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狐仙主果然姿色過人,那慕容戊倒是說的實話,他這位老祖宗修行七千年已經踏入了化神境第二步,靈嬰。
而且還是完璧之身,雖然沒有完全脫離了狐的本性,但卻不似某些狐族那般天性好淫(ying)。”
雲蘇看到這昏倒在地上,臉上身上到處是血的粉衣少女,從凡人的角度來說,有些地方甚至不太雅觀,想了想還是沒有直接喚醒她,而是讓肇事者先把她帶到隔壁客房。
“你先帶她到隔壁客房中去冷靜一下,然後再來見我。”
小奶狗點點頭,一不小心確實揍狠了一點,蘇先生也沒有說不準揍。它也清楚,如果此時讓這隻狐狸醒來,怕是大家都下不了台。
一炷香後,敲門聲響起,卻是小奶狗帶著那位已經蘇醒,情緒也基本平靜,一身血汙也已經施法清理了,秀發重新梳攏,甚至連衣物都變幻了,依然是一身粉衣打扮。
剛剛才見到她被揍成那般淒慘模樣,此時卻是一臉若無其事,淡定自如的樣子,不愧是化神真仙,這養氣功夫還是不錯的。
當然,實際上卻是小奶狗的功勞。
“你輸了,便要遵守承諾,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我家先生馬上要見你,希望你能冷靜配合一下。若是不識相,我便讓人全天下去說望月天狐一族的仙慕容清月打賭輸了不認賬,自食其言,出爾反爾。”
作為化神真仙,相比打賭輸了,這粉衣仙主還真不敢和這惡狗去比誰更賤一些,她相信如果自己亂來,這小狗一定能弄得自己在南洲丟光臉麵,連望月山都跟著被人笑話。
小畜生還在人家手上,自己這個做老祖宗的又剛敗給了對方,如今更是一身修為被製,和一個凡人相比沒有太大區彆。
“先生,你們慢慢聊。”
小奶狗乖巧地退走了,關上了門,雲蘇這才從正屋的書架邊轉過來身體,打量著這位天狐仙主。
“望月山慕容清月,見過道友。”
慕容清月不禁打量起雲蘇來,隻覺得此人除了長得清秀帥氣,劍眉星目,斯文溫善,文氣儒雅了一些,讓人第一眼見了會覺得很舒服以外,倒是沒有什麼過人之處。此人乍看如同一個凡夫俗子,沒有絲毫的法力波動,但是在自己一雙法眼之下,觀他依然如觀凡人一般。
說他是凡夫俗子,卻又連三魂七魄都沒有,乾淨得如同一張白紙。
化神真仙,繼之前看不穿那條小狗的真身原形,看不穿院門上那兩個神君的修煉之道,看不破小狗的神通之秘,這是第四次看不透一個修士,不是看不透某一點,而是完全看不懂。
“是了,連看門的神君和護院的狗已經如此厲害了,此人修為定然高的嚇人,非我能敵。”
慕容清月心中原本的一點挫敗感,也沒了,相比那些天天嘴裡喊著化神真仙天下無敵的普通修士,作為南洲的天狐古族,卻是知道許多不為人知的秘辛,自然知道這天下之大,即便隻是小小的南洲,化神真仙或許很難被殺死,也是修士們能夠靠努力走到的最高境界,但依然不是無敵的。
至少,自己便不是山上那位妹妹的對手。
“和此人相比,怕是妹妹也不是對手。”
作為天狐古族,望月山自然有許多驚世手段,至少比那覆沒的不老山強的多,但如今狐狸下了山,到了平陽之地,孑然一人站在這樣一個神秘又陌生的強大修士麵前,也不比其他普通的化神真仙強多少。
“清月道友不必多禮,方才種種誤會,都是蘇某家中這惡犬太過調皮。說來也是讓人笑話,這惡犬行事乖張,毫無忌憚,專門趁著蘇某閉關修煉時惹出是非。
蘇某也是頗為無奈,才在門外貼上了告示,希望大家能夠多加小心。”
雲蘇一臉真誠地說道。
“此人修為不知有多高,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倒是夠強。”
慕容清月心中不忿,你這惡犬也太惡了,連化神天狐都能揍的差點丟了半條命。那狗也不知道是什麼異獸,方才製住自己時,一個勁兒朝自己身後看,眼神極為毒辣,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尾骨附近如今還是涼颼颼的。
不過,雲蘇這一番大瞎話,倒是給了她一個台階。
“道友言重了,清月覺著這些都是一場誤會。我望月山向來不插手南洲仙湖之事,此番若不是山上那小畜生太過頑劣,惹出了大禍,清月也不會破了三千年清規,下山來走這一趟。”
慕容清月想到此行的正事,便一肚子火,打賭輸了,被人揍了,臨到了頭還要低聲下氣地求人。
若是能順利把小畜生救回去,非要好好收拾他不可,太不爭氣了,自己技不如人遭了秧,連帶老祖宗都坑了。
“清月道友說的是那位慕容戊少公子吧,唉,實不相瞞,方才我正和他在這屋中討論人生,慕容公子極為認同,甚至痛哭流涕。隻是為了不引起誤會才讓他暫避一二。清月道友即便不來,他也遲早會回山的。”
“這小畜生私闖貴府在前,又叨擾先生在後,方才聽那位小白道友提及他差點毀院傷人,出言不遜,拿山門壓人,還破壞了許多財物,價值不菲,望月山雖然物產不豐,但也有些積蓄,願意就他的罪行作出最有誠意的賠償。
同時,回山之後,清月將親自把他禁足千年,不許他再下山。”
一騙二揍三求人,慕容清月也沒什麼放不下的麵子了,實力不如人,臉皮也不如人,那就認輸賠錢,這個道理,慕容清月還是懂的,無論是仙湖之間,還是江湖凡塵,這個道理都一樣。
最後一句倒是心裡話,這小子在山上折騰也就算了,這次闖禍闖大了,無論如何都要關起來。
“好,冤家宜解不宜結,蘇某也不是得理不饒人之輩。”
雲蘇手一揮,便從袖中飛出了許多小人兒,落在桌上還沒有螞蟻大。
但慕容清月終究也是化神真仙,見到這一手時,頓時就不安了,此人道行之高,怕是自己生平僅見。
這些人身上並沒有邪法妖術,也沒有障眼法,是真的變小了,還是一種她未曾見過的變化之道。
“多謝蘇道友……”
慕容清月忽然之間臉紅了起來,後麵的話說不下去了。
人家已經交人了,照理應該輪到自己有所表示了。
俗話說,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可是身上的寶物,不是在那條惡狗的神通之地裡丟了和用了,便是極有可能被它偷了,這渾身上下除了幾件衣物,就連儲物法寶中都是空空如也。
“清月道友還有什麼問題嗎?蘇某不過略施小術,主要是為了方便照顧,這院子太小,安置不下太多人,他們一些時辰之後便會恢複正常了。”
“……”
慕容清月的臉越來越紅,都快滴血了,才貝齒輕咬,說道:“清月下山時走得急,卻是,卻是……”
“錢財乃是身外之物,人重要一些,清月道友還是先把人接回去,再說其他也不遲。”
雲蘇自然不急,同時暗中解了她身上的禁法,端起了桌上的茶。
“多謝道友高抬貴手,饒過了慕容戊這一次,慕容清月以望月山之名義發誓,絕不會因為此事再生波瀾。”
慕容清月何等人物,天狐仙主,修道七千年,自然有自己的驕傲,錢財寶物是拿不出來了,但不留下一點什麼,她反而有點不敢走。
“如此甚好,來日仙湖再見,大家就是朋友了。”
雲蘇笑了笑,又端起了茶,慕容清月見狀,這才起身告辭,收了那一百多個比螞蟻還小的小人兒,直接出了漁陽城。
“氣煞我也!”
清秀美麗,粉衣出塵的慕容清月飛出千裡之後,隻覺得一口惡氣忍到了現在,再也忍不住了,噗的吐出一口血,這才好受了一些,把所有的怒火都放在了飛行上,遁光速度比平日快了數倍,星夜兼程,翌日傍晚時分,終於回到了名震南洲的望月靈山。
望月山頂,有一處規模頗大的錦繡雅居,和其他門派動輒樓宇林立,飛簷懸璧不同,這山巔的雅居卻是由無數的竹屋,草廬等組成,各種奇花異草,靈藥飄香,許多地方更是禁製重重,顯現出了天狐古族的神秘和不俗。
“妹妹!”
一處最大的竹廬草堂之中,一個身著素衣的極美少女坐於蒲團之上,正在案桌前調香弄花,見到慕容清月進來,才停了下來。
相比起一身粉衣的慕容清月,這素衣少女身上卻更顯得清冷,而且朦朧不清,如同披了一身月光一般,如同有閉月之仙姿神顏。
“姐姐,你這麼快便回來了,可是事情順利?”
“不順利。”
慕容清月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三個字,隨即還不解恨,雙腳猛地一跺,原本布滿禁法的地麵,硬生生被她踩成了粉碎。
“姐姐莫急,和妹妹說一說。”
那素衣少女卻是不疾不徐,聽著自家姐姐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才略一沉吟,說道:“姐姐並沒有做錯,此人道行修為之高,怕是你我二人聯手也非他之敵,而且我聽他諸般手段,雖未親見,卻也覺得此人極難對付。何況,是我望月山理虧在先。”
“妹妹,你修行不過五千年便已經達到了化神真仙之最後一個境界,不要如此菲薄自己。”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們望月天狐一族即便在這南洲大地上也不是最強的古族,比起那南極天宮差的更多,我雖然已經踏入化神靈虛之境,但卻覺得前路晦暗不明,怕是再過五千年也難得堪破迷障,靈虛圓滿遙不可期。”
慕容清月回憶了一下見到雲蘇時的感覺,覺得妹妹說的不無道理,此人說不定就是一位隱世不出的老不死。
她隨即揮袖放出了那一百多個族人,其中天狐嫡係也就慕容戊一人。
“老祖宗,我,我好慘啊……”
慕容戊醒來見到了兩位化神老祖宗,又回到了望月山,頓時哭的稀裡嘩啦,看得慕容清月就是一陣火大,想一巴掌拍下去,才想起他隻有螞蟻那麼大,彆真拍死了。
“你這個不成器的畜生,氣死我了。”
慕容清月深呼吸好幾次才恢複了平靜,卻發現自己妹妹在細細研究這些隻有螞蟻大的族人。
“妹妹,怎麼了?”
“姐姐,那位蘇先生可曾說過,他們需要多久才能恢複正常嗎?”
“妹妹,以你的道行,難道也不能幫助他們恢複嗎?”
“這種法,從未見過,解不開。”
慕容清月一陣無言,想了想說道:“那人說,隻需要一些時辰便能恢複正常了呀,可如今都已經十幾個時辰了呀!”
“姐姐,你怕是還要走一趟漁陽城。”
“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慕容清月直搖頭,那個鬼地方她是再也不想去了,一想到那條惡狗,還有噩夢一樣的回憶,那男修雖然勉強算美男子,但卻狡猾多端,和他打交道很危險。
“姐姐,你答應過人家要做出賠償,他把人放了,卻還沒有收到賠償,便是我們還沒做到。”
慕容清月也反應過來了,指了指那螞蟻大的慕容戊,似是不信地說道:“妹妹,你的意思是,如果賠償沒有送去,這小畜生便恢複不了正常?”
“嗯,所謂一些時辰,實在是太空泛了。”
素衣少女有一種直覺,如果望月山出爾反爾,不賠付完成,這句一些時辰說不定就是幾千幾萬,甚至是幾十萬個時辰,幾百萬個時辰。
“我不去,他自作自受,反正也要關他緊閉,小一點就小一點。最多,最多彆人去。”
慕容清月是真怕了那漁陽城了,這次打死不下山了,再修煉七千年,下次見到那個姓蘇的,不對,主要是那一條惡狗,非要和它好好切磋一下不可。
素衣少女淡淡一笑,彷如暗室生花,說道:“那姐姐便先下去休息吧,這次下山頗多曲折,不要誤了修行才好。”
“好,我先去閉關一百年,有事沒事都不要打擾我了。”
慕容清月隻覺得又困又累,好幾千年沒這個感受了,說走就走,回洞府閉關去了。
“清月老祖宗,幫幫我。冰月老祖宗,救救我啊。”
“慕容戊,這次你不過是丟了六條狐尾,兩千年道行,這條命,還有體內至關重大的天狐靈血還在,彆人已是手下留情了。
若是還有下次,你便是死在山下,我望月山拚著不要你這靈血少主了,也不會再去救你。”
那素衣少女淡淡說完,也不管站在桌子上哭天搶地的慕容戊,以及另外一群滿臉懵逼,嚇得瑟瑟發抖,卻什麼都不懂的族人。
隨後,專門去了一趟寶庫,然後才起了遁光,下山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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