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多爾家族的人毫不掩飾臉上的輕視,不繞圈子,言簡意賅的對他說:“聶先生,我們是不想管你怎麼教育兒子。但我們既然答應女皇要幫這個忙,也希望你能管好孩子,不要再給我們製造麻煩。”
聶濤仿佛被甩了一耳光,麵色漲得通紅,隻得連連點頭:“你說的是。”
“這次醫院外麵打人的事情鬨得太大,有不少人拍了視頻傳到網上,我們是可以控製一部分的媒體不去報道這件事,可也做不到完全操縱輿論。”
“您的意思是…?”
對方也不客氣:“我希望令公子能去趟醫院,親自跟受害者溝通,最好達成和解。隻要對方不揪著這件事繼續要說法,什麼問題都解決了。伱說是吧?聶先生。”
聶濤心頭苦澀:“是,您說的有道理。”
心裡卻很清楚自己小兒子的脾氣。
這次事情鬨成這個樣子已經很難收場,再說對方又不缺錢,死的又是人家獨生子,私下和解說得容易,做起來比登天還難。
要是後麵沒發生聶君瑋找人毆打對方的鬨劇,這件事還有可能和平解決。
他都想好改天找個時間約對方見一麵,打一下感情牌讓對方能心軟接受和解。
現在看來…一切都毀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
聶濤隻能做最壞的打算,他揚眸,眼神精明乾練:“要是我想封鎖這個消息呢?”
默多爾家族的人聳聳肩膀,似乎不理解他的意思。
聶濤轉動西裝袖扣,言談間透出隱世家族骨子裡的優越感:“我是說,我們也要做不能和解的打算。要是真鬨到那個地步,對方家公司有恰好破產,他們非要個說法,甚至不惜做出激烈的舉動。這種情況下,我們能封鎖消息,不讓消息上新聞麼?”
默多爾家族的人經曆幾百年,骨子裡受到良好教育,哪怕見識過不少人性黑暗麵,在聽到他暗示要對受害者一家打壓迫害時,還是忍不住看他一眼,麵上表情十分不恥。
但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都是隱世家族成員。
哪怕默多爾家族的人對聶濤提出來的辦法嗤之以鼻,甚至嫌惡萬分,也不得不看在聶清如麵子上冷淡的回答他:“對方成了普通人,當然不容易上新聞。”
“好的,謝謝。”聶濤怎麼可能看不出對方的眼底都不帶掩飾的嫌惡,憋著一口氣,麵帶微笑的叫助手進來:“我送默多爾先生回去。”
青年男人彈彈西裝上的褶皺,十分冷淡的婉拒他好意:“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那我讓助理送您出去。”聶濤不強求,跟助手說了聲,目送兩人離開辦公室。
他等兩人走遠,才麵色難堪的摔了個杯子,折返回辦公桌拿起內線電話,沉聲打了個電話:“從現在起找人在醫院附近盯著,不允許媒體和記者過去采訪,但凡看到可能是記者的人,全部攔住,不準他們進去。”
“是。”那頭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