個死了一個大魔導士而已,還有更濃厚的政治意味。受到皇家最為器重的大魔導士塵·瓦席勒布被殺的消息一但傳出去,不但引起民眾驚慌,更是大戰在即怕動亂了軍心,敵國更是會借此事大做文章。
十七世當即立斷,立刻封鎖了消息,並擇日以病逝的名義為瓦席勒布發喪:其次召回秘密在魔獸森林曆練的王國儲君,瓦席勒布的事件敵國聖比克亞一定抓住這個機會不放,以此來大振軍心;其三,在世界範圍內所有合法工會秘密發布國際通緝令,活捉西萊斯特·冰稚邪,當然任務中卻不會注明為什麼要抓他。而對於最疼愛的愛莉絲公主,卻並沒有做出具體的指示,隻說了一句儘全力解救回來,必竟對於一國之領導人而言,國之事才為大。
隨後十七世又發布了幾軍政調令,以嚴控邊界局勢。正是這一石,激起了帝國政治中心的千般巨浪。
庫藍汀的院長伊迪絲·奇拉姆還隨行在側,向國請罪道:“這件事全屬臣下監管失責,請國王降罪。”
一直與奇拉姆抬杠的施瓦格·莫多齊維瑟,這回也沒有落井下石了,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十七世聽到奇拉姆的話,便道:“這件事以後再說,現在不是追究誰責任的時候。”
“是陛下。”奇拉姆也知道十七世國王會這麼,但他這個錯還是必須得認。雖然這件事的錯並不完全在他,但若不是給了冰稚邪太多自由,也不會釀出如今這事,他做為庫藍汀學院的最高掌院,確實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很快,達芬克帶著瓦席勒布的屍檢報告進來了,道:“陛下,經初步檢驗,瓦席勒布全身骨骼碎裂及其諸多情況來看,疑似死於霸氣之下。”
“霸氣?”十七世並沒有妄下說話,因為來人隻說了疑似而已。為國之首者,話以言謹。
果然達芬克接著說道:“不過就傷害情況而言,其他職業之人也不是不可以偽作成此死狀。”話語的意思仍就有可能是冰稚邪所害。
而就蘇菲娜之前所述之言,即她是為求爺爺給冰稚邪龍零,所以冰稚邪才會到瓦席勒布那裡去。而帝國之首的十七世和幾位近臣都知道,龍零並未在大藍晶塔,更未在帝都,所以瓦席勒布根本不可能給他龍零。
僅以此而推斷的話,很可能是冰稚邪因得不到龍零而起怨心,謀害了未加防備的大魔導士。雖然這些隻不過是推斷,但明顯的是,冰稚邪有了殺人動機。雖然比莫耶供述,他確實看到另一個白影,但冰稚邪仍是有殺人嫌疑。更重要的是,他逃了。若無罪,為什麼要逃?
十七世沉吟片刻:“既然是為了龍零,那他很有可能知道了龍零在安莫西都。馬上派人去安莫西都,對羅斯特進行秘密監護。”
“那蘇菲娜怎麼辦?”達芬克冒昧的問。必竟蘇菲娜是他們的頭兒,關心之情不言而喻:“她現在還在醫院搶救,陛下……陛下不會現在對將論罪吧?”
十七世道:“這件事等她醒了以後再說,現下當務之急是眼前這些事,你們趕快著手去辦吧。”
散了會,皇後阿西娜幽怨的看了十七世一眼,緩緩離去。
學院內,比莫耶一宿沒睡、洛一宿沒睡、維恩一宿沒睡、伊琳娜一宿沒睡,還有多多莉絲等人圍在可妮莉雅的屍體內,眼中傷心的淚水和哭泣悲慟不已。
洛一拳打在牆上:“可惡,昨天可妮莉雅還好好的,現在……”
維恩雙手也緊捏著拳頭,牙齒咬得咯咯直響,他長這麼大從來沒哭過,可眼下淚水卻是如何也忍不住:“比莫耶,可妮莉雅的死真的與冰稚邪有關嗎?”
比莫耶現在也從最初的仇恨中冷靜下來:“或許真的是個意外。”
“什麼意思?”
比莫耶沒有再說。
哭得最傷心的要屬伊琳娜了,她和可妮莉雅從小就一起長大,感情最為深厚。昨天夜裡她與洛分開後就回宿舍了,不知道可妮莉雅是如何死的,後悔沒有一直跟著她。
比莫耶暗暗想著昨夜的事,一雙拳頭捏出了血。
泛著微藍的光輝,停屍間內本來就冷,可現在卻更冷了。洛和維恩抬起頭來看著比莫耶,這寒意似從他身上傳來的。
比莫耶忽然用白單卷起可妮莉雅的屍體,扛在肩上。
“你要乾什麼?”原本正伏在屍體上痛哭的伊琳娜驚問道。
比莫耶未理他們,抱上可妮莉雅出了停屍房,騎上外麵的獨角獸飛快的跑了。
迪威·哈勃站在重症看護室內看著床上好不容易搶救過來的蘇菲娜,歎息的直搖頭:“你這又是何必呢?他若無辜,本不會有危險。”
蘇菲娜眉頭緊鎖,還未清醒,嘴裡不斷的囈語著‘爺爺’‘快逃’……
……
冰稚邪倚坐在樹枝上,樹下的愛莉絲仍然在昏睡,粗大的樹乾上插著地把泣血紅蓮。他的心情很低落,很沮喪,更多的是擔心蘇菲娜怎麼樣了,隻希望她不會有生命危險。
多少年來,冰稚邪一個人默默的走過許多城市,同樣也有被人誤解被冤的時候,可他從來沒想過要解釋什麼,那些東西對他都無所謂,即使是命案他也漠不關心。但在那一刻,他卻解釋了數次。他知道自己的心變了,那時他多麼迫切的想證明自己的清白,他不想被人冤枉,因為他已經在意起……在意起他身邊的那些人。在意那些他以前從來不在意的友誼。
過往時,曾經的不牽掛變得那麼遙遠,自由自在的心已經被牢牢的縛住。那些緊堅韌的繩索啊,捆住了彆人也捆住了自己。走過時,那一種寂寞已經不複存在,雖然現在仍然是孤身一人,卻有了遠方的牽掛。
他低頭看著脖子上的琥珀項墜,那是蘇菲娜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