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外科主任取下藍色口罩，手術服下的衣服全濕透了，不是累的，他純粹作為一個醫生有幸見識到世界上最尖端的技術而抑製不住心裡的激動與興奮。

臉上止不住的笑容：“成功，手術非常成功！我相信就算京市最權威的專家來了也未必做得到這麼成功。”

顧三傻眼了。

啥？

成功了？

喬小姐成功地為陳叔完成了手術，還讓腦外科主任用誇讚的語氣說出京市的專家來了都未必能有這水平的話。

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喬小姐到底什麼來路？她什麼時候學過醫術？”顧三側過臉，疑惑地注視著他：“妄爺，你該不會知道喬小姐會醫術的事？”

葉妄川薄唇輕笑了下，鴉黑的睫毛垂下來，遮住那雙嗜血深邃的眸子，仿佛一點都不意外。

“不知道。”

顧三：……

不知道妄爺你剛才還力挺喬小姐，一副有十足把握相信喬小姐能行的樣子？哄鬼呢！

“你不可能不知道，喬小姐一定提前告訴過你。”

“嗬。”

葉妄川眼廓深邃，背過手，沒多深的口氣卻聽得出他對喬念的了解：“她對陳叔的重視程度遠超過你，你都不願意拿來開玩笑的事，她沒有把握不會逞能。她說她行，那起碼有八成把握，不然她會另想辦法拖延時間，拖到救兵過來。”

隻是他沒想到去喬念能做得這麼好！

好到讓一個三甲醫院的老專家讚不絕口的程度。

葉妄川不知為何，胸口湧起一股驕傲來，比他自己被人誇獎了還滿足。

腦外科主任：“患者基本上脫離了生命危險，ICU都不用進。轉進重症監護室觀察幾天，如果這幾天內情況穩定下來就可以轉回普通病房了。”

陳遠和陳嬸喜出望外，鬆了口氣，一個勁的感謝醫生：“謝謝醫生，謝謝你們。”

然後他們跟著醫護人員一起去重症監護室了。

……

腦外科劉媛媛等人也從手術室裡出來了。

他們臉上此刻表情和顧三差不多，隻是比起顧三，他們親眼看到了喬念做手術，他們在視覺衝擊性更強，表情野更複雜。

特彆是劉媛媛，哪怕這會兒沒人注意到她，大家也忘記她剛才說的那些話了，她臉上就是火燒火燎的熱，腳下仿佛有釘子在紮般，片刻都待不下去。匆匆跟身旁的同事說：“我身體不舒服，先回科室了。”

“行，多喝點熱水。”

她是市醫院出名的外科一枝花，有的是男醫生舔上來，劉媛媛這會兒卻沒心情驕傲，灰溜溜地躲著眾人先走了。

……

“妄爺，喬小姐出來了。”顧三這時輕聲道。

葉妄川目光緊緊地鎖定著手術室裡最後一個出來的女生。

喬念把身上的手術服脫下來丟進一旁垃圾桶，已經累的虛脫，連抬手都費力。

就感覺到頭頂有個高大的影子籠罩下來。

誰在擋光？

累到極致，喬念此刻心情並不美好，秀眉擰起，很不耐煩。

“陳叔手術很成功，陳嬸他們已經過去了。”

喬念抬起頭就看到葉妄川那張禍水般的臉，她天天看，已經快免疫了。

她累的斂起睫毛，有氣無力：“唔。知道了。”

人是她救得，手術成不成功她心裡最清楚。