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街。
帶著新收的侍女雲染,坐著一輛豪華馬車的楚堯和張大勇兩人向著金陵府城名聲在外的酒街而去。
而這一路上,楚堯的手就沒離開過雲染的腰肢,時不時還捏兩把,和張大勇討論的儘是女人,牌九,嗑藥的趣事,儘顯一個紈絝子弟的風範。
一旁的雲染聽的是暗中眉頭直皺。
這些紈絝子弟,當真就是社會的敗類和渣滓,全部殺了可能有冤枉的,但是隔開一個殺一個絕對刀下無冤魂。
尤其是這個張大勇,不但是個紈絝子弟還是個醜巨,更是令人厭惡,讓人恨不得直接一刀砍了他。
至於自己的新主人楚堯,聽他們倆的對話這個楚堯好像是一個來自名叫臨安縣的偏僻旮旯地方,家裡自古就是當地的大戶,在當地就是土皇帝,一手遮天。
因為在家裡是老二,大部分家產注定是老大繼承,就乾脆在婚後分了少部分家產來到這金陵府城落戶居住。
自身沒什麼謀生技能,以後也不能靠家裡了,就那點固定的家產,還不趕緊好好找個活計過活,依舊是紈絝子弟的花天酒地作風,不出一年,怕就是要喝西北風去了,到時候看你怎麼辦...瞥了一眼楚堯的側臉,雲染心頭如是說道。
就是可惜了這麼好一個皮囊,居然屬於一個敗家無能的紈絝子弟,真的是上天不公,不過話說,等我渡過自身劫難之後,倒是可以把這個紈絝子弟養在身邊當小白臉玩,和這樣的男人發生一段關係倒也不無不可...雲染的心理活動很是豐富,一路上思緒就沒停過。
很快,就到了酒街。
酒街,就是金陵府城招攬護衛的地方了。
這是一條長長的街道,街道兩旁的店鋪八成以上都是酒肆,所以也就有了酒街之名。
之所以都是酒肆,是因為招攬護衛的時候需要護衛和雇主坐下來詳談,月例,福利,住房,工作範圍...
不像侍女,下人,他們的待遇雇主給你什麼就是什麼,而護衛則和雇主接近於平等關係,雙方如何進行雇傭需要彼此反複商談。
所以,這也就催生出了大量的酒肆供護衛和雇主雙方有個做的地方去談,總不能坐在大街上聊吧?
“諾,楚賢弟,那些就是應聘護衛的人。”張大勇指著路邊隨意站著,臂膀上都綁著一個紅帶子的人給楚堯介紹說道,“紅帶子上有一個扣結就是地變煉魂境界,兩個是天象合神境界...,以此類推。”
“至於雇價方麵,我也給你大概透個底,彆被人宰了。”
“雖然咱麼不差錢,但咱們也不是冤大頭。”
“最低的地變煉魂境界月例大概是百斤源石,天象合神境界月例大概是千斤源石,化龍大劫就是萬斤源石了。”
“至於涅槃十轉,起步就是十萬斤源石,並且根據小境界的不同,還要繼續向上提,大概是每高出一個小境界就要至少多出十萬斤源石...”
張大勇絮絮叨叨的說著,對於這當中的門門道道顯然很清楚。
楚堯點了點頭,然後就下了馬車,和張大勇一起在酒街上隨意的走了起來,一邊走,一邊挑選著合適的目標對象。
而街道四周的很多修道者也都是用著看待獵物的戲謔目光看著楚堯和張大勇兩人,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嗬,又來新肉羊了,誰去?”
“是張家那個二貨啊,嘿,這貨可是一個肥羊,人傻錢多,不宰一下簡直對不起自己啊。”
“那個長的還挺好看的小白臉是哪個?”
“誰知道呢,反正也是一個敗家無能的紈絝子弟,不必在意。”
...
對於這些低聲議論楚堯自然全部聽在耳中,然後嗬嗬一笑。
這也是必然的。
紈絝子弟看似風光,但實際上沒幾個人會真的尊重他們,周邊的人基本都是把他們當傻子給糊弄。
當然,紈絝子弟自身也實屬活該被人糊弄。
整天裡喝花酒,推牌九,磕點藥,那點智商早就退化成動物了,換做楚堯如果是給一個紈絝子弟當護衛,也會糊弄摸魚混月例。
不過,理解這些護衛歸理解,楚堯卻並不打算找他們,而是打算找個順眼的。
是的,楚堯找護衛沒什麼要求,隻是為了符合紈絝子弟的身份而已,需要弄個護衛罷了,那就找個順眼的在自己身邊,也省的看著就心煩。
實力高低什麼的完全不在乎。
反正你再高能有自己高不成?
走著走著,幾個人湊了上來,開始非常熱絡和張大勇打招呼。
這些是掮客,知道這條街上的大部分護衛基本信息,然後根據雇主的要求然後推薦合適的護衛人選給雇主挑選,從而賺取傭金的人。
畢竟這條街上有意當護衛的人不少,你要是一個個找,那得找到猴年馬月了。
“賢弟,你要什麼層次的護衛?”張大勇和這幾個掮客聊了幾句,然後扭頭問楚堯道,“是化龍大劫還是涅槃十轉?”
“我建議你要一個化龍大劫境界就足夠了。”
“因為涅槃十轉一般也不願意給人當護衛,並且即便是願意,要要價也是高的驚人,月例起碼都是三五十萬斤源石起步了。”
“有這錢,不如去花天酒地,沒必要浪費在這裡。”
“這金陵府城的安全問題還是可以的,畢竟是周王領地的最大賦稅來源之一,動亂不得,一般我們也沒必要帶護衛。”
“就比如你看我,我就很少帶,因為在這金陵府城裡麵,沒人不認識我,也沒幾個人真的敢動我...”
楚堯點點頭,然後剛想要說什麼,突然就瞥到了路邊的一個人。
這是一個約莫和楚堯年齡相仿,但又稍微大一點的年輕人。
一身白色衣衫,一塵不染,麵容英俊,手持一杆銀色長槍,身軀筆直的站在那裡,隻是神色漠然一片,又略顯桀驁,和周圍的人都格格不入。
“這個是誰?”楚堯腳步停下,頓時饒有興趣的說道。
“彆選他。”張大勇臉色一變,頓時低聲說道。
旁邊的幾個掮客也是臉色一變,紛紛說道:“楚爺,換個吧,這個人能不選還是不選的好,不值。”
“為什麼?”楚堯來了興趣,追問道。
“此人名叫齊長歌。”一個掮客低低說道,“他原本是咱們金陵府城年青一代最耀眼的幾個天驕之一,雖然是平民孤兒出身,但卻天資出眾驚人,不過二十來歲,就已經步入涅槃十轉境界,端是前途無量,風光無限。”
“咱們金陵府城有不少人家都想把自家姑娘許配給他,招他做一個乘龍快婿。”
“但可惜一年前,他衝擊涅槃二轉的時候出現了問題,整個人走火入魔,身體出現巨大創傷,再也無法往前進一步。”
“至此,就沒人再要他了。”
“即便如此,那他也是一尊涅槃十轉境界啊,也不至於說不值啊。”楚堯眉毛一挑,不解道。
“他是涅槃十轉不錯,按理說就算境界寸步難進,他自己也能照樣弄錢弄資源,不愁生活。”掮客點頭說道,“可是,他的問題卻比想象中的更嚴重。”
“因為身體創傷的緣故,他一天最多隻能出手一次。”
“所以,他沒辦法再自己出去出入各種秘境,禁地搜集資源,隻能是給人當護衛掙錢。”
“而又因為他階位太高,所以他的月例就是二十萬斤源石,一分都不能少。”
“你看,想要雇傭他的人出不起二十萬斤源石的月例,能雇傭起他的人何必要雇傭他?一天隻能出手一次,而十萬斤源石的巨款又何必雇傭他這個殘廢?”
“真到了關鍵時刻,他就能出手一次,有什麼用?”
“高不成,低不就。”
“這倒也是。”楚堯點了點頭說道。
“楚賢弟,聽哥哥我一句勸,彆選他。”張大勇鬱悶的說道,“之前我也雇傭過他,結果這小子脾氣還挺臭,我讓他乾什麼還得看他心情,左右不動。”
“所以三個月後我就趕緊結束了和他之間的契約。”
“這就是一個坑,千萬彆選他。”
楚堯笑笑,沒有說話,而是徑直走向齊長歌。
看到楚堯執意如此,張大勇頓時歎氣連連,幾個掮客也是聳聳肩。
反正看在張大勇的麵子上,已經把該說的說了,楚堯執意要往這個坑裡麵跳,誰也沒辦法不是?
這些個紈絝子弟還真的就是一個棒槌...一個掮客嘀咕了一句,隨之也就不再管什麼,反正左右他都有傭金可拿,楚堯選誰對於他來說都無所謂。
“談談?”楚堯站在齊長歌麵前,摸了摸下巴,笑道。
“一個月二十萬斤源石,每天隻能出手一次,隻負責你的安全,其它一概不管。”齊長歌淡淡的看了楚堯一眼,開門見山的乾脆說道。
“就這麼多?”楚堯笑道。
“就這麼多。”齊長歌淡淡說道。
“行,那就你吧。”楚堯抬抬手說道,“三個月,有問題沒有?”
“沒有。”齊長歌看了楚堯一眼,也是有些意外,但依舊一副撲克臉,淡淡說道。
“那就簽契約吧。”楚堯笑道。
“賢弟,你不再考慮考慮?”張大勇忍不住勸說道。
“不用,就他了。”楚堯說道。
張大勇無奈,旁邊的幾個掮客則都是臉色狂喜,趕忙去弄契約。
三個月六十十萬斤源石,他們起碼能提成六萬斤,這波賺大發了。
很快,契約就簽好了。
“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我住在下柳巷。”楚堯突然歪著腦袋,眼中閃過一抹捉狹之色,嗬嗬一笑道。
“下柳巷?”齊長歌的撲克臉終於有了變化,脫口而出,聲音也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