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司馬家這位女半祖的話後，東方墨沉默了良久，才聽他道：“實不相瞞，晚輩並不記得。”

“不記得嗎……”

司馬家女半祖看著他。仔細的話，還能看到此女嘴角勾起的一絲輕笑，似乎對於東方墨的話，她並不相信的樣子。

這地方是司馬家族地中我清修的行宮，當年你可是不請自來的找上門來了。

東方墨將司馬家女半祖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隻聽他道：“晚輩是的確沒見過眼下的情形。”

“哦？”

司馬家女半祖這一次終於正視著他，隻聽此女道：“莫非還沒有覺醒前世的記憶不成。”

儘管東方墨早就懷疑，他或許是三清轉世，但是當此刻從司馬家的女半祖口中得知這個消息，他依然震得不輕。

“前……前輩……這是什麼意思！”隻聽他道。

“我什麼意思，你應該很清楚吧。”司馬家女半祖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雖然她沒有對東方墨搜魂，甚至也沒有對東方墨施展任何讀心術之類的神通，但是從之前東方墨眼神以及臉部表情的一些微妙變化，以她的老辣還是一眼就看出了，東方墨應該知道一些什麼。

聞言，東方墨深深吸了口氣，“司馬前輩莫非覺得，晚輩是某個人的轉世不成？”

“難道不是嗎！三清。”司馬家女半祖反問，甚至最後還直呼了他的“名字”。

至此，東方墨反倒坦然了下來，隻聽他道：“司馬前輩為何會覺得，晚輩就是三清的轉世呢。”

“我身上的奴印，難道還不足以證明嗎。若你是個不知名的小雜魚，我要殺了你怎麼會引起奴印的重現。”

“或許這奴印的存在，是為了阻止前輩殺戮呢。”東方墨道。

“哼！”司馬家女半祖一聲冷哼，“那你我之間的因果線，總不會錯吧。”

“因果線？”

東方墨一愣。

司馬家女半祖沒有遲疑，但也不見她有何動作，驀然間東方墨就看到從此女的身上，一縷縷黑色的絲線浮現了出來。這些黑色絲線數量之多，堪稱密密麻麻。

而且每一根黑色絲線，從此女身上彌漫出來後，另外一端都落在了東方墨的身上，仿佛將兩人給聯係在了一起。

“這……”

東方墨嚇了一跳。

如此密集的因果線，這說明他跟司馬家的女半祖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因果關聯。

此女被封印在儲物袋中，而儲物袋這些年來都在他的身上，即便是兩人之間有因果關聯，但是也不應該如此密集才是。

如此說來，這些因果關聯，還真有可能是他的的前世，也就是三清老祖跟此女之間的了。

之前東方墨對於自己是三清老祖轉世的猜測，全都沒有任何的根據，就隻是一種單純的猜測而已。但是眼前的司馬家女半祖，卻給了他一個強有力的證據。

而當得知自己是三清老祖轉世後，東方墨心中僅存的一絲一縷，瞬間一掃而空。

隻見他抬起頭來，看向麵前的司馬家女半祖道：“司馬前輩，不知道可否將當年的事情，跟晚輩說說看呢。晚輩想要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前輩……”

被東方墨一口一個前輩的叫著，司馬家女半祖隻覺得有些怪異。

因為在她眼前的這位，乃是三清老祖的轉世。雖然眼下修為不過歸一境中期，但是身份卻擺在那兒，而且當年就是眼前的東方墨，將她給封印的。

敵人就在麵前，眼下還要她親口告訴他，當年他到底做了什麼事情，這讓司馬家女半祖，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思量間就聽此女道：“可以，不過作為交換，你先說說看，這些年你如何走到這一步的吧，就從你出生開始說起好了。”

東方墨有些無語，但是最終他還是向著此女娓娓道來，而且就如此女所說，從他出生有記憶開始。

不知多久過去，聽完東方墨的的話後，司馬家女半祖托著下巴，似乎陷入了沉吟。在她看來，東方墨這一路走來，也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

對此東方墨沒有打擾，不多時當此女回過神來後，她將麵前的茶盞端起來，放在唇邊品了一口，而後道：“你想知道什麼！”

“前輩就先說說看，為何晚輩當年會將你封印吧。”

“嗬嗬嗬……當年是道不同了。”

說完後，此女又補充道：“當年被封印的，可還不止本座一個呢。本座要是沒記錯的話，那荒古的下場，似乎比我還慘。”

“荒古……”東方墨喃喃。

他一下子就想起了東海蓬島上，將淩亦給操控的那位。荒古的下半身，化作了樹根，常年紮根在地上無法自拔，而荒古想要脫困的話，就需要用到他的精血。

“那……為何後來晚輩又會隕落呢？”又聽東方墨問道。

“你真不記得？”司馬家女半祖疑惑的看著他。

東方墨想起了當年在大西天，他在腦海中看到的畫麵。從畫麵當中的信息來看，他的隕落跟佛祖還有魔祖有關。

於是就聽他道：“晚輩隱隱記得，似乎跟魔祖還有佛祖有關。”

司馬家女半祖嘴角勾起了一絲迷人的笑意。

從此女的笑容，東方墨得到了答案。隻聽他道：“看來晚輩是隕落在佛祖還有魔祖的手中了。”

這時他還想起了無為子，這位三清老祖的首席大弟子，當年可是說過，希望他斬儘佛，屠儘魔。

“當年你剛剛成就祖境，佛魔兩祖因為擔心你的出現，打破他們千萬年來形成的平衡，所以聯手對你出手了。而那一戰的結果，就是那二人勝，而你敗了。不過佛魔兩祖也深受重傷。”

東方墨沒想到佛祖和魔祖竟然全都受傷了，難怪這些年來，偶爾還能看到佛祖的身影，但是魔祖卻仿佛銷聲匿跡了，眼下看來魔祖或許還在閉關療傷。

“貧道竟然這麼強……”東方墨眼中滿是炙熱，同時他的心跳加快，體內熱血沸騰。

“親眼目睹當年那一戰的人不少，不過大多數都被魔祖給當場屠殺了，還有一些部分，則皈依了佛門，即便是有不聽的話，也被佛門囚禁了起來。之所以這麼做，不外乎就是不想讓世人知道這件事情而已。”

東方墨想起了苦藏、苦智、還有旱獸，應該就是當年觀摩過那一戰，最後卻被佛門禁錮的。

“司馬前輩是不是早就知道，晚輩當年那一戰隕落後，會轉世重生？”這時又聽東方墨問道。

“不錯。”司馬家女半祖點頭，“因為這是你親口告訴我的。”

“親口告訴你的？”東方墨萬分不解。

“因為當年那一戰，你並非是當場隕落，甚至嚴格來說，也並非是被那二人給斬殺的。那一戰之下，你們三人都受傷不輕，但是你的傷勢是最嚴重的，而你深知佛魔兩祖會找上門來，所以直接選擇自行坐化，並以神魂轉世投胎。在此之前，你告訴了我你們大戰的事情。另外，你應該留了不少的後手，就是為了第二世你的崛起。”

“後手……”東方墨呼吸一窒。

他想起了他體內的法則本源漩渦，那東西應該就是屬於三清老祖，也就是他的前世的，渡劫成功後，法則本源漩渦就重歸了他的體內。

“不錯，”司馬家女半祖點頭，而後苦笑道：“而且從眼下的情形來看，就連本座甚至是荒古，多半也是你的後手。不然當年你也不可能在坐化之前，在我體內種下奴印，並且告知我那一戰的事情了。”

“那晚輩留下後手還有什麼？”東方墨問道。

他陡然想起了當年他腦海中看到的畫麵，有一幕是三清老祖將某個東西，給裝進了萬法之壺，而後將萬法之壺一分為三。

萬法之壺他手中有一隻，陰羅族的殤長老手中也有一隻，但是最後一隻卻始終下落不明。

拿走三隻萬法之壺的，一個是道士，還有一個是和尚，最後一個是黑衣人。按照東方墨的推測，最後一隻不明下落的萬法之壺，應該就在畫麵中那個黑衣人的手裡。

因為第一隻萬法之壺，他得到時無為子的神魂也在。所以拿走那隻萬法之壺的道士，就是無為子。

第二隻萬法之壺，應該就是大西天的苦智和尚了。畢竟那東西，他是從對方手中得到的。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司馬家女半祖道。

對於此女無法給他答案，東方墨並不覺得奇怪，隻聽他道：“那知道晚輩會轉世投胎的人，應該還有不少吧？”

“應該不多。”司馬家女半祖卻搖了搖頭。

“有人知道晚輩會轉世投胎，這種事情的風聲，應該很容易走漏出去才是。”

“你太小看你的手段了，沒有人敢將你主動說出去的秘密暴露。不然的話，你覺得佛魔兩祖，不會找上門來嗎。另外，既然你敢轉世重生，那麼應該就已經提前布置好了避開佛祖和魔祖兩人耳目的手段。”司馬家女半祖道。

聞言，東方墨內心稍稍鬆了口氣。他也在擔憂，佛祖和魔祖若是知道他投胎轉世了，必然會找到他並向他給捏死。

就在這時，他想起了骨牙還有淨蓮法王。

東方墨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隻是他的一種強烈直覺，他總覺得，這二人或許也知道他的身份，尤其是淨蓮法王。

而一想到淨蓮法王，他就想起了丹田中的一子蓮。這東西一日不除，他都將寢食難安。

深深吸了口氣後，將心中的雜念給壓下後，東方墨抬起頭來，看向麵前的此女道：“前輩為何會跟晚輩說這些？”

“很簡單，”司馬家女半祖輕笑，“我希望你將奴印給我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