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璐翻了翻手頭的資料，抬頭看了站在中央的女生一眼，心不在焉的靠在椅子上，刻板著一張臉，看起來很嚴肅。

她從看到成績那天開始就這個樣子，對誰都沒好臉色，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得罪了她。

其他人都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沒誰去觸她黴頭，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喬嗔和聶彌身上。

都等著聶彌回答。

畢竟聶老這麼多年了，第一次和他們一起參加清大的自主招生麵試，如果不想收學生為什麼會來？

既然聶老有這個想法，眼前這個女學生看起來又是個好苗子，聶老收徒的可能性很大。

他們都在等待曆史性的一刻。

誰曾想，聶彌隻冷淡的撩起眼皮，說的話和私下跟程午說的差不多，：“你學的是鋼琴，我擅長的領域是箜篌，我沒有可以指點你的地方，你如果想找人指點，應該找你們專業領域的老師，他們能給你提供的幫助比我能給你提供的幫助大得多。”

這個意思表達的很委婉也很明白，兩個字，不收。

喬嗔臉色刷的白了。

整個人呆若木雞站在原地，緊攥著手裡麵的CD，嘴唇都要咬破了。

麵試的教室裡麵死一樣的安靜。

誰也沒想到聶彌會直截了當的拒絕一個好苗子，但是怎麼說，大家也沒多意外。

氣氛有些沉悶。

程午看著站在教室中央的女生，四麵八方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看她眼角都紅了，站在那裡不知所措，幾次張嘴都沒有說出話來，有些同情，想著傅戈那層關係，他思忖後，開口道：“喬嗔是吧，我看你數學成績不錯，你副專業想好沒有，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金融係？”

*

教室外麵，喬念等了七八個人，眼看著教室裡的人越來越少，除了她以外，隻剩下幾個人。

她目光總算從手機上麵挪開，看了看時間，納悶地擰起眉頭。

怎麼還沒到她？

她倒不是急躁，隻是一直坐在這裡等，等得久了有點心煩。

教室裡零星的三四個人也一個個去了隔壁。

喬念心煩意亂，關上手機，放回包裡，起身往門口走去。

終於，倒數第二個人也從隔壁教室出來，迎頭撞上她，上下打量她兩眼，問：“你是喬念？”

喬念挑起眼梢，挺匪氣應了一聲：“恩。我是。”

那學生沒想到她來參加個麵試穿的這麼隨性，愣了一下，又奇怪的看她一眼，說：“哦，裡麵的老師讓我通知你，到你了。”

喬念壓了壓帽簷，遮住那雙漆黑的眸子，跟他道了聲謝：“謝謝。”

她這麼客氣，那個男生反而不好意思，訕訕的摸摸自己的鼻尖，靦腆的說：“不，不用。”

再看她時，態度變好很多，頗有同病相憐的感覺，跟她說：“你怎麼被排到最後一個。哎，前麵老師該選的都選的差不多，我們排到最後麵太吃虧了。我是沒希望被選中，你好好加油吧！”

喬念撩起眼皮，嗯了一聲往裡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