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何林聽到外麵的手下匆匆彙報後,攙扶著還沒從藥效中緩過來的中年男人欲言又止道:“南少來了。”
季淩風額頭被汗水浸染,眉眼全然是痛苦,嘴唇已經從之前的沒有顏色變成黑紫色。
他在聽到何林的話時,情緒波動,牽動著肺部一陣瘙癢。
季淩風睜開眼往前撲,悶聲咳嗽一聲,抓住毛巾將喉嚨咳出來的‘東西’接住。
黑色的血打濕毛巾從他指縫中流過。
何林嚇了一跳,趕緊攙扶著他,給他順氣:“族長,您不要激動,桌上有水,您先潤潤嗓子。”
季淩風哪還冷靜的下來,勉強控製住肺部的疼痛後,鷹眸看他:“他怎麼來了?!”
“南少可能從夫人那裡聽說了什麼。”何林也不清楚季南怎麼會來。
以他對夫人的了解,夫人是不可能告訴南少,讓南少涉足到危險中。也就是說,最大可能是季南自己猜到這次風險,然後自己跑來的。
他不想季淩風再難受下去,可是該說的他還是得彙報給族長:“南少一個人開車擋在門口把外麵那些堂口的人攔了下來。他還放話說…說…”
季淩風仿佛有大木錘在狠狠地敲他頭,腦袋裡嗡嗡響,隻得握緊拳頭勉強維持冷靜,鷹眸有鉤子似的盯著何林:“說什麼?”
何林下意識的低下頭:“南少說,想進去除非從他屍體上跨過去。”
“嗬!”季淩風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氣笑了:“他倒是不怕死。”
何林也不敢看他此刻的表情,眼下的情況確實對他們太不友好了,他遲疑著盯著腳尖:“族長,要不…我們先緩一緩。”
堂口上那些人可不是那幾個長老,特彆是南方堂口的人都是刀口上舔血混出來的人。
和南少認知裡的不是一類人。
這些人什麼乾不出來。
要是有個萬一……
何林不敢往下想。
季淩風狠狠閉上眼睛,似乎要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去處理眼下的爛攤子,顧不得身上還沒消減的疼痛,強迫站起來:“走吧,去聚義堂。”
他比何林更清楚現在的局勢。
開弓沒有回頭箭。
他從做這個決定開始就回不了頭,現在唯一能救季南的辦法不是放手,而是讓那些人趕緊低頭!
季家老宅門口鬨出那麼大動靜。
獨立洲各大勢力不可能不知道。
原本就蠢蠢欲動的各方勢力在窺見季南擋在門口,季淩風都沒露麵就猜到季淩風恐怕情況並不妙。
季家內部鬥爭儼然擺在明麵上。
誰都想吃趁這個機會分一杯羹。
那麼怎麼才能分一杯羹,當然是把場麵弄得越亂越好。
比如要是這個時候季南在眾目睽睽下出了‘意外’,季家不得鬨翻天麼?
有人動心思,就有人動手。
季家各大堂口的主要核心成員當然不會輕易動季南,可是跟來的不止核心成員,還有堂口一些不起眼的角色。
隨著老宅外麵雙方僵持的時間越來越久,幾個堂口的副手也有些耐不住脾氣了。
對季南的態度越發越強硬。
個彆人甚至開始威脅。
“南少,您要繼續這麼鬨下去,兄弟們可不能再慣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