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紛爭沒有,小紛爭不斷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
雲蘇站在一處山水之間,剛剛俯身撿起了一株藏匿於天然陣勢之中,已經自成小世界的神藥。
乍看之下,那是一株鐵樹,生長在一座玄冥鐵礦山的山澗邊,鐵樹頂端綻開著一朵九瓣永生花,一瓣花便已經價值連城,九瓣總的價值已經不下於三顆人參果了。
此神藥,配合人參果,蟠桃兩大天地神果,可以煉出真正的不老丹。
不老丹是雲蘇這些年推衍出來的不周山三大神藥之一。
不老丹,可以極大地增加壽元,無論是仙神妖魔還是普通生靈服用,都有奇效。比直接服用人參果或者蟠桃的藥效要好得多。
不考慮日後,即便以目前雲蘇的人參果存量,還有未來的蟠桃預期產量,這兩大拳頭產品足以讓他煉製出一種招牌金丹。
既然是立了大教,要爭搶天地氣運,有些東西就不再是鎖在櫃子裡就是最好的安排,打造為不周山的招牌神藥,傳頌洪荒,對於未來增強不周山的聲望有很大的好處。
現在的洪荒大能們,雖然還沒有出現大規模的壽元緊張問題,但隨著劫數越來越多,天地間各種突發的大詭異越來越頻繁,那恐怖的天人五衰隻會威力更強地降臨,而不是說就拿這些人沒治了。
除了不老丹,還有一種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神水,名為轉生水。
隻需要一滴轉生水,人即便死的隻剩下一點真靈了,也能重塑真靈,屍骸如果還在,則白骨長肉,如果死無全屍了,也能借助天地靈材尋個新的肉身。
至於第三種,也是最為珍貴的一種,雲蘇直接給它取了個名頭,喚做九轉太乙金丹,隻是此丹過於逆天,煉製的材料也極為苛刻,即便是在洪荒這種天材地寶俯拾皆是的寶地,也尚未湊齊,有幾味主藥甚至完全沒有頭緒,但一旦煉出,必然是洪荒名列前茅的神丹之一。
三種神丹,都用了人參果和蟠桃做主藥。
此時的洪荒,不是沒有人能煉製無上神丹,主要還是許多大能者根本用不上,自己渾身上下連毛孔中都隱藏著挖掘不完的潛力,比如那紅雲道人,早前被冥河老祖和鯤鵬老祖戲耍的岌岌可危,但一個元會過後,人家從母胎紅雲中又凝練出了大神通,再次對上,二對一的情況下依然是打不過的,但卻有很大的機會逃走。
鎮元子沉醉於煉製金丹,主要是因為手頭的人參果太多,正好用來煉製草還仙丹,在如今打死打活的洪荒,五莊觀坐擁草還仙丹,正好可以結交各方,誰都不得罪,但凡有點牌麵,確實有需要此丹的,上門求那麼一粒兩粒,鎮元子都是慷慨解囊。
……
西牛賀洲以西的廣袤無人之地,這些年被接引道人和準提道人經營的風生水起,尤其是那準提道人,堪稱是舌燦蓮花,最是擅長交好那些同為洪荒大能者之輩。
紫霄宮前,第一排的聽道客之中,有不少人身份地位甚至是實力和法寶都比這二人強,但不論是三清上人,還是雲蘇這個清風老祖,都幾乎很少和其他洪荒大能者往來,更彆說去故意交好誰了。
反而是無數的洪荒大能者,想要交好這些頂尖大能者,卻無門而入。
如果四人敞開門戶,大肆收人的話,估計一夜之間就會有成千上萬的大能者能將四人的道場門檻踩破。
但除了這四人之外,其他人卻都是蠢蠢欲動,隻是方法不一樣而已。
冥河老祖的做法,最為令人不齒。
此人以諸般手段,哄騙了好幾位洪荒大能去幽冥血海作客。
去的時候容易,然後便是一去不返。
那些大能者的後裔或者弟子,到處咒罵冥河老祖,但後者卻是絲毫無懼,反而將血海經營的風生水起,整個修羅族也愈加強大。
漸漸的,許多洪荒大能都知道了這廝的肮臟手段,誰還敢去做客。
然而,冥河老祖不愧是冥河老祖,彆人是爭搶洞天福地,天材地寶,或者再高級一點,爭搶靈寶,天地誕生的一些大神通功法,他倒好,專門湊各種熱鬨,什麼都要。
實在是搶不到好處了,他就專門等著撿屍體,搶屍體。
有些原本重傷逃遁的,本以為撿了一條性命,結果卻被他哈哈一聲大笑卷回了血海。
此人也是奸猾,紫霄宮前第一排的聽道客,他是一個不惹,走路都離得億萬裡之外,就連鎮元子和紅雲老祖這種,他也不去招惹,三清上人有關的一些大能,他也是完全視而不見。
但對於其他人,他卻是下手極狠,偶爾被人陰了一次,他也就拚著丟棄一個分身,躲回血海作罷。
沒有先天至寶,也沒有聖人的道行,等閒幾個洪荒大能誰又敢去血海鋤奸。
西方兩位大能者,勸導了不少人加入西方,雖然尚未立大教,但其中有幾位的實力卻是非常強勁,比如有一位金翅大鵬王,還有一位據傳是混沌時期的鳳凰,這兩位實力都極為強勁,除此之外,大能者不下十幾人,都被冠以各種老祖的尊稱。
一時間,西方勢力的氣勢大盛,有一些妖族覬覦許久的大能,任由那帝俊派出的說客磨爛了嘴皮也請不動,卻一夜之間便去了西方,做了一方老祖。
戰爭的爆發,總是那麼猝不及防。
事情的起因,是一隻神獸碧玉麒麟。
這隻麒麟,雖然不是混沌異種,也不是天地間的第一隻麒麟,但卻是正兒八經在紫霄宮前聽過道的,雖然隻有區區幾場,但依然非常強大。
妖族為了拉攏此神獸加入,屢次三番派人前往,曉之以情,動之以利,最終勉強勸得他答應加入妖族。
然而,誰能料到,當晚那準提道人就親自登門,相比之下,妖族幾次出動的說客也不過是妖神一級。
也不知準提道人許了什麼好處,那麒麟居然改頭換麵,寧願自食其言,掉頭就答應加入西方勢力。
準提道人擔心夜長夢多,便當場要帶麒麟走,結果被妖族帝俊親自出馬,堵了個正著。
場麵自然是相當尷尬,一方是洪荒頂尖大能,另外一方是如日中天的妖族天帝。
這時候,任何的解釋和辯解都是徒勞無功的,帝俊已經紅了眼。
準提道人祭出了七寶妙樹,帝俊則擺出了河洛大陣,持了妖皇劍,雙方大打出手。
二人連一句話都沒有多說,便打的山河破碎,方圓數百萬裡遭了秧,幸好那麒麟住在一處星海之中,附近沒有什麼普通生靈,但饒是如此,也震動洪荒。
在這之前,洪荒雖然亂了點,但總體來說,秩序卻是有的。
類似的事件,也隻有上次冥河老祖和鯤鵬老祖盯上了紅雲道人的先天鴻蒙紫氣,結果二人先是圍毆一個紅雲老祖,接著變成了二對二,和鎮元子加紅雲老祖鬥法,最終事態卻是因為雲蘇的出現,戛然而止,彆強行中斷。
但這一次,準提道人和帝俊之間的廝殺,卻是沒有外人參與。
雖然在西方和妖族拉攏那碧玉麒麟時,將他捧得高高的,許以重利,但真惹得兩位巨擘鬥法,卻是隻能化出原形,死死地趴伏在那裡,等著雙方鬥出個高下。
二人之爭,瞬間引起了包括雲蘇在內的洪荒大能的關注。
那帝俊的河洛大陣,威力也是奇大,準提道人好幾次想暫避鋒芒,都被擋住了,正要施法強行破陣,便又被帝俊持劍殺到。
不得已,準提道人隻好現出千手法相,手持各種法寶,和帝俊戰成一團。
他真身手中,自然是提了那七寶妙樹,此寶威力也是不小,雖然在這之前名頭不大,但往往帝俊的妖皇劍要殺到他身上時,便被七寶妙樹一刷,蕩了開去。
令人奇怪,西方勢力的諸多大能,沒有一個前往馳援。
與此同時,妖族的眾多大能者,也沒有人出現。
二人卻真真是殺出了真火,帝俊的臉上被七寶妙樹刷到了一下,結果半邊臉都被打沒了。
但下一刻,帝俊再無保留,施展出了本命神通,名為太陽真身。
一顆太陽星辰,猶如失控的球一般,一次次地砸向準提道人。
饒是準提道人法寶眾多,又有七寶妙樹這樣的先天靈寶在手,但奈何那麒麟的道場太過狹窄,四周都被河洛大陣擋的死死的,最終一個不慎被那帝俊的太陽真身砸到了一下,千手法相被當場打碎,左手也被妖皇劍抽空子戳了一下。
如此一來,不占天時地利的準提道人,居然隻和帝俊鬥了個旗鼓相當。
當然,通過這一場鬥法,許多大能也發現,尤其是雲蘇發現,帝俊比想象中的強,尤其是這樣關門打狗,用河洛大陣先把準提道人關起來。
這河洛大陣在雲蘇眼裡,自然是遠遠不如那傳聞中的周天星鬥大陣,但準提道人尚未成聖,隻是大羅之境,連準聖人都還算不上,想要破開河洛大陣,至少需要好幾息時間,而這點時間,足夠帝俊化出的太陽真身轟擊他十萬次了。
當然,準提道人的實力也顯露無疑,如果不是被妖族陰了一把,擺下了河洛大陣困住他,至少這位威名震洪荒的帝俊,雖然同為大羅之境,但卻不是他的對手。
帝俊不但先受傷在前,還是令他大為惱怒的麵皮之傷,結果準提道人在被太陽真身轟擊到後,雖然丟了千手法相,但依然借著那一絲機會,七寶妙樹一刷,破空而去,最關鍵的是,他居然帶走了那已經嚇成連狗都不如的麒麟。
大為惱怒的帝俊,最後乾脆用太陽真身一頭撞向那麒麟的道場,將方圓五百餘萬裡全部化作齏粉,依然難消心頭恨,回轉天庭之後,數位妖神親自下界,開始在西牛賀洲和西方勢力的交界處,起了數千萬妖族大軍,連番攻打。
雲蘇雖然沒有插手這件事,也是鞭長莫及,更因為沒有出手的理由,但這兩方相爭確實造成了生靈塗炭,都令雲蘇所不喜。
所以,他也罕見的對不周山方圓億萬裡的部族,發出了一道法旨,若是有西牛賀洲的生靈流亡至此,隻要不是大奸大惡者,須得妥善安置。
人力有時窮,雲蘇此時還遠遠做不到路見不平仗劍一聲吼的程度,但為那些遭殃的種族網開一麵,還是可以做到的。
這一道法旨,被不周山方圓的種族視若至高一般,得到了很好的執行,一些強大的部族開始朝著這裡遷徙,就連一些沒有受到此戰波及的洪荒大能,心頭都留了一點念想,日後隻要不是窮凶極惡,也不是沾惹了天大的因果,真要尋個地方躲一躲,倒是可以來變相投奔這位清風老祖。
彆人如何想,雲蘇管不著,他做事也有分寸,不為自己無妄招災,但也不會在適當的時候對那些不沾惹因果的無辜之人見死不救。
此時的他,卻是正忙著另外一件更棘手的事情。
妖族和西方勢力大戰一場,打死打活,其實和他沒有致命的利害關係,但另外一件事情,卻至少牽扯到了不周山。
雲蘇一路東行,路上除了收集天材地寶以外,便是搜尋一些蛛絲馬跡,然後循著小石頭和葫蘆娃的方向,一路找去。
是的,這兩人從未被禁足,隻是這次走得遠了些,居然已經快出了不周山方圓億萬裡了。
通常來講,如今洪荒天地默認的屬於清風老祖的勢力範圍,也就是不周山方圓億萬裡,再遠,便不默認了。
妖族和西方鬥的再厲害,雲蘇也管不住,此時卻是到了一座寧靜的洪荒村寨。
這是一個洪荒很典型的村寨,村裡絕大多數都是修為低微的山精野怪,有的甚至剛剛開了靈智,還維持著原本的模樣,比如各種獸類,抑或是行走的花草樹木,甚至有剛剛走上岸的貝殼,螺螄一類。
雲蘇站在村寨口,搖身一變,卻是成了一個算命先生,手中執了一麵旗幡,正麵是上算天地,反麵是下窺人心。
對於修行之人,村寨的人是見怪不驚的,雲蘇在路口擺了一個桌案,便捋須坐下,等著生意上門。
村寨中由於絕大多數都是普通生靈,他們也會搞一些種養殖,畢竟洪荒處處都很危險,結成村寨,或是避世一方,或是托庇於強大的神族,都能過的安穩。
這個村寨最彆致的一點是,相比其他的村寨不是在村口擺放一件具有巫族標誌的圖騰之物,就是掛起一麵旗幟,自述乃是附近某位妖族大王麾下,而是巫妖兩族的庇護之物都有。
村口左邊,是一株巨大的榕樹,那榕樹遮天蔽日,似乎將整個村寨都掩映在樹冠之下,這榕樹卻是一種比較巧妙的巫術圖騰。
而在村口右邊,卻有一張繡著白虎的旗幟,雲蘇法眼一觀,早就看到了三萬多裡外,一座山頭上橫臥的一隻白虎,血脈雖然有些不純,但也達到了與逍遙天仙相仿的境界。
和妖族的旗幟相比,那巫族的圖騰就要有意思許多,看似普普通通,實則透著某種強大和神秘。
村寨中往來的生靈,各族都有,說是村寨,但規模已經有普通的城鎮那般大了,隻是沒有專門的規劃,也沒有那麼嚴苛的階級製度存在,阡陌交通,家畜相聞,村中的生靈也有三分之二左右,能維持人形,隻是樣式各異。
雲蘇剛坐下不久,麵前就來了一人一物,卻是一個小男孩和一個會飛的石頭。小男孩頭頂葫蘆葉,一臉天真。那會飛的小石頭在這村寨中也絲毫不顯得另類,稀奇古怪的東西多了去了。
這一人一石,正是在不周山勢力範圍遊玩了個夠以後,終於來到了這個位於三不管地帶的村寨。
“阿姐,我們到底要去哪裡呀。”
葫蘆娃看著這陌生的村寨,雖然挺好玩,但畢竟離開家太遠了,他還是有點害怕的,萬一老祖宗生氣了,可就慘了。
“蛋蛋,你已經問了一萬多遍了,跟著本仙女出來玩,你連腦子都不用帶的,問那麼多做甚。”
小石頭輕易地就鎮壓了葫蘆娃的疑問,繼續閒逛起來,嘴裡還輕聲嘟噥道:
“奇怪,難道本仙女看花眼了。”
“阿姐,你看花眼什麼了?”
“閉嘴!”
一人一石自然也看到了麵前的這個算命道人,或許覺得有點意思,便靠了上來。
“上算天地,下算人心,口氣不小呢。”
小石頭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好奇心很大,頓時便忍不住了,說道:“閣下既然這麼厲害,便幫這小娃算一卦吧。本仙女倒想看看,你算的準不準。”
雲蘇淡淡一笑,道:“金口玉言,一卦萬金。算卦可以,先錢後卦。”
小石頭淡淡一笑,示意葫蘆娃掏出了一件東西,卻是看的雲蘇不禁暗道敗家子,那是一件極品仙器,二人路上從某人身上得來的,現在卻為了算一卦就這麼輕易拿出來了。
“你若是算的準了,這顆太陽珠便算是卦金,若是不準,便分文沒有。怎麼樣,本仙女是不是很大方。”
“好!”
雲蘇點點頭,掐指一算,便說道:“你二人今日晦氣衝霄,黴運當頭,恐有天降橫禍。”
“啊,什麼!”
葫蘆娃頓時一驚,他見這算命的人麵相老實,便當場信了,倒是小石頭呸一聲,一下就將葫蘆娃手中的極品仙器逼回了儲物法寶中,嘴裡還嘟噥道:
“一看你就算不準,好了,寶貝我們先收著,回頭再來看你的笑話。”
雲蘇淡淡一笑,也不說什麼,小石頭催著葫蘆娃又繼續遊逛起來,好似在找什麼。
不多時,又是一夥人來到了雲蘇的算卦攤前,卻是停下了腳步。
來人共有十人,都是少年模樣,隻是個個錦衣玉食,一看就很了不得,走在路上的時候,那村寨大道明明很寬,許多人卻不自覺地繞著他們走。
這十人不但氣派很大,身上還隱約有很強的火屬性法力,一般生靈靠的他們近了,比靠近火爐還可怕。
其中有幾人似是眼含怒火,為首的另外幾人卻是一臉無畏的模樣,不怒不喜。
“嗬嗬,好大的口氣。”
為首的一個少年公子,長得明眸齒白,一身仙衣袍服頗為不凡,見了雲蘇的算卦攤位,便停下了腳步。
“兀那道人,這天地,也是你能算的?何況,你算得準嗎?”
這少年公子,言語間並沒有多麼囂張,好似他說這話是天經地義的一樣。
雲蘇笑了笑,捋須道:“準不準,算一卦不就知道了。”
那少年公子微微一笑,掏出了一塊精純無比的紅色神石,一看就是價值連城的。
“這塊太陽金精算作卦金,你若是算得準,就歸你。你若是算不準,今日我放過你,我這些兄弟也容不得你。
如此大的口氣,真是不知道你今日出門之前,可曾為自己算過一卦。”
雲蘇掐指一算,便道:“你們今日恐有血光之災,及時退去還能有些許轉機,再朝前,怕是躲得過今日也躲不過來日。”
“喏,你是咒我們死了。”
那少年非但不怒,反而哈哈大笑,似乎見到了天下間最不可思議的笑話。
那少年公子身後,有幾個長相差不多的便向前一步,想要對雲蘇不利,唯獨其中一個站在最後麵,年齡最小的少年,隱而不發,沉默不語。
為首的少年公子卻伸手攔住了其他人,道:“他若是胡言亂語之輩,便不值得弟弟們出手。他若是真有點本事,也要讓他知道這天地他算的到卻管不到,總有一些人,不在天地之間。”
身後那些少年,便齊齊咒罵著雲蘇,在他們看來,什麼血光之災,他們隻覺得這是在詛咒自己,但大哥說的也對,便隻是罵,沒有動手。
“靈驗與否,今日便知分曉,貧道來都來了,自然也不急著走,卦象言儘於此,諸位請便吧。”
雲蘇神秘地一笑,也不多說,眼觀鼻鼻觀心,盤膝閉目。
兩撥人過去了以後,沒過多久,卻是有一男一女,攜手而歸,女的貌若天仙,男的風神俊美,雖然穿著並不出眾,但卻連雲蘇都有一種原來如此的震驚。
女子提著一個花籃,裡麵放著新鮮的野花,雖然不是什麼仙靈之花,但卻素雅美麗。男子閒庭信步,一雙神目中好似有雷霆閃電在跳躍一般,這是強到了某種程度,自己都無法控製那般神異景象,尤其是在雲蘇這般的大神通者麵前。
這二人也見到了雲蘇,但卻是一笑而過。
“二位,今日有緣相逢,何不算上一卦?”
雲蘇難得主動出聲,攬客道。
那少女卻是望向了男子,男子朝著雲蘇一拱手道:“好叫高人知曉,吾之族,生下來便不算命。阿娥,你想算便算吧。”
那女子搖搖頭,道:“羿,你不算我也不算,和你在一起便是最好得命。”
兩人對視一眼,深情脈脈,那叫作羿的男子朝著雲蘇又一拱手,便離去了。
“宿命,糾結如斯。”
雲蘇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喟然長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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