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是的。”
其實不僅是段振宏低估,容昱謹自己也是沒有想到段驕陽動作這麼快。
尤其這段時間其實段驕陽呆在C市都並不久,可見她底下有很多能人啊。
比想象中還要厲害。
“嗬,這段振宏把段家敗得也七七八八了,咩咩把段氏整活,他還不樂意?”有病吧。
“因為在段振宏眼裡沒有家族公司的概念,他隻把段氏當成他的私有物。”這種小格局的視野也注定段振宏成不了什麼大事。
但凡立得住場的家族公司,哪家不是先有家族觀念再有個人?
可惜了段老爺子打下的商業版圖了。
“或者說,他寧願段氏倒台或是換人,也不願讓驕陽擁有。”容昱謹又加了一句。
“這個路書霖到底想做什麼?”向曄話語來得直接,“我話沒有惡意揣測,但是……容先生,就這樣的意外,既然都做了,為什麼不往死裡做?”
容昱謹真是謝謝向曄的直接了。
他雙手交纏,做了一下沉吟,“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向先生。”
“那容先生首先就要先交待一下你的身份了。”向曄拉開了椅子坐下,很是放鬆。
容昱謹深看向曄一眼。
向曄直視著,“容先生申請國際特彆警員一事,應該想到有些事情要交待的。”
容昱謹手指微微地摳了一下,如果知道這個人會是段驕陽的師弟,他肯定不會加那個什麼要在國外的特彆警員條件了。
“向先生,我的另一個身份需要保密。還有,這事……驕陽也有牽扯在內。”
向曄眉頭皺了皺。
“驕陽前些日子出國做的任務是與我一起做的,出了點意外,留下了一點尾巴。”這話夠明了了嗎?
向曄:“……”
兩人都已經這樣親密了嗎?
“我不知道最近發生的幾件事有沒有交集,但是,驕陽的安全我們都很在乎。”容昱謹看著向曄,“我懷疑我可能已經曝光了身份。”
向曄在容昱謹的辦公室裡呆了將近半個小時才離開。
一進電梯,他點開師弟微信群,想發點什麼,又一個字一個字的撤了回來。
容昱謹按了內線,“讓阿和進來一下。”
阿和很快進來。
“容先生。”
“那個路書霖把段振宏的股份買了。”容昱謹看著阿和。
“怎麼會?”阿和聽到這消息也是不太敢相信。
“查下他目前在哪裡。”容昱謹手指輕叩著桌麵,他,想要見一麵這個路書霖了。
“馬上去查。”頓了一下,阿和又說道,“之前您讓我派人盯著的,那邊好像察覺到了,有一段時間空白。”
容昱謹嗯了一聲,阿和離去。
容昱謹起身前往會議室,“有消息第一時間來通知我。”
一小時後,還在開會的容昱謹就見阿和匆忙地走了進來,在他耳際低語,“容先生,路書霖來了帝都。”
………………
俯瞰帝都夜色的高空餐廳,全以落地玻璃窗做為觀景而用。
此時的餐廳的一張靠窗桌上,坐著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男人,他手握著一方手帕,微微地輕咳出聲。
“先生,他到了。”阿行來到路書霖的旁邊提醒,眼睛卻是不自覺地注意到路書霖手上的手帕,似有丁點的血漬?
此時上行的電梯裡,一身黑色西裝的容昱謹一臉清冷,平視著電梯上行的數字鍵。
站在他身邊的阿和卻是十分的擔心,真的不需要再多派點人手過來嗎?
他沒有想到容昱謹要他查路書霖在哪,卻在得知路書霖在帝都後卻要求與路書霖見麵。
而且還沒做好萬全的安全準備之下。
“容先生……”阿和覺得這樣的碰麵還是太危險了。
然而電梯已經到達,容昱謹隻淡淡地說了一句,“我有分寸。”然後便跨步走出了電梯。
阿和隻得快速跟上。
餐廳竟然……包揚了?
跨出餐廳,阿和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危險。
因為容昱謹並沒有要他做包場或是清場的行為,所以,這一定是對方做的。
在帝都,一個外人能做到這樣,可不能讓人小覷。
正所謂皇帝不急太監急,容昱謹完全無視麵前的包場,直接地朝著坐在那邊看風景的路書霖走去。
聽到腳步聲,路書霖轉過頭,過於白皙的臉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沒有血色。
他看著容昱謹走上前來,卻半點沒有如同其他帝都商圈人對容昱謹的態度,並且還沒有起身。
容昱謹沒有一絲惱氣,他走來的步伐是穩當而沉靜的,看著眼前的路書霖,比他想象得有些……病弱?
這人有病?
可不是有病麼?嗬。
“路先生?”容昱謹站定,率先淡然地開口。
路書霖是那種很清俊白皙的瘦長型人士,看著沒有什麼威脅,甚至還可以說有點文質彬彬。
然而開口說話就已經帶了敵意。
“是我,怕容先生認錯人,所以,我讓底下的人包了個場,容先生不介意吧?”
確認了是約的人,容昱謹便落座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顯得淡定又從容。
“不介意,說來是我不是,主動約了路先生見麵,卻沒有考慮到陸先生見不得人,沒做清場的處理。”容昱謹看向向曄,帶著沒抵達到眼裡的笑意。
阿行當下變臉,“容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怎麼,主人說話,還有底下人插話的規距?”容昱謹身後的阿和不客氣地開口。
路書霖抬了抬手,讓阿行離開。
“先生……”
“需要我說第二遍?!”路書霖沉下臉。
“阿和,你也下去吧。”容昱謹也讓自己的人離開。
他們一直退到餐廳口,於是偌大的餐廳就隻有容昱謹和路書霖兩個,空曠得隻剩那從天花板照射而下的燈光。
容昱謹也不彎彎繞繞,看著路書霖直接問,“不知道路先生的目的為何?”
路書霖:“我沒有什麼目的,約我的不是容先生您嗎?”
“上次我的人可是與你剛剛的那個手下交過手了,路書霖先生!”
“所以呢?”路書霖麵不改色。
“你買了段振宏的股份。”容昱謹再提一事。
路書霖壓下喉嚨竄上的不適,抬手端杯抿了一口,他輕輕一笑,“容先生,明人不說暗話,你怎麼樣願意解除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