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活自理還是強的。
就是……不太工整。
鋪的床單的四個角沒有鋪平,然後被子的四個小角沒有鼓滿,怎麼看都有一種隨意的感覺。
“可以了。”能蓋就行,不需要像酒店那個樣子。
容昱謹站在一邊,實在是忍不住地雙手撐開床單,幫她甩平。
有什麼東西忽地滑落到了地麵上的,地麵鋪的是木地板,東西與木地板滑蹭而過,聲音還挺清脆。
兩人都是一怔。
段驕陽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容昱謹則是沒有想到好端端地東西會從口袋裡掉出來。
“我幫你撿吧。好像掉到床底下了。”說著,也就彎腰下去撿。
但是!
掉得太裡麵了,她的手還是差一點才能夠得著。
“我來吧。”容昱謹單膝跪在地上,西裝有些礙事,他直接地把西裝一脫遞給她,“幫我拿下。”
段驕陽:“……”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他為什麼不直接把衣服扔床上?但還是接了過來拿著。
容昱謹單手撐著床墊,然後一手摸著進去,兩人距離近得有些曖昧,段驕陽直接地站了起來,走出房間。
將西裝放到沙發上,她走到大陽台外,樓下是帝都的繁華鬨市,有著年輕人愛慕的盛世璀璨。
容昱謹撿好東西走出來尋人,看到她一個人站在陽台外,有一種避世獨立的感覺。
他微微地甩了甩頭,一定是聽了爺爺說她想出家,他才會有這樣先入為主的想法。
可是一般第一感覺不會騙人,彆人站陽台是真的站在陽台,而段驕陽就是不一樣。
“驕陽,要喝點什麼嗎?”容昱謹喊了她一聲。
段驕陽轉過頭。
這悠悠轉身的回眸,清麗的身影,容昱謹感覺到心臟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
“水,謝謝。”段驕陽說道。
他剛剛喊她驕陽了?隻顧著看外麵的風景,她也沒有太注意他喊的是什麼。
容昱謹轉身,將襯衫的袖子擄了起來,然後走去廚房的冰箱裡找了礦泉水。
一邊扭著瓶蓋,一邊向段驕陽走去,“我住二樓,我晚上不會下來。”
這個礦泉水瓶蓋有點跟他做對,竟然扭不開?
段驕陽哦了一聲。目光落在他扭瓶蓋的動作上。
“我來吧。”
容昱謹感覺到男性的自尊有被冒犯到!他都拎不開,她一個女生怎麼能拎得開?
但是,段驕陽拿過礦泉水瓶,真的就那麼,很簡單輕易地扭開了。
容昱謹:“……”難道是他剛剛扭瓶蓋的姿勢不對?
段驕陽仰頭喝了兩口水,“容先生可以自忙去了,我不用招呼。”
容昱謹盯著她的手,“你是會武功吧?”他很確定,他剛剛真的扭不開瓶子,很緊。
段驕陽搖頭,“容先生真愛開玩笑,扭不開瓶蓋,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容昱謹覺得心臟被紮了一刀。
他沒有扭不開瓶蓋!
仿佛感覺到了自己的話傷到了他的自尊心,段驕陽還是補了一句,“壓死駱駝的不可能是一根稻草,我能打開也是因為你剛剛已經用力扭鬆了。”
這話並沒有安慰到他,謝謝。
容昱謹覺得自己好像丟臉了,他想證明點什麼。
“我也渴了。”然後他又去冰箱裡拿了一瓶礦泉水出來,這一次……
還是拎不開。
見鬼,這批新到的礦泉水有問題是不是?
段驕陽:“?”他想證明什麼?不懂,沒明白。
門鈴響起,容昱謹走去開門,阿和拎了一個袋子過來了。
容昱謹一手接過袋子,然後直接地把自己手中的礦泉水塞到了阿和的手上,“打開。”
阿和莫名其妙,但還是照做。
給容先生打開礦泉水蓋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不過一般都是在外麵才這樣的。
咦,這麼緊……
他再用力,廢了全身的力氣才扭鬆。
看到自己的保鏢都這樣廢力,容昱謹很確定不是他力道的問題。
“容先生……”阿和遞給容昱謹。
“你自己喝吧。”然後啪的一下把門關上了。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阿和:“?”
“這是我讓秘書買的換洗衣物。”容昱謹將手中的袋子放到沙發上。
“好的,謝謝。”她客氣地說道。
“不用。”他步伐有些快速地上樓,似乎有某種尷尬。
“容先生要喝水嗎?”她可以幫他開礦泉水瓶啊。
容昱謹步伐一個頓住,“我喝咖啡!!”
段驕陽又仰頭喝了一口水,聳了聳肩膀。
…………………
“寧非揚,你是豬嗎?咩咩人呢?”次日,時琛來酒店找段驕陽,找不著人。
電話處於關機狀態,找不著人。
然後立馬把寧非揚給轟炸醒了叫下來。
昨天寧非揚遭遇社會險惡,被容昱謹的朋友一番亂灌,然後怎麼回酒店的他都忘記了。
聯想到事情前後,寧非揚一下子就猜到了是容昱謹的授意。
“容昱謹也太小人了……”
“我問你咩咩人呢?”時琛覺得自己要失去冷靜了。
“在酒店……”
“酒店昨晚遇到爆炸事件了,在哪家酒店!”時琛真想搖醒他,“你就這麼護著咩咩的嗎?人不見了你都不知道。”
寧非揚也很懵,“酒店安保係統那麼嚴,問一下他們咩咩的去向……”
正說著,一輛黑色的車子從他們麵前開過,然後停到了一邊的空位處。
這車子……怎麼有點熟悉?
時琛一下子就認出了是容家的車子。
寧非揚隨著他的視線看去,然後就看到段驕陽從容昱謹的車上下來,當然,下來的還有容昱謹。
寧非揚:“!”不要告訴他,昨天咩咩是跟容昱謹在一起度過的!
“非揚,時琛,你們兩個在這裡做什麼?”段驕陽看著這兩個師弟傻呆站那,寧非揚還一副沒怎麼收拾的隨意樣。
“咩咩,你沒事吧?”時琛直接地走過去,甚至刻意地隔開了段驕陽和容昱謹的距離。
“沒事。”段驕陽望著他,“你不是今天回C市嗎?幾點的飛機?”
“還有時間。”時琛好不容易斂住了自己的神色,注意到段驕陽穿的裙子後,他覺得心態有些炸裂了。
他,突然有點像寧非揚那樣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