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哪裡都行，不過我這個老頭子不會打擾到你們師姐弟相聚吧？”話雖這麼說，打擾也來了。
而且知道段驕陽有約照樣過來的。
“老爺子說笑呢。”寧非揚應著。
段驕陽讓蘇一凡跟龐豔說一聲可以上菜了。
仿佛這一次與老爺子見麵就是為了吃頓飯而已，再有，相對而坐，這麼多人想要聊天都有些困難。
容老爺子：“……”唉，驕陽這丫頭是故意的吧？
擺明了，聚餐可以，閒聊也行，談事……就算了吧。
這一頓晚餐並沒有因為容老爺子的加入而有什麼尷尬，反倒還很其樂融融。
不談讓人不開心的事，隻是閒聊，聊帝都的風雲，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
眼看著吃飽了，飯後水果都吃完了，但是……
容老爺子還沒有離開的打算，大家的眼神看向了段驕陽，仿佛隻要她發話一個字，他們就可以禮貌地把容老爺子送走。
不過不待段驕陽主動開口，容老爺子終於不再假裝淡定無事找她了。
他直接地開口，“丫頭，跟爺爺單談一下吧？”
段驕陽直視著他，大概是頓了兩秒，她還是答應了。
蘇一凡見她點頭，便直接地說道，“餐廳有個包間，我去安排。”
段驕陽起身，“飯吃完了，一會還要不要去玩樂？”
其實她對玩樂沒有很大的興趣，但是這一年她的改變還是不少的，有時也會很接地氣地問一下大家。
一年……大概能有個兩三次吧？
葉睿南立馬舉手，“我去安排，一個朋友新開了一下俱樂部，裡麵玩的很齊全。”
“行，那交給你了。”段驕陽見其他的師弟沒有問題，看向葉睿南，“你來安排，一會我們直接過去。”
“收到~~”葉睿南像領到了老師布置的私人作業那般，開心極了。
蘇一凡給段驕陽安排的另外包間就在隔壁，不是吃飯的，是飲茶的包間。
蘇一凡還讓服務員上好了茶水。
老爺子和段驕陽一起進的包間，也就是說，師弟們都沒有機會提醒一下段驕陽。
段驕陽隻是輕抿了一口茶水，落座後的老爺子也沒有急於說什麼，那她也不急。
她敬重老爺子，這一年來，其實有電話通聯，但僅是交流，半字都沒有提到過容昱謹。
段驕陽其實也很想信，老爺子竟然可以做到這樣的沒有私心，甚至說是不偏不倚。
但，這一年，他的確是這樣的。
讓她覺得，他隻是像個長輩關心她，不是因為她和容昱謹的關係，就如他所說，傻丫頭，你是我先認識的啊。
他想她當孫媳婦，但不行，孫女也可以的！
“丫頭。”容老爺子可以說是老狐狸了，這會見段驕陽不主動說話，便知道她是想以不變應萬變。
“容爺爺。”段驕陽喊了一聲，放下茶杯。
“有件事我想要谘詢一下你的意見。”
“您說。”
“就是關於你之前參與過的一個實驗，關於大腦植入芯片可以令身體協調的那個……”
段驕陽聽著這話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容爺爺，是您的身體有什麼不對勁嗎？”
其實實驗衍生出來的臨床項目，更適合中風的人。
中風後癱瘓或是行動不便的人，可以說是最後的應用方案。
可是她看著老爺子，並沒有中風的跡象啊。
“不是，是……”容老爺子看了看段驕陽，不知道是故意還是什麼了，他好像十分隱晦地要隱瞞什麼。
“就是一個朋友，他行動不便，康複得不太好，所以問了一下我意見，這不，我知道你之前負責過的，所以問一下你。”
段驕陽：“……”這個朋友是誰？
“您的朋友，那我可以冒昧問一下他多大嗎？是什麼原因造成的行動不便？”
醫學上的東西，可不能胡扯，但是若是實說，那不就是露餡了嗎？
老爺子猶豫了一下。
“容爺爺，不方便說？”
“有點。”
段驕陽也沒有往彆的地方想，更加沒往容昱謹身上想。
因為……
這一年，說是巧合也好，刻意也好，她真的沒有一丁點容昱謹的消息。
她也沒有想過容昱謹現在是什麼狀況。
但是一年……
怎麼也恢複好吧？
“那這樣的話，您還是等聽聽醫生的意見，適不適合，醫生應該會給到方案吧？”她含蓄地建議。
容老爺子嗯了一聲，“醫生有給建議，但是我們……我認識的那個朋友覺得風險有些大，雖說現在有幾單成功了，但沒有必要冒這樣大的風險，他……”
段驕陽微微地挑了一下眉眼，“嗯？”
“就是他再這樣的話，醫生又說風險更大……”
“……是容爺爺您很在乎的朋友嗎？”段驕陽也沒有深想，覺得容老爺子的朋友，不說同齡，但是再年輕也應該有五六十歲了吧？
其實到了五六十歲的年齡，有些取舍就可以做了。
權衡利弊這種話應該就不用她這個年輕人來說了吧。
“是的。”容老爺子認真嚴肅著臉。
能不在乎嗎，自己的親孫子啊！
總不能一直看著昱謹錯過了黃金康複期啊，更不能看著他真的就這麼輪椅坐下去。
就想著看能不能拿這個事來刺激一下他，也許他本人很反感，然後就答應做康複了呢。
這樣的話就可以兩全其美了。
如果他實在拒絕康複，這麼看著黃金時期流逝，那為了讓他站起來，就試試？
目前好像也沒有聽說其他的風險？
“那我就不敢妄加多評了，還是聽醫生的吧，容爺爺你要跟我單聊就是這事嗎？”段驕陽覺得這事應該不至於讓他跟她單聊吧？
容老爺子聽出她話語裡疑惑，但是，他不能說，他所說的朋友就是容昱謹啊。
隻得嗯了一聲。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站了起來，“容爺爺也是想與你再多聊一下的，不過你們年輕人還有下半場，我就不耽誤了，改天再聊也是一樣。”
段驕陽沒有拒絕，“我會在帝都呆一段時間，改天再……約。”登門拜訪四個字未說出說吞了回去。
隔壁房間卻傳來騷動的聲音，段驕陽聽著聲皺了一下眉頭，拉開眼前的房門，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