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行在內心裡輕歎一口氣，可是你表情不是這樣表達的。
所以，為什麼要跟蹤向曄呢？
都知道他與段驕陽關係是不一般了啊……
向曄把衛生棉掛到洗手間門口，然後走到窗邊，微微地拉開了窗簾，拿出手機，調大倍距。
蘇一凡因為明星的緣故，家裡這邊窗簾是一直都拉上的，這樣外麵的人不管是透過什麼工具，都拍不到屋內的一切。
向曄可不覺得自己的直覺會出錯，拿出手機，看著外麵的那輛車子，他眯了眯眼。
“你在看什麼？”段驕陽從洗手間出來，腹痛感減緩，隻是臉色看起來有些發青。
走到向曄的身邊，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圖片，一輛商務車子。
向曄的手機不是普通的民用手機，有特殊的功能，現在民用的手機都能調在倍距，能看到遠遠幾百米外的東西，他的這手機更清晰。
還有一點，他的手機能看到車內裡麵的人。
“你這手機有‘穿透’功能啊？”正常來說，一般的商務車玻璃都會為了隱私，裡麵的人能看清外麵，但是外麵的人是看不到裡麵的。
然而此時這車在向曄的手機下卻能看到裡麵的人。
雖不是如透明玻璃那邊的清晰，但是對於認識的人來說，這個畫麵足夠認出來了。
“有作特殊的設定，這裡麵坐的人是路書霖嗎？”向曄看向段驕陽。
段驕陽微微地眯了眯眼，“是。”
“他怎麼會在這裡？”這麼湊巧嗎？也在這個小區？
向曄看著她，越發的擔心，“你的臉色有些青，很不舒服嗎？”
段驕陽：“……”在談的明明是路書霖這號人啊。
“嗯，還好。”
“先坐下，我去給你倒杯熱水。”路書霖什麼的怎麼也比不上他家師姐重要。
段驕陽被強按著坐到沙發上，她想聊下路書霖怎麼會在這裡，向曄卻隻關心她的舒不舒服。
“我不舒服，但是我需要的不是熱水，是紅糖水，而我看了，這裡沒有紅糖。”段驕陽叫住向曄，“路書霖為什麼會在這裡？我的行蹤暴露了？”
若是連她從實驗基地出來的行蹤都暴露了，那這個路書霖就有些不一般了。
“應該是跟蹤的我。”向曄看下她，有些抱歉，“然後他發現到你了。”
“我下去買紅糖。”向曄說著朝門口走。
不給段驕陽說不的機會，向曄已經出門。
段驕陽走到窗口，拿了自己的手機往那裡調，忽地她手機響了起來。
路書霖。
她接了起來，“喂。”
“驕陽，我想見你。”這種自來熟的語氣又來了。
段驕陽皺著眉頭，“有什麼事？”
“公事，私事都有。”路書霖說。
段驕陽摁了免提，手機對著外麵看，隻見那輛車子已經啟動開走了。
她坐回了沙發，“公事你找公司的人，至於私事……我們之間有私事嗎？”
“你想容昱謹活著嗎？”路書霖開門見山地發問。
段驕陽：“！”
“驕陽，我們見一麵。”路書霖又換語氣，甚至帶了一絲難過，“現在。”
一個個都想見她，她哪有這個黃金時間。
“不見。”她直接地掛斷了電話。
路書霖的行徑太奇怪了，奇怪到讓段驕陽想不去深想都不行。
向曄回來的時候就發現段驕陽人躺在沙發上，眼睛卻是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深想什麼。
“向曄，你信輪回嗎？或者科學一點說，你信記憶可以保存嗎？”段驕陽微微地睨了一下眼，看向進來就給她衝紅糖水的向曄。
向曄的回答卻是一下子就點明了她。
“我們能相識，本身就是一種輪回。”向曄看著段驕陽，“普通人能讓師父收入門嗎？”
段驕陽看向他，“說到這個，我好像到現在都不知道你是怎麼入的師門。”
寧非揚是因為他家信風水，然後寧非揚的氣場有些不對。
時琛則是因為天資聰慧，對醫學有不一般的天賦。
其他的或多或少，段驕陽都聽師父提過，但是向曄……
段驕陽還真的不知道誒。
向曄看了看段驕陽，“因為你。”
他將衝好的紅糖水杯端到段驕陽的麵前，“試下溫度，不要燙著。”
“因為我？”
“因為你說，師父是一個很好的師父。”向曄看著她，“先喝，一會再說。”
段驕陽覺得他在忽悠自己，“我怎麼不記得這事？”
彆想忽悠她，她可是記憶力超好的人。
向曄卻是笑笑不說話。
然而段驕陽忽地想到向曄是一個不說謊的人，所以……真的是因為她？
把整杯的紅糖水喝完，段驕陽都想不起她對向曄說過這句話。
“保存人類記憶，存入芯片，這事你不是一直都有在做研究嗎？”向曄拿過她喝完的空杯。
“我記起前世了。”段驕陽看著向曄，忽地說道。
目前為止，除了已經圓寂的了善大師並沒有任何人知道。
她連寧非揚和時琛都沒有怎麼說。
向曄聽到她這話，卻是相當的平靜和淡定。
隻見他就坐在那裡，凝望著她，連動一下腳都沒有。
段驕陽眨了一下眼睛。
向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段驕陽：“……”
“這樣子，對你的研究應該更有一些幫助。”向曄正經八百地說。
段驕陽覺得不愧是向曄，腦回路跟彆人不太一樣，接受得程度也不一樣。
“小曄曄。”段驕陽忽地像泄了氣的汽球一般，輕輕地低語說道，“那不是一個很好的記憶。”
向曄望著她，“你臉色不太好，紅糖水沒有什麼效果嗎？”
“小曄曄……”她才願意對一個人說，他能不能認真點？
“師姐。”向曄微微地嚴肅了臉，“就算是有前世的記憶，這輩子的你才是你。”
她自己沒感覺到吧，其實她變得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神態，習慣，舉止。
彆人有沒有察覺他不知道，但是他一下子就察覺到了。
人的舉止和習慣會被記憶給融合。
“不。”段驕陽搖頭。
“如果論點是靈魂，也就是記憶才是核心，那任何時候的自己都是自己，你覺得呢？”這事情跟她研究的論點有點偏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